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翔在趙剛那裡碰了釘子後,並沒有死心。接下來的幾天,他改變了策略,不再直接湊到蘇晚卿麵前,而是試圖通過更迂回的方式拉近關係。
這天上午,拍攝的是沈清韻在書房與父親王斌飾)下棋,借機打探消息的戲份。場景布置得古色古香,檀香嫋嫋。
蘇晚卿穿著一身月白色旗袍,坐在棋桌前,執白子,落子從容。王斌飾演的沈父麵色沉靜,眼神銳利,每一步都帶著深思。
“父親,聽說碼頭那批貨,日本人盯得很緊?”蘇晚卿沈清韻)狀似無意地提起,指尖夾著的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沈父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落下一枚黑子:“生意上的事,你少操心。”
“我也是擔心家裡。”蘇晚卿微微蹙眉,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外麵風聲鶴唳,咱們家樹大招風……”
父女倆在棋盤上你來我往,台詞交鋒間暗流湧動,表演細膩精準。
“cut!很好!”許靜導演滿意地喊道,“情緒到位,台詞節奏也好!這條過了!”
蘇晚卿鬆了口氣,和王斌相視一笑。和老戲骨對戲壓力大,但收獲也大。
這時,孫翔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手裡拿著兩杯熱咖啡,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王老師,蘇老師,辛苦了!喝點咖啡暖暖身子。”
他先將一杯咖啡恭敬地遞給王斌,然後又雙手將另一杯遞給蘇晚卿。
蘇晚卿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旁邊的曉雯已經上前一步,客氣但堅定地擋開了孫翔的手:“謝謝孫老師,晚卿姐最近睡眠不太好,不喝咖啡。”
孫翔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又堆起笑容:“啊,這樣啊,那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再去看看有沒有熱牛奶或者花茶……”說著就要轉身。
“不用麻煩了。”蘇晚卿開口,語氣溫和卻帶著疏離,“我帶了溫水,謝謝孫老師的好意。”
孫翔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訕訕地說了句“不麻煩不麻煩”,拿著兩杯咖啡退到了一邊。
王斌接過咖啡,道了聲謝,看著孫翔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蘇晚卿和一臉戒備的曉雯,搖了搖頭,低聲對蘇晚卿說:“小姑娘,圈子裡這樣的人不少,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蘇晚卿感激地點點頭:“謝謝王老師提醒,我明白。”
王斌笑了笑,沒再多說,走到一邊去看監視器回放了。
中午在劇組食堂吃飯,蘇晚卿、曉雯和張萌剛坐下,孫翔又端著餐盤湊了過來,一臉自來熟地問:“蘇老師,這邊沒人吧?我能坐這兒嗎?”
不等蘇晚卿回答,曉雯已經搶先開口,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不好意思啊孫老師,晚卿姐吃飯的時候習慣安靜看會兒劇本,不方便被打擾。”
張萌也立刻將蘇晚卿放在旁邊的劇本拿起來,攤開放在桌麵上。
孫翔再次碰壁,臉色變了變,看著蘇晚卿低頭專注看劇本的側臉,終究沒敢再糾纏,悻悻地找了個遠離他們的位置坐下。
“這人怎麼像塊狗皮膏藥似的。”曉雯小聲抱怨,“一看就沒安好心。”
蘇晚卿放下劇本,無奈地笑了笑:“不用理他。”
她其實理解孫翔這種人的心態,想在圈子裡往上爬,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但她不喜歡這種目的性太強的接近,更不希望給對方任何錯誤的信號。
下午拍攝間隙,蘇晚卿在休息區看劇本,周銘走過來和她討論下一場戲。兩人正說著,孫翔又晃悠了過來,手裡拿著個小風扇。
“蘇老師,周老師,天氣有點悶,我帶了小風扇,你們用嗎?”他臉上依舊是那副熱情過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