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卿鬆了口氣：“謝謝。”
“謝什麼？”陸凜沒好氣地瞥她一眼，“下次再敢在片場暈倒，我就直接換人！”
周六晚上，蘇晚卿和陸凜再次一同出現在蘇家老宅。
這次的家宴規模確實不大，除了蘇家自家人，隻有一位看起來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夫人。經蘇震宇介紹，這位是宏源資本的董事長趙啟明，和他蘇家是多年的世交，常年在海外拓展業務，最近剛回國。
“晚卿都長這麼大了？上次見你還是個小丫頭呢。”趙啟明笑著打量蘇晚卿，目光溫和，“這位就是陸凜導演吧？久仰大名，果然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
陸凜維持著基本的禮貌，點了點頭：“趙董過獎。”
席間，氣氛比上次壽宴要緩和許多。蘇震宇雖然依舊嚴肅，但並沒有再刻意刁難。葉婉清則忙著給蘇晚卿夾菜，小聲問她身體情況。
趙啟明很健談，和蘇震宇聊著國內外經濟形勢，偶爾也會把話題引向陸凜，問一些關於電影產業的問題。陸凜雖然話不多，但回答都很在點子上，顯露出不同於藝術家的、對市場和資本的另一種敏銳度，讓趙啟明和蘇震宇都微微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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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卿安靜地吃著東西，扮演著乖巧女兒和新婚妻子的角色，心裡卻隱隱覺得，父親這次特意叫他們回來，恐怕不隻是吃飯介紹老朋友那麼簡單。
果然，飯後，蘇震宇對陸凜和蘇晚卿說：“你們倆，跟我來書房一下。”
書房裡，蘇震宇坐在寬大的書桌後，看著坐在對麵的兩人，開門見山：“趙董的宏源資本，最近有意向文化產業傾斜，尤其是影視投資。他對你的項目很感興趣。”
陸凜挑眉，沒說話，等著下文。
“《迷霧》這個片子，星耀撤資後，雖然你自己填了不少，但後期宣發還需要大筆資金。”蘇震宇看著陸凜，“趙董願意介入，條件優厚。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陸凜沉吟片刻，開口：“謝謝蘇董和趙董的好意。不過，《迷霧》的資金問題我已經解決了大半，宣發也有合作的公司在跟進。目前暫時不需要引入新的資方。”
蘇震宇似乎料到他會拒絕，並不意外：“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趙董是看好你的能力和潛力，不僅僅是這一部戲。以後也許有更深度合作的可能。”
這話裡的意味就深了。這不僅僅是投資一部電影，更像是拋出了一條橄欖枝，意在建立更長遠的合作關係，甚至將陸凜納入他們的資本版圖。
陸凜自然聽懂了，他點了點頭：“我會認真考慮趙董的提議。”
談話結束，兩人走出書房。蘇晚卿心裡有些驚訝，陸凜竟然沒有直接拒絕死，這不像他平時厭惡資本乾預藝術的作風。
陸凜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淡淡說了一句：“宏源資本口碑不錯，趙啟明是個聰明人，懂規矩。不像有些蠢貨，隻會指手畫腳。”
原來他心裡自有衡量。蘇晚卿恍然。他討厭的不是資本本身，而是不懂行又瞎指揮的資本。看來，父親介紹的這位趙董，確實有些不同。
離開蘇家時，葉婉清偷偷塞給蘇晚卿一個保溫桶：“裡麵是燕窩，回去記得喝。看你瘦的！小凜啊，晚卿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陸凜含糊地應了一聲。
坐回車上，蘇晚卿看著窗外流逝的夜景，若有所思。今晚的家宴，看似平常，實則信息量巨大。父親似乎在有意無意地為陸凜牽線搭橋，拓展人脈和資源。是因為認可了他的能力？還是因為……她？
她側頭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陸凜。他冷硬的側臉在光影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個男人，正在以超出她預期的速度，融入並影響著她原有的家族關係網。而她自己，也在這張越織越大的網中，扮演著越來越複雜的角色。
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車後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鏡頭正無聲地對準了他們。
“目標出現，和蘇家千金一起，剛從蘇家老宅出來。”車內的人對著對講機低語。
“繼續跟。查清楚那個趙啟明和他們談了些什麼。”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陸凜……蘇晚卿……有點意思。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料’，王總那邊，可是等不及想送份‘大禮’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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