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沉有力的機車轟鳴聲由遠及近。
司宴那輛改裝過的炫酷黑色機車一個利落的甩尾,精準地停在了彆墅大門正前方,幾乎占了一半車道。
他沒有將車停在車庫的習慣,覺得隨意停在門口,才夠隨性。
熄火,側身下車,摘下頭盔,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
那張年輕俊朗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顯然心情極佳。
他撥了撥被壓亂的頭發,嘴裡哼著歌,步履輕快地踏上台階。
熟門熟路地直奔客廳,尋找姐姐的身影。
客廳裡。
周芙萱正蜷在柔軟的沙發裡,膝蓋上攤開著一本厚厚的金融書。
她看得認真,都不知道司宴來了。
直到身側的沙發往下沉了沉。
司宴高大的身影猛地陷進她旁邊的沙發裡,興奮地湊近。
“姐,事情辦得超級順利。”
周芙萱的目光從書頁上移開,抬頭看向他,視線在他那略顯誇張的全包眼線上,停頓了一秒。
“你不會是自己親自去扮的那個‘女巫’吧?”她語氣帶著絲調侃。
司宴摸了摸鼻子,有點訕訕:“糾正一下,是巫師,男的。”
“那你這眼妝......”周芙萱眉梢微挑。
“嘖,這不是為了偽裝嘛。”司宴解釋:“咱倆長得太有些像,尤其是眉眼,我怕那老......咳,怕她眼毒,認出來。”
“我這妝容專業吧,保證親媽都認不出。”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周芙萱被他逗得輕笑出聲。
“安排個專業的女演員去,不是更省事,也更像樣?”
“演員哪有我用心,哪有我懂行啊?”司宴不以為然地撇嘴。
隨即又興奮起來,壓低聲音。
“姐,你是沒看到,你那準前婆婆的臉,唰一下就青了。”
“明明慌的不行,卻還死鴨子嘴硬,說什麼‘不信這些怪力亂神’。”
他捏著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著徐宗蘭當時色厲內荏的語氣。
周芙萱笑著搖了搖頭:“除了嚇唬她,你沒乾彆的什麼出格的事吧?”
她語氣溫和,目光裡卻帶著審視。
那晚她就感覺出弟弟摩拳擦掌,想私下整徐宗蘭,替她出氣。
她並非顧念什麼婆媳情分,隻是擔心弟弟年輕氣盛,行事過火,反而讓事情變得複雜。
於是,她給了他這個側重於心理博弈、折磨人於無形的“溫和”法子。
果不其然,魚兒就這樣上鉤了。
司宴臉上立刻流露出些許遺憾。
“我原以為她會慌得六神無主,求我指點迷津,給她破解之法。”
“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那些......嗯”他頓了頓。
“稍微需要付出點體力、財力、和尊嚴的‘破解之法’,告訴她。”
他早早想好了將近一百個損招,打算看情況給徐宗蘭支招。
“結果她倒好,直接拍桌發狠,我看著沒說下去的必要了,隻能送客,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惜。”
他連連搖頭,仿佛錯失了一個億:“真是白瞎了我一籮筐的‘妙計’。”
這結果在周芙萱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