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垂眸思忖了片刻,才認真點頭:
“好,我知道了,姐。”
姐弟倆正說著話,容清山就走了進來。
身後跟了兩個人。
手裡拎著鮮花、果籃什麼的。
“阿曜,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吧?”
容清山一副慈父的關愛神情看著他。
隨後把手上的飯盒放在一邊,樂嗬嗬跟容羽煙說道:
“羽煙,爸爸讓人特意炒了幾個你們姐弟倆愛吃的菜,都熱著,一會肚子餓就吃點。要是還想吃什麼,就跟爸爸說,爸爸讓人做好送過來。”
隨後又吩咐後麵兩個員工:
“把那果籃鮮花放那邊去,還有跟護工說一下,找個花瓶把花插起來,務必讓二少爺住院住得舒舒服服的。”
“是,容總!”
容曜和容羽煙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都沒跟他說話。
病房內空氣驟然變得凝固起來。
容清山大概也覺得有些尷尬。
見兩人都不理他,他也不好再裝下去。
就直接跟容羽煙開門見山說道:
“阿煙啊,昨晚你提到的那個10的股份,你看能不能少要點?阿曜現在手上就有5的股份,要是再轉10股份,就和你吳姨一樣多了。她這些年在集團也是儘職儘責,我怎麼也得顧及她的心情。”
容羽煙靜默看著他出爾反爾的醜惡嘴臉。
眼裡的鄙視和冷嘲儘顯。
自然知道他方才這副父慈子孝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無非就是昨晚那女人又跟他鬨了。
無計可施才想用這懷柔之計。
容羽煙裝出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以啊。”
還沒等容清山高興上一秒,她又補充道:
“股份可以少要,剩下的,你拿你的集團總裁位置來換。你要是覺得沒異議,那我就現場擬一份協議?”
聽到他閨女居然想讓他退位讓賢,容清山臉色就像冷不丁吃了臭鞋底一樣。
難看至極。
看到他臉色五顏六色換了一遍,容曜忍不住嗤笑: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娶了個小三,生了個私生子,被那母子吃得死死的,還好意思反過來跟我們訴苦,你以為我們會可憐你,笑話!”
容清山被戳破臉皮,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的,我是你爸!信不信我揍死你!”
“容清山!你敢動他一下試試看!”
容羽煙驟然就變起了臉。
舉起手裡的水果刀,目光陰森森盯著他。
看到她這副樣子,容清山就覺得瘮得慌。
急忙收斂火氣,忙不迭安撫:
“阿煙,你彆激動,快把刀放下,彆老嚇唬爸爸,爸爸有心臟病,不經嚇。”
“你有心臟病,我還有精神病!”
“瞎說什麼,好好的人乾嘛說自己有病。”
“股份給不給?”
“給,我給行了吧!快把刀收起來。”
見到他嚇成那慫樣,容羽煙才收起臉上的陰鷙。
眼神冷漠蔑了他一眼。
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容曜。
看熱鬨看得正起勁的容曜,伸手接過蘋果,吭哧吭哧啃了一起來。
心情美極了。
有姐姐護著的感覺真好。
容清山嚇得默默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心說,這女兒以前挺文文靜靜的一個人,跟她媽年輕時一樣,溫婉可人的。
怎麼嫁去遲家三年,離婚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全身長滿刺,動不動就玩刀。
容曜仗著有人護著,趾高氣昂對容清山下逐客令:
“還楞在這裡乾什麼,沒看見我們不歡迎你!以後也彆來了!看到你就胃口不好!”
“你……你這臭小子……”
容清山剛想訓幾句,又下意識看向容羽煙。
瞅見她又蠢蠢欲動舉起那把水果刀,忙慌把話憋了回去。
悻悻站起身,說了句:
“那爸爸先去集團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然而姐弟倆連根眼睫毛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