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破風而來,精準撞在黑袍人那道黑色靈力上,如同滾油遇水般炸開。
黑色靈力瞬間潰散,化作點點黑霧消散在藥香中,而那道金光餘勢不減,擦著黑袍人的肩頭飛過,將後堂的木柱擊出一個寸許深的凹痕。
“誰?!”黑袍人猛地轉身,布滿疤痕的臉上閃過驚怒。
他能感覺到,這道金光中蘊含的靈力雖不及自己雄渾,卻帶著一種清正凜冽的氣息,專克他周身的魔煞之氣。
街門口,一名白袍修士負手而立。
他身著月白道袍,衣袂在穿堂風中輕輕擺動,腰間懸著一枚刻著“清”字的玉牌,麵容清臒,眼神溫潤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身散發出的氣息雖不張揚,卻讓周圍看熱鬨的修士下意識地後退幾步——那是金仙巔峰的威壓,比黑袍人還要深厚幾分。
“木東神城,禁絕魔修放肆,李供奉難道忘了?”白袍修士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條街道,“城主府三令五申,不得在城內私鬥,你偏要壞了規矩?”
黑袍人看到白袍修士腰間的玉牌,臉色微變,卻依舊梗著脖子道:“清長老,這小子私藏帝級功法,乃是火殤域通緝的要犯,老夫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清長老緩步走進凡麗堂,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藥瓶和枯萎的草藥,眉頭微蹙,“用魔功毀人店鋪,傷人性命,這也叫替天行道?”他看向趙不凡,“趙掌櫃,此事你怎麼說?”
趙不凡收起開山斧,拱手道:“長老明鑒。
此人突然闖入凡麗堂,逼在下交出所謂的‘帝級功法’,在下不從,他便動手毀我藥材,欲要傷人。”
“一派胡言!”黑袍人怒喝,“你若沒有功法,火殤域的修士為何會追到土木域?這畫上的人不是你是誰?”
清長老接過黑袍人手中的畫,看了一眼便遞回給他,淡淡道:“畫中三人雖與趙掌櫃他們身形相似,但火殤域的通緝令上從未提及帝級功法,隻說他們涉嫌盜取寶物。李供奉一口咬定是帝級功法,莫非有什麼隱情?”
黑袍人語塞,他沒想到這清長老竟連火殤域的通緝令都知曉。
周圍的修士頓時議論紛紛:
“我就說沒安好心,哪是什麼通緝要犯,怕是想搶人家的東西吧?”
“那黑袍人剛才用的確實是魔功,城主大人什麼時候跟魔修扯上關係了?”
“清長老可是城主府的老人,最是公正,這下有好戲看了。”
黑袍人見狀,知道今天討不到好,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清長老要插手,老夫回去稟報城主。但這小子若敢離開木東神城,休怪老夫不客氣!”說罷,他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慢著。”清長老抬手攔住他,“毀了趙掌櫃的藥材,傷了他的夥計,就想這麼走了?”他指了指地上的碎藥瓶,“按木東神城的規矩,損壞店鋪財物,需十倍賠償。”
黑袍人臉色鐵青,卻不敢違逆清長老的意思,從腰間解下儲物袋扔在櫃台上,“這些夠了吧!”
清長老看都沒看儲物袋,隻道:“趙掌櫃覺得呢?”
趙不凡掃了儲物袋,淡淡道:“藥材有價,規矩無價。既然長老說了十倍賠償,便按規矩來。隻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這位前輩口口聲聲說在下有帝級功法,不知長老可知,這功法究竟是什麼來曆?”
這話一出,周圍的修士都豎起了耳朵。
趙不凡自然是想弄清楚,是火殤域的修士來到了木東神城還是傳音過來。
提前打聽清楚,他也好提前做出跑路的準備。
帝級功法的名頭太過響亮,誰不想知道其中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