裴延徹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更堅決。
“我會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們,絕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和孩子分毫。”
他眼神狠戾,“我也會儘快把那人揪出來,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揪出來?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更久?”周芙萱語氣裡帶著嘲諷。
“在你揪出那個人之前,我和寶寶就要一直過著這種被人暗中窺視、惶惶不安的日子嗎?”
“裴延徹,你的保證值多少錢?”
“我不會讓你們等太久。”裴延徹急切地保證。
“嗬,”周芙萱冷笑一聲,“你總是說我自私。”
“可現在我發現,你比我自私得多。”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單膝跪在那裡的男人,一字一句。
“裴延徹,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
“不僅僅是因為那些不可控的危險,還因為那日複一日的不痛快。”
“昨晚的親子鑒定,你母親的羞辱,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段始於謊言的婚姻該結束了。”
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下來,將裴延徹心中最後一絲幻想澆滅。
他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低著頭,肩膀幾乎塌了下去,看起來很頹廢。
周芙萱重新坐下,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柔聲道:“你也不用那麼泄氣。”
“隻要你答應我的離婚要求,我們就算分開,日後也能好好相處。”
裴延徹聞言,再次仰頭,深深地望進她眼底,試圖尋找一絲動搖。
可惜沒有。
看來,她是鐵了心想要跟他離婚。
裴延徹緩緩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逐漸收斂起所有狼狽。
他已經夠卑微了,不能再這樣下去。
“好,我答應跟你離婚。”他低沉的嗓音響起。
“你儘管提要求,能滿足的,我都會儘量滿足你。”
周芙萱眼神清亮,朝他笑了笑:“我的離婚要求很簡單,隻有三點。”
“第一,三個孩子的撫養權都歸我,而你擁有合理且商定的探視權。”
“當然,這個探視權主要針對舟舟,至於雙胞胎......”
她眼神冷了一下,“我會另做詳細要求,不是誰都有資格探望。”
“尤其是你母親,我絕對不會讓孩子喊她奶奶,更不可能讓孩子跟她親近。”
這仇,她記得清清楚楚。
裴延徹下頜線緊繃,沒有立刻回應。
周芙萱不管他,繼續道。
“第二,屬於孩子們的一切,需要提前做好具有法律效力的協議安排。”
“畢竟你還年輕,未來很可能再婚,擁有其他孩子。”
“而你其他孩子隻能在你的份額內進行分割,絕不能動用、稀釋或影響原本屬於我們三個孩子的既定資產和股份。”
“我不會再婚。”裴延徹斬釘截鐵地打斷。
周芙萱笑了笑:“話彆說得太滿。”
“若是時光回溯,你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竟心甘情願地娶我,對不對?”
裴延徹被問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