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福伯打來的。
蘇震海去世了。
容羽煙幾乎有些慌不擇路朝馬路跑去,想要攔車。
池野劍眉緊蹙,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我外公去世了。”
兩人很快趕到了醫院。
“福伯,我外公呢?”
容羽煙臉上滿是驚惶後的慘白。
福伯一臉悲痛欲絕。
視線投向病房裡,聲音哽塞道:
“羽煙小姐,老爺人在裡邊……”
聞言,容羽煙步伐淩亂衝進了病房,池野也緊跟其後。
容曜已經在病房裡。
看到容羽煙進來,眼睛通紅看著她。
“姐……”
容羽煙視線落在病床上蓋著白布的蘇震海。
像是有些不相信一般。
明明她昨天還來過看他,醫生說他的體征平穩,怎麼突然就……
容羽煙感覺自己的腳就像灌了鉛,沉重到有些邁不開。
她動作有些木訥緩慢走到床邊。
又慢慢掀開白布,看著蘇震海裸露的臉龐。
“他走之前痛苦嗎?”
容羽煙看著病床上的人,麵無表情問了句。
容曜哽塞著喉嚨。
“就跟平時睡著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容羽煙有些自言自語又說了句:
“怎麼就心衰了?”
看著病床的人,明明就跟平時無異,就跟睡著一樣。
怎麼就突然心衰,怎麼就搶救無效了?
走進來的福伯聽到這話。
心裡愧疚極了。
“剛才阿曜少爺來看他的時候也還好好的,我還給他喂了流食,他喉嚨還動了動。結果我喂完他後,出去洗餐具,回來後就看到醫生在給他搶救……”
人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就病重了?
容羽煙神情有些恍惚,有點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
蘇震海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的。
老人生前廣結良緣,對待親人也很是友好。
蘇氏的旁支,包括他的朋友全部都來了。
容羽煙和容曜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吊唁的人。
禮堂內一片肅靜又沉重。
時不時傳來隱忍的哭泣聲。
池野和池鎮南也來了。
雖然容羽煙和池野離了婚,但曾經終究是親戚。
於情於理還是要來送老人最後一程。
池野靜默看著一臉平靜的容羽煙。
人有些過分的平靜,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乍泄。
他嘴角翕動了一下,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沒事吧?”
容羽煙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眼眸平靜無波。
寡淡的語氣平添幾分客氣:
“沒事,謝謝。”
來吊唁蘇震海,其實池野覺得挺內疚的。
三年前。
他和容羽煙結婚,老爺子當時很高興。
對他這個外孫女婿很是滿意。
平時逢年過節,容羽煙也都會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望老人,
說老人特意讓她喊上他。
池野都是配合的。
在老人麵前,他們表麵功夫做得很好。
但是兩人離婚的事,老人是不知道的。
沒想到的是,人就這麼匆匆走了。
要是人還在,知道他們離了婚,大概會覺得很失望吧。
容羽煙經曆過三位親人的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