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百草堂掌櫃穿過傳送陣外的關卡,金之域的景象愈發清晰。
與水澤之域的溫潤不同,這裡的天地仿佛被金屬包裹——道路是黑鐵澆築的,房屋的梁柱嵌著銀屑,連路邊的岩石都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空氣中彌漫著金係法則特有的鋒銳之氣,吸入肺腑都帶著細微的刺痛感,讓習慣了水澤之域濕潤氣息的三人有些不適。
“金之域的修士,大多修煉金係功法,性情也如金石般剛硬,三位道友初來乍到,可得多留意些。”
綠袍掌櫃顯然看出了他們的不適,笑著提醒道,“尤其是金戈堡與裂天劍宗的人,最近正因礦脈之爭鬨得不可開交,脾氣暴躁得很,千萬彆招惹。”
趙不凡點頭道謝,心中卻暗自警惕。
金係法則主殺伐與銳利,這裡的修士怕是比火殤域的更加難纏。
百草堂位於金之域的主城“金石城”內。
這座城池比水澤城更加宏偉,城牆由巨大的玄鐵磚砌成,高達千丈,上麵布滿了鋒利的尖刺,散發著肅殺之氣。
城內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往來修士大多身著鎧甲,腰間佩刀,行色匆匆,連交談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硬。
百草堂在城中算是異類,門麵不大,卻打理得乾淨雅致,門口懸掛的藥幡在周圍的金屬光澤中,透著一絲柔和的綠意。
掌櫃將藥材入庫後,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趙不凡:“這是水雲宗交代的酬勞,五十塊上品靈石,還有三瓶‘金髓丹’,能緩解金係法則對肉身的侵蝕,對三位道友應該有用。”
趙不凡接過儲物袋,略一探查便收了起來:“多謝掌櫃。”
“客氣了。”掌櫃笑道,“三位若是不急著離開,可在金石城多住幾日。
雖然最近不太平,但城中的坊市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尤其是金屬礦石與煉器材料,在其他域界可是難得一見。”
三人謝過掌櫃,離開了百草堂。
趙不凡找了家靠近坊市的客棧住下,打算先了解情況,再尋找前往下一個域界的路徑。
“金之域的域壁在何處?”剛安頓好,石敢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趙不凡搖頭:“暫時不清楚。
不過聽掌櫃的意思,金戈堡與裂天劍宗的爭鬥波及很廣,域壁附近說不定也不太平,我們得謹慎些。”
付亞麗補充道:“我剛才在來的路上觀察了一下,金石城的修士大多佩戴金戈堡的令牌,看來金戈堡在主城的勢力更大。
裂天劍宗應該在城外的礦區附近。”
“先不管這些。”趙不凡道,“石敢,你還是去打聽藍星的消息,注意彆卷入兩派的爭鬥。
亞麗,你去坊市看看,有沒有關於域壁的線索,順便采購些補充靈力的藥材。
我去城中打探兩派的底細,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三人再次分頭行動。
趙不凡換上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色勁裝,穿梭在金石城的大街小巷。
與水澤城不同,這裡的茶館酒肆中,談論的大多是礦脈、功法與廝殺。
他找了家靠窗的酒肆坐下,點了幾樣小菜,靜靜聽著鄰桌修士的交談。
“聽說了嗎?裂天劍宗昨天又在黑風礦脈殺了我們金戈堡三個兄弟!”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修士拍著桌子怒吼,腰間的令牌閃爍著金光。
“媽的,這群劍修真是找死!”另一個修士罵道,“堡主已經下令了,三日後帶兩千弟兄過去,把黑風礦脈搶回來,順便端了他們的分舵!”
“可裂天劍宗的劍修厲害啊,尤其是他們的少宗主,據說已經突破到金仙後期了,一手‘裂天劍法’出神入化……”
“怕個屁!我們堡主也是金仙後期,還有‘金剛不壞體’傍身,怕他不成?再說了,我們有人數優勢!”
趙不凡默默聽著,心中漸漸有了計較。金戈堡與裂天劍宗勢同水火,爭鬥的焦點在黑風礦脈,而黑風礦脈位於金石城以北,恰好是前往下一個域界的方向。
若是兩派真的在那裡爆發大戰,或許能給他們可乘之機。
就在這時,酒肆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趙不凡抬頭望去,隻見一群身著金色鎧甲的修士正圍著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劍修,為首的是個獨眼壯漢,正是之前在火殤域遇到的赤火堂修士!
“小子,你敢撞老子?活膩歪了?”獨眼壯漢囂張地指著劍修的鼻子,唾沫星子噴了對方一臉。
那劍修約莫二十七八歲,麵容俊朗,眼神銳利如劍,腰間佩著一柄古樸的長劍,修為在金仙初期。
他顯然不是金戈堡的人,麵對圍攻卻毫不畏懼,冷冷道:“是你自己不長眼,擋了我的路。”
“嘿,還敢嘴硬!”獨眼壯漢獰笑道,“兄弟們,給我廢了他!讓他知道我們金戈堡的厲害!”
周圍的金戈堡修士立刻圍了上來,兵器出鞘,殺氣騰騰。
劍修眼中寒光一閃,右手握住劍柄,一股淩厲的劍意衝天而起:“找死!”
“住手!”
一聲斷喝傳來,趙不凡不知何時已站在雙方中間。他看著獨眼壯漢,眉頭微皺:“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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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壯漢看到趙不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金之域遇到這個煞星——當初在火殤域,對方可是憑一己之力就打垮了他們四個銀仙,連舵主都沒能留住他。
“是……是你?”獨眼壯漢結結巴巴道,眼中充滿了忌憚。
周圍的金戈堡修士見狀,都有些疑惑:“獨眼,這小子是誰?”
獨眼壯漢哪裡敢說自己被趙不凡教訓過的事,隻能硬著頭皮道:“沒……沒什麼,認錯人了。”他對趙不凡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前輩,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這就走。”
說完,他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跑了,連狠話都沒敢留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修士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在金石城橫行霸道的金戈堡修士,竟然會被一個陌生修士嚇得落荒而逃。
那青衫劍修也有些驚訝,打量著趙不凡,拱手道:“多謝道友解圍,在下裂天劍宗李慕然。”
“趙不凡。”趙不凡淡淡回應,他對這劍修的印象不錯——麵對圍攻,臨危不亂,是個有膽識的人。
“趙道友也是來金石城辦事的?”李慕然問道,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算是吧。”趙不凡不置可否,“打算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