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
坐在一旁吃瓜的沈墨寒悄咪咪挪過屁股,眼裡透著清澈的光芒,直勾勾盯著陸辰禦。
“禦哥,你說野哥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個秦婉箏這些年總拿工作的事來找他,他從不推辭,那女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就是看不見一樣,還不讓我們開她的玩笑。他到底是喜歡他前妻,還是秦婉箏?”
陸辰禦瞥了他一眼。
晃悠著手中的酒。
似是而非笑了笑。
“我又不是渣男,怎麼懂渣男的在想什麼。”
“……”
池野追出門口時,容羽煙和夏星沫早就離開了,隻看到秦婉箏站在那裡。
他臉色黑沉,朝她走過去。
秦婉箏看到他。
心口莫名咯噔了一下。
但臉上的從容優雅表情不變。
“阿野,你怎麼出來了?”
池野冷厲的目光打量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秦婉箏的錯覺,此刻他的眼神變得很是陌生。
明顯帶著幾分責怪的意思。
“你和她聊什麼了?”池野問。
“沒聊什麼啊,我就是讓她幫勸一下你多回家看看顧姨,顧姨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吃不下睡不著的,阿野,你……”
秦婉箏一副認真坦誠的做派,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池野給打斷了。
他目光投下一片冷然。
聲線也落得極為薄涼疏離。
像浸了冰水一般透著寒氣。
“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有,最後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去找容羽煙!”
他警告的話語落入耳畔,仿佛化作一根根細針猝不及防紮進她的心口。
又看見他眼底浮現對她的厭惡,秦婉箏心底一股苦澀陡然湧上心頭。
她想不明白。
為什麼他突然就關心上了容羽煙。
明明他們結婚的這三年,她可是親眼目睹他們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相處。
池野平時寧願大晚上出來跟她談工作,都不願意在家裡呆。
明明他對她沒有一絲感情。
怎麼兩人離婚後不久。
他就變了。
他突然開始關注起容羽煙,還特意搬到她的對門。
甚至為了維護她,不惜和自己的母親妹妹生出隔閡。
會為了一張截圖打來電話厲聲質問她。
包括現在。
她隻是和容羽煙說幾句話,他就二話不說警告自己不許再接近她。
怎麼就關心上。
怎麼就喜歡上了!
她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為何就是看不見!
她實在想不通!
秦婉箏下意識攥緊身側的手,快速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破碎。
靜默了好幾秒。
她才重新抬起頭。
對視著池野冷浸浸的視線,她扯唇笑了笑,笑裡夾雜著幾分澀意。
“阿野,你就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嗎?我隻是看不過眼,顧姨因為你和容羽煙的事而勞神傷體。你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既然離婚了,那就不要一錯再錯了,對你對她,對你的家人都好。”
“好了!”
池野一張俊朗的麵孔宛如潑了一盆冰水。
冷銳的斂眸冒著騰騰寒意。
接觸到他的眼神都冷不丁發顫,就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冰渣。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甩下話,他頭也不回,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秦婉箏看著他決絕無情的背影,眼底驟然落下一片稀碎的痛色。
眼眶隨之染紅。
苦笑了好幾聲。
心臟像是突然破了一個大洞,無窮無儘的澀意瞬間吞噬全身。
門口看了一出好戲的陸辰禦,嘴角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
——
剛回到香山公寓的池野,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敲開對麵的門。
就聽到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他從沙發起身走去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