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容羽煙離去的背影，池野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有些話欲言又止，卻又說不出口。
容羽煙自然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徑直往前走著。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姐！”
她先是眼眸頓了一下，確定是在叫自己時，她才停下腳步。
轉過身，便看到容曜神色焦急朝她跑過來。
容曜在容羽煙的麵前停下，臉上浮現幾分彆扭的神情。
遲遲半天不說話。
“有事嗎？”
容羽煙抬頭看著他，臉色平靜無波瀾。
容曜是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容羽煙才一米七多一點，姐弟倆站在一起，相差將近二十公分。
像是在做一番心理掙紮，最後下定決心，容曜突然往前兩步，把手上的銀行卡塞到容羽煙手裡。
“錢不夠就跟我說！”
看著手上的銀行卡，容羽煙愣了一下。
下一秒又把銀行卡遞回給他。
“我有錢，不需要。”
“給你就拿著！”
容曜語氣有些霸道，臉色也有點臭，把銀行卡又推回去。
容羽煙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秒，收下了。
“謝謝。”
姐弟倆隨後陷入沉默。
正當容羽煙想問他還有什麼事時，容曜看著她，語氣頗為嚴肅問道：
“那人有沒有欺負過你？”
容羽煙微微蹙著黛眉，而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池野。
她抬眼看了一下不遠處站著的人，又很快收回視線，聲線平直：
“沒有。”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容曜醞釀了一會，表情有幾分不自然，話跟燙嘴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一句：
“你……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容羽煙眼眸晃了晃，下意識抬起眼皮對上他的目光。
幾秒後，她心口驀地湧現一股酸澀，眼眶也隨之泛起了水霧。
她又快速斂下了眼簾。
“謝謝。”
兩人都不是善於表達感情和關心的人，突然說出一句關心人的話，兩人都顯得有些尷尬。
過了幾秒，容羽煙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對他說了句：
“你，不要和那人對著乾，要是他敢對你做些什麼，告訴我。”
“好。”
“我先走了。”
說完，容羽煙轉身離開。
容曜站在原地看著她的纖瘦背影，藏在眼底的愧疚和自責全然浮現，眼眶也隨之紅了起來。
半晌，他才收回視線，把臉上的情緒全然藏匿起來。
返回屋裡經過池野跟前時，他停下了腳步。
抬眼看著池野，冰冷的眼神藏著幾分敵意。
“離婚雖然是我姐提的，但錯肯定在你！所以關於離婚帶來的後果，是男人，你就得承擔責任！”
池野對上他冰寒的視線，直言道：
“這事我會處理好。”
“最好是這樣！”
話落，容曜收回視線，轉身往屋裡走去。
池野抬眼望去不遠處的容羽煙，陷入沉默。
眼裡浮現的情緒看不明，也猜不透。
——
容羽煙走到大馬路，打了一輛車回公寓。
看著手上的銀行卡，她心臟驀地像被一團溫暖層層疊疊包圍著。
她和容曜關係並不親。
被容清山送去鄉下奶奶家時，她十歲，容曜八歲。
再回來時，已經是六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