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為頂新城鍍上一層暖金,李家府邸張燈結彩,紅燈籠從門口一路掛到內院,映得青磚地麵都泛著喜慶的紅光。
殺上望月樓、擊潰藍星聯盟東域分舵的消息早已傳遍全城,此刻府內人聲鼎沸,李家與楊家的子弟穿梭其間,搬酒備菜,連空氣中都飄著酒香與飯菜的熱氣。
趙不凡站在廊下,看著院中熱鬨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楊老祖正被一群修士圍著,紅光滿麵地說著剛才破陣時的驚險,時不時拍著大腿哈哈大笑;李老雖仍需靜養,卻也被扶到堂屋門口,接受眾人的道賀,臉上的皺紋裡都盛滿了笑意;付亞麗則在與幾個女眷說著什麼,偶爾抬頭朝他望來,眼中帶著柔和的光。
“趙公子,該入席了。”福伯顛著小腳跑過來,手裡捧著件乾淨的外袍,“老奴給您備了新衣裳,換上咱就開宴。”
趙不凡接過外袍穿上,布料雖不華貴,卻漿洗得乾淨挺括。他走到堂屋,裡麵早已擺開了七八張方桌,桌上擺滿了菜肴——紅燒野豬肉冒著熱氣,清蒸靈魚泛著油光,還有一大盆燉得酥爛的靈菇,香氣撲鼻。
“趙兄,這邊坐!”楊雪提著酒壺走過來,臉上帶著爽朗的笑,“今日你可是頭功,這主位得你來坐。”
趙不凡笑著擺手:“楊姑娘說笑了,這功勞是大家的,我怎能獨占主位?”他拉著楊老祖和李老往主位走,“兩位長輩在此,理當你們坐。”
推讓再三,最終還是楊老祖與李老分坐主位兩側,趙不凡與付亞麗挨著他們坐下,楊家與李家的核心子弟則分坐其餘桌前。
楊老祖端起酒杯,渾濁的眼睛在燈火下閃閃發亮:“今日這杯酒,先敬趙小子與付姑娘!若不是他們敢挑頭殺上望月樓,咱們還得被聯盟的人壓著喘不過氣!”
眾人紛紛舉杯,酒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趙不凡仰頭飲儘,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卻暖得人心頭發燙。
“我還要敬楊老祖和李老,”趙不凡放下酒杯,聲音清亮,“若不是兩族同心協力,單憑我二人,斷難成事。這頂新城的安寧,是大家一起掙來的。”
“說得好!”李老撫著胡須,眼中淚光閃動,“想當年,聯盟初來東域,打著‘規整修行’的旗號,實則巧取豪奪,多少修士敢怒不敢言。今日咱們能挺直腰杆喝酒,全憑一個‘敢’字!”
席間頓時響起一片附和聲。有修士說起被聯盟欺壓的過往,聲音哽咽;也有年輕子弟暢談未來,眼中滿是憧憬。楊雪給眾人添著酒,時不時與付亞麗說上幾句,兩人雖曾是敵對家族的子女,此刻卻像親姐妹般熟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老祖忽然拍了拍桌子,示意眾人安靜:“如今聯盟分舵已除,但總盟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與李老商量過了,打算聯合東域其他家族,組建‘東域同盟’,共抗聯盟與皓月族的威脅。趙小子,你願不願做這同盟的盟主?”
話音剛落,席間便響起一片“讚同”聲。
趙不凡心中一震,連忙起身:“晚輩資曆尚淺,怎敢擔此重任?”
“你年紀輕,但有勇有謀,更重要的是心懷大義,”李老也開口道,“那日你說‘為了讓所有被欺壓的修士直起腰杆’,這話我們都記在心裡。由你牽頭,我們服!”
楊雪也站起身:“趙兄斬殺聯盟分舵主,威名已傳遍東域。有你在,其他家族才敢響應。這盟主之位,非你莫屬。”
看著眾人眼中的信任與期盼,趙不凡深吸一口氣。他想起了邊陲被滅的趙族,想起了葬神淵的凶險,想起了那些在戰火中逝去的人。這條路,從不是他一個人在走。
“好,”他重重點頭,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既然各位信得過我趙不凡,我便接下這盟主之位!但我有一言在先——這同盟不是為了爭權奪利,是為了守護。守護家園,守護修行之路,守護每一個像石蛋一樣,隻想安穩活下去的人!”
“守護家園!”“守護修行之路!”
呼喊聲此起彼伏,震得簷角的燈籠輕輕搖晃。
夜色漸深,宴席的氣氛卻愈發熱烈。有人唱起了東域的古老歌謠,歌聲粗獷卻充滿力量;有人借著酒勁比武切磋,拳腳碰撞聲與叫好聲混在一起。趙不凡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所謂的天下,或許不在遙不可及的遠方,而在這燈火通明的庭院裡,在每個人臉上的笑容裡。
付亞麗遞給他一塊醒酒的梅子,輕聲道:“看來往後的路,會更忙了。”
趙不凡咬了口梅子,酸甜的滋味驅散了些許酒意。他望向窗外,月光皎潔,照亮了頂新城的屋頂,也照亮了遠處連綿的山脈。
“忙點好,”他笑道,“忙著守護,總比忙著逃亡強。”
遠處的天際,一道黑影尤遠極近,眨眼間,便來到李家上空。
身上散發出化嬰境的氣息,驚得所有人瞬間安靜,吩吩抬頭,隻見對方是名老者。
“紫氣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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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老祖起身,“敢問前輩來此做甚?”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