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徹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出駭人氣息。
他緊緊攥著那個八音盒,黑眸湧動,薄唇吐出冰冷的話。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
“從明天開始,我會加派人手,寸步不離地跟著舟舟,確保他的安全......”
“加派了人,然後呢?”周芙萱打斷了他,聲音裡壓抑著怒氣。
“裴延徹,你到底要防到什麼時候?”
“這次糖果沒問題,但誰又能保證下次,也會這麼幸運?”
她撫著自己隆起的腹部,越說越激動。
“對方就是在試探,他在看看這條路徑能不能走得通。”
“這次能調換八音盒,下次也能在玩具裡放彆的東西。”
“我知道這些都能小心防著,但我不想舟舟這麼不自由。”
“他要交朋友,要有自己的圈子,我們不能事事都管控著。”
她看向裴延徹,眼神裡透出一絲疲憊。
“裴延徹,我不知道這背後的是你的仇家,還是我的仇家。”
“但直覺告訴我,這是衝著你來的,而這人很可能是你父親。”
因為若是其他人,這糖果不可能無毒。
當然,她不覺得一個能害死親兒子的人,能放過親孫子。
他沒這麼做,肯定有彆的目的。
不管這是那人的試探,還是警告,亦或是逼迫裴延徹反擊。
她都難以接受。
這番話語就像一把尖刀,直直刺入了裴延徹的心臟深處。
那張深邃立體的臉,雖然還算鎮定,但已布滿濃濃的殺氣。
周芙萱咬了咬牙:“因為你身邊,還有定時炸彈沒有徹底解決。”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和孩子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我快到預產期了,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生活在一個讓人提心吊膽、沒有安全感的環境裡。”
“我怕在我最虛弱的時候,沒能保護好我的孩子們。”
裴延徹閉了閉眼,壓下心中那股殺人的衝動,緩緩開口。
“芙萱,對不起,是我的無能,讓你和孩子麵對這些危險。”
“我現在就去解決了他!”這句話幾乎從他的齒縫中擠出。
“不!”周芙萱連忙製止:“我說這些不是逼你立刻解決問題。”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裴誌遠是集團董事長,這時候一旦出事,必然會影響集團股價。”
“所以你需要時間來布局,一步步奪權,然後將他扳倒。”
“你的思路,我是支持的,但目前我沒法陪你共進退。”
“所以我想好了,等明天我們辦完手續,我就帶著舟舟,暫時離開這裡,去彆的城市待產。”
她看向一臉震驚的男人,堅決道:“而你就留在這裡,把你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掉乾淨。”
“等你什麼時候把事情處理好,我們再恢複正常聯係。”
“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們母子單獨外出?”裴延徹下意識拒絕。
“而且我答應過要守在你和孩子身邊,直到雙胞胎出世。”
“你守著我有什麼用?”周芙萱的情緒也上來了,語氣加重了幾分。
“難道就為了讓你不遺憾,我和孩子們就要麵對這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