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鉑悅府頂層公寓的燈光被調至最柔和的模式,在牆壁上暈開溫暖的光圈。蘇晚卿洗完澡出來,穿著絲質睡裙,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還在想著剛才王琳發來的消息。
陸凜從書房處理完工作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坐在梳妝台前,微微蹙著眉,手中的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發,眼神卻飄忽著,顯然心思不在此處。
他走過去,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動作輕柔地幫她擦拭著發梢的水珠。
“還在想孫翔的事?”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裡顯得格外低沉。
蘇晚卿回過神,從鏡子裡看著他專注的神情,搖了搖頭:“不是。琳姐已經拿到證據了,明天就能解決。我是在想《望鄉》那個角色。”
陸凜的動作沒停:“擔心演不好?”
“有點。”蘇晚卿轉過身,仰頭看他,眼神裡帶著一絲難得的迷茫和依賴,“任導說那個角色需要‘靈魂的投射’,我怕我理解得不夠深,表達不出來那種底層婦女堅韌的生命力。”
她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即使後來在娛樂圈經曆挫折,也與劇本中那個留守婦女的世界相去甚遠。這種距離感,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演技產生了不確定。
陸凜放下毛巾,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轉向鏡子,然後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極其耐心地梳理著她柔順的長發。
“記得你拍《迷霧》最後一場戲嗎?”他透過鏡子看著她,“當時你站在天台邊緣,我問你在想什麼,你說你在想‘解脫’。”
蘇晚卿怔了怔,回憶起那個冰冷的雨夜,她站在高處,內心卻被角色的絕望填滿。
“你說,演員不需要完全經曆角色的人生,但要能找到情感的共鳴。”陸凜的聲音平穩而有力,“那個留守婦女的堅韌,和你當初在娛樂圈被全網黑,卻咬著牙不肯認輸,非要靠實力證明自己的那股勁兒,本質上是一樣的。”
他的話像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蘇晚卿心中的某個結。她看著鏡中陸凜深邃的眼眸,那裡麵沒有質疑,隻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強大得多,卿卿。”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這一聲“卿卿”叫得又低又沉,帶著說不清的繾綣意味,蘇晚卿的心猛地一跳,耳根不由自主地泛紅。
她轉過身,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前,悶悶地說:“陸凜,你真好。”
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將她包圍,驅散了最後一絲不安。
陸凜低笑一聲,胸腔傳來輕微的震動。他伸手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那張柔軟的大床。
“誒……”蘇晚卿輕呼一聲,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脖子。
“頭發還沒完全乾。”他將她放在床沿坐下,轉身去拿吹風機。
嗡嗡的聲響在室內響起,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暖風拂過頭皮,帶來陣陣舒適的暖意。蘇晚卿閉上眼睛,享受著他難得的體貼服務。這個男人,在外是說一不二、冷峻嚴苛的瘋批導演,在家卻能為她做這些細致入微的小事。
吹乾頭發,陸凜放下吹風機,手指卻沒有離開,而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她的長發,目光落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
臥室裡隻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氣氛悄然變得曖昧。
蘇晚卿睜開眼,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那裡麵翻湧著她熟悉的情愫。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開始發燙。
陸凜伸手,指尖輕輕撫過她的眉骨,沿著臉頰的輪廓,最後停留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他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刻意的流連,眼神專注得像是在審視他最珍貴的藝術品。
“今晚,彆想那些了。”他的聲音喑啞了幾分,帶著撩人的磁性。
蘇晚卿被他看得渾身發軟,輕輕“嗯”了一聲,主動仰起頭,吻上他的唇角。
這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