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了李囂等人的屍體,趙不凡與付亞麗繼續往秘境深處走去。沙粒在腳下滾動,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剛剛那場廝殺的餘韻。
付亞麗看著趙不凡緊繃的側臉,輕聲道:“其實……你不必如此介懷。他們本就該死。”
趙不凡腳步微頓,回望了一眼那片被新沙覆蓋的土地,眸色深沉:“我並非嗜殺,隻是……有些事,憋在心裡太久了。”
他並非天生好鬥之人。初入靠山宗時,他隻想安穩修行,早日攢夠資源,帶著付亞麗離開那個壓抑的地方。那時的他,甚至對李家這種青雲域的大家族心存敬畏,從未想過會與對方產生交集。
可命運偏要開玩笑。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在自己的房中路上被三個蒙麵人暗殺。
招招狠辣,顯然是要取他性命。
“他們殺我,隻因我看見了不該看的。”趙不凡聲音發啞,“那時我便想,若我有足夠的力量,絕不能讓這種人肆意妄為。”
後來,又派影殺,他們離開靠山宗去做任務,卻不想在狼牙山再次相遇。
李家人利用狼群,還差點害死付亞麗!
“我們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們卻一次次趕儘殺絕。”趙不凡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壓下,“你說,這樣的家族,不該恨嗎?”
付亞麗沉默著點頭。她永遠忘不了,李囂看著她時,那如同看待貨物般的貪婪眼神。他想要奪取她的天絲,將她當成修煉的鼎爐,若不是趙不凡拚死相護,她早已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殺李囂,不是我們的錯。”付亞麗語氣堅定,“是他們逼我們的。”
趙不凡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心中的鬱結漸漸散開。是啊,他們從未主動招惹誰,卻一次次被卷入紛爭,若不反抗,早已成了彆人刀下的冤魂。
“你說得對。”他露出一絲釋然的笑,“是他們逼我們的。”
兩人繼續前行,氣氛卻輕鬆了許多。之前斬殺李囂的沉重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坦然。他們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片石林。石林中的岩石奇形怪狀,上麵布滿了刀削斧鑿般的痕跡,顯然曾有修士在此大戰過。
“這裡有打鬥的痕跡,而且很新。”付亞麗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銀絲悄然出鞘,“小心些。”
趙不凡點頭,運轉《黃沙訣影》,感知著周圍的動靜。突然,他腳步一頓,指向石林深處:“那邊有人。”
兩人放輕腳步,悄悄摸了過去。隻見石林中央,幾個黑風堂的修士正圍著一個渾身是傷的青年拳打腳踢,那青年穿著冷風穀的服飾,正是冷風穀的弟子!
“把你得到的‘沙心果’交出來!否則今日便廢了你!”一個黑風堂修士獰笑著,一腳踹在青年的胸口。
青年咳出一口鮮血,卻緊緊抱著懷裡的一個錦盒,咬牙道:“那是我穀主療傷的藥引,你們休想搶走!”
“敬酒不吃吃罰酒!”黑風堂修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拔出短刀便要刺下去。
“住手!”
趙不凡與付亞麗同時現身。
黑風堂修士見狀,先是一愣,隨即認出了他們,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是你們兩個!正好,殺了你們,還能去李家人那裡領賞!”
他們顯然不知道李囂已死,還以為趙不凡兩人仍是喪家之犬。
趙不凡眼神一冷,體內黃沙之力湧動:“看來,今天該清的賬,不止李家一筆。”
付亞麗的銀絲如同銀蛇出洞,瞬間纏上兩個黑風堂修士的手腕。趙不凡則直接衝了上去,沙粒凝聚成拳,狠狠砸向為首的修士。
“砰!”
沙拳與修士的拳頭碰撞,那黑風堂修士隻覺一股磅礴的土行之力順著手臂湧來,仿佛撞上了一座移動的沙丘,“哢嚓”一聲,臂骨竟應聲而斷!
“啊——!”淒厲的慘叫響徹石林,那修士抱著斷臂連連後退,看向趙不凡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其餘黑風堂修士見狀,皆是一驚。他們印象中,趙不凡不過是個銀仙初期的修為,怎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