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不凡與付亞麗、石敢三人禦著靈力，快速朝著青雲域的方向飛去。
風在耳畔呼嘯，下方的地貌隨著速度不斷變換，從交織著金土靈力的平原漸變為木氣氤氳的山林——那是青雲域特有的靈植氣息。
還未靠近核心區域，趙不凡眉頭突然一皺，下意識放緩速度。
空氣中除了熟悉的草木清香，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以及靈力碰撞後殘留的紊亂波動。
“不對勁。”他沉聲道，目光掃過下方歪斜的樹冠和斷折的藤蔓，“有打鬥的痕跡。”
付亞麗凝眸望去，指尖凝結的柳葉在空中輕輕顫抖：“木係靈力亂了，像是被強行撕裂過。”她屈指一彈，柳葉化作青芒射入林間，片刻後傳回感應，“裡麵有微弱的生命氣息，但很散。”
石敢握緊腰間的長刀，眼神警惕：“會不會是出事了”
趙不凡沒接話，心裡卻揪緊了。陳默是他的師傅，藥神仙宗的長老，當年他被靠山宗李家和萬古神宗的人圍堵，是陳默一人擋在三大金仙麵前，為他遮風擋雨，那份師徒情分，早已超越尋常，更似父子。
“先下去看看。”趙不凡壓下心頭的不安，帶著兩人落在一片隱蔽的竹林裡。
腳剛沾地，就看到幾株被震碎的靈竹，竹節上還殘留著黑色霧氣灼燒的痕跡——和之前在山洞外看到的妖獸屍體上的腐蝕印記一模一樣。
“是那些人的手法。”付亞麗臉色微變，“陳長老他們恐怕……”
“彆亂猜。”趙不凡打斷她，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師傅煉丹時能以丹火淬煉肉身，沒那麼容易出事。”話雖如此，腳步卻下意識加快，沿著靈力紊亂的方向深入。
穿過竹林，前方出現一片狼藉的藥圃，幾株百年靈草被連根拔起，泥土裡混著暗紅的血跡。石敢蹲下身，用指尖沾了點血跡，皺眉道：“是新鮮的，人應該沒走遠。”
趙不凡的心沉了沉，目光落在藥圃深處的石門上——那是陳默平時閉關煉丹的地方，此刻石門半掩，縫隙裡透出微弱的丹火光芒，卻比平時黯淡許多。
“師傅？”他試探著喚了一聲，聲音在林間回蕩，沒有回應。
他快步上前推開石門，一股濃烈的丹香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
隻見煉丹爐倒在一旁，爐底的炭火早已熄滅，地上散落著破碎的丹瓶，而陳默正背對著門，半跪在地上，左手按著胸口，右手緊緊攥著一枚裂開的玉簡——那是藥神仙宗的傳訊符。
“師傅！”趙不凡心頭一緊，衝過去扶住他。陳默緩緩轉頭，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血跡，看到他時，原本緊繃的嘴角才扯出一絲微弱的笑：“你來了……”
“您怎麼樣？”趙不凡急忙取出療傷丹藥，剛要遞過去，就被陳默按住手腕。
“彆浪費丹藥。”陳默喘了口氣，目光掃過付亞麗和石敢，“他們搶了我剛煉成的‘神丹’，還想奪藥神仙宗的鎮宗玉牌……我沒給。”他抬手咳出一口血，“但玉牌的靈力印記被他們破了，恐怕會引來更多人。”
趙不凡瞳孔一縮：“又是那些黑衣人？”
陳默點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們要玉牌做什麼，我不知道……但他們提到了‘虛空裂口’和‘祭品’，還說……說要讓‘那位’徹底醒過來……”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刺耳的呼嘯聲，黑色霧氣如同潮水般湧來，隱約能聽到黑衣人整齊的腳步聲。
“他們回來了！”石敢拔刀出鞘，擋在陳默身前。
趙不凡將陳默交給付亞麗，自己則祭出長刀，眼神冷冽如冰：“這次，彆想再走。”他回頭看了眼師傅蒼白的臉，當年被護在身後的少年，如今也成了能擋風遮雨的模樣。
陳默看著他的背影，虛弱地笑了笑，悄悄將攥在手心的半枚斷裂玉牌塞給付亞麗，低聲道：“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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