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出門的徐宗蘭被好友陳夫人,約來常去的spa中心做護理。
她們的專屬包廂裡,空氣中彌漫著白檀與高級精油的香氣。
兩人剛在護理床上躺下。
身著淺粉色絲綢製服的女技師,端著鎏金托盤魚貫而入。
一個個步履輕盈,麵帶甜美的微笑。
徐宗蘭目光掃過,發現平時給她做保養的技師不在隊伍裡,隨口問了句:“aria呢?怎麼不在?”
候在一旁的經理立刻上前,微微躬身,笑容得體地解釋。
“裴夫人,aria家裡臨時有事,請了一周的假,後天才回來。”
她牽出隊裡一位姑娘,介紹道。
“這位是una,她之前在巴黎的嬌蘭spa中心服務多年,是我們特聘的高級技師,手法和專業知識都是一流的。”
“所以您放心,絕對不會影響您的體驗。”
徐宗蘭抬眸,淡淡打量了una一眼。
女孩梳著光滑的低發髻,笑容甜美卻不諂媚,眼神乾淨,看著倒也舒服。
“嗯。”她微微頷首,不再言語,算是同意了新技師為她服務。
護理在靜謐中進行,隻有極輕的背景音樂如水流般流淌。
陳夫人側過臉,忽然開口:“宗蘭,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徐宗蘭闔著眼,聲音倦懶:“沒有啊。”
“那我們好幾次約你,怎麼都不出來?”
“天冷了,人容易乏,懶得出門。”
她敷衍道,感受著una力道精準的手指在她肩頸穴位上揉按。
事實上,這段時間,她被雙胞胎的事攪得心神不寧,夜不能寐。
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常去的佛寺,吃齋念佛,找大師解惑。
哪還有心情赴約?
自那晚之後,她便沒再聯係兒子,母子倆就這樣誰也不搭理對方。
每當想起那晚兒子用飆車來嚇唬她,她的胸口處就跟堵著一口氣似的,上不去下不來。
雖然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私下做親子鑒定,還找到司家父母麵前的行為不妥,但現在他怎麼都拉不下臉去低頭求和、道歉。
她承認自己有錯,但也不全錯。
明明是司瑾那丫頭處心積慮騙人在先,恰好親子鑒定又顯示孩子不是他們家的血脈,換任何人碰上這種事都會怒急攻心。
她也不過是怒急了,做事衝動了些,也沒那麼十惡不赦吧。
可兒子那話,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她心裡,讓她忍不住懷疑那份鑒定報告的準確性。
萬一真的是鑒定結果出了錯呢?
這念頭一起,便攪得她整個人都不得安寧。
煩死了。
若是當初司瑾肯乖乖再做一次親子鑒定,哪還有後麵這許多事?
既然是清白的,怎麼不肯證明?
居然要等到離婚後再做一次親子鑒定,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話雖如此,但她心底還是滋生出一絲懊悔,並悄然蔓延。
陳夫人見她麵色緊繃,確實興致缺缺,便體貼地換了話題。
“對了,宗蘭,好像有一段時間沒見著芙萱......小瑾了。”
“算著時間,小瑾是不是快生了?”
徐宗蘭終於回過神來:“還沒,這會才七個多月的身孕。”
陳夫人點了點頭,輕笑著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