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的甜香還縈繞在舌尖，蘇姑娘提著食盒走在中間，趙不凡與付亞麗一左一右護著她，三人說說笑笑，腳步輕快地穿行在迷霧森林外圍的林間小道上。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地上織就一張晃動的銀網，腕間的銀鈴偶爾輕響，與林間的蟲鳴相映成趣。
“你們是不知道，前陣子萬毒穀的人來過碧水鎮，說要高價收月心草，還放話說誰要是敢私藏，就拆了百草堂。”蘇姑娘踢開腳邊的小石子，語氣裡帶著憤憤不平，“幸好他們沒找到路進森林深處，不然……”
“萬毒穀？”趙不凡想起默塵臨彆時的提醒，“他們很霸道？”
“可不是嘛。”蘇姑娘撇撇嘴，“仗著會些毒術，在南域橫行霸道，連附近的宗門都讓他們三分。不過他們修為也就那樣，真遇上硬茬，照樣慫。”
付亞麗笑著晃了晃手裡的玉盒：“看來我們得把這月心草藏好了，彆被他們發現。”
話音剛落，前方的樹影裡突然竄出幾道黑影，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是個麵色陰鷙的中年修士，三角眼，薄嘴唇，身上穿著繡著毒草圖案的黑袍，正是萬毒穀的人。他身後跟著四個同樣打扮的弟子，個個氣息不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付亞麗手中的玉盒。
“果然在你們這兒。”中年修士舔了舔嘴唇，聲音像砂紙摩擦般刺耳，“把月心草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趙不凡上前一步，將蘇姑娘和付亞麗護在身後，赤金色靈力在指尖悄然凝聚：“憑什麼？”
“憑我們是萬毒穀的人！”一個年輕弟子囂張地喊道，“在南域，我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蘇姑娘氣得臉都紅了：“你們搶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
中年修士冷笑一聲：“小姑娘，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月心草這種天材地寶，隻有我們萬毒穀才配擁有，給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簡直是浪費。”他往前踏出一步，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黑氣，帶著刺鼻的腥臭味，“識相的就趕緊交出來，不然……”
“不然怎樣？”趙不凡打斷他，碧青火焰突然在掌心燃起，將周圍的黑氣驅散了幾分，“就憑你們幾個？”
“找死！”中年修士被激怒了，揮手道，“給我拿下！男的廢了，女的和月心草一起帶走！”
四個弟子立刻撲了上來，手中的毒鏢、毒粉齊發，帶著幽綠的光芒，顯然淬了劇毒。趙不凡將《焚天訣》催動到極致，火焰形成一道屏障，毒鏢撞在上麵瞬間融化，毒粉也被高溫燒成了灰燼。
“這點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趙不凡冷哼一聲，火焰化作數道長鞭，抽向那幾個弟子。
弟子們沒想到他的火焰如此霸道，頓時手忙腳亂，一個躲閃不及，被火鞭抽中手臂，衣服瞬間燃起，疼得嗷嗷直叫。中年修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祭出一把漆黑的毒劍，劍身纏繞著黑色的毒霧，直刺趙不凡心口。
“小心他的劍！”蘇姑娘急忙提醒，“那是萬毒穀的‘腐心劍’，中者心脈會被腐蝕！”
趙不凡側身避開毒劍，火焰長鞭順勢纏向中年修士的手腕。中年修士手腕一翻，毒劍上的毒霧突然爆開，形成一道毒牆。趙不凡怕毒霧傷到身後的人，不得不收回火焰，後退幾步。
就在這時，付亞麗突然動了。她趁著中年修士注意力全在趙不凡身上，水藍色靈力化作數道冰棱，悄無聲息地射向他的後心。冰棱上包裹著一層薄薄的靈力，隔絕了毒霧的侵蝕，速度快如閃電。
中年修士察覺到背後的寒意，急忙回身格擋，卻還是慢了一步，左臂被冰棱劃傷，傷口處瞬間凝結出一層薄冰，凍得他齜牙咧嘴。“臭丫頭！”他又驚又怒，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修竟有如此身手。
“亞麗，好樣的！”蘇姑娘在後麵看得熱血沸騰，從藥簍裡掏出幾包藥粉，隨時準備支援。
趙不凡抓住中年修士受傷的機會，火焰靈力再次爆發，這次他沒有留手，碧青火焰如同潮水般湧去，將中年修士和剩下的幾個弟子團團圍住。萬毒穀的人最怕至陽之火，在火焰中痛苦掙紮，身上的黑袍很快被燒得焦黑，毒霧也被火焰淨化得一乾二淨。
“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幾個弟子嚇得魂飛魄散，跪地求饒。
中年修士還想負隅頑抗，趙不凡懶得跟他廢話，火焰猛地收緊，將他的毒劍震飛，同時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中年修士噴出一口黑血，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動彈不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滾。”趙不凡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幾個弟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扶起中年修士，頭也不回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毒鏢都忘了撿。
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蘇姑娘拍著手笑道：“活該！讓他們再囂張！”
付亞麗收起冰棱，走到趙不凡身邊，擔憂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沒事吧？沒沾到毒霧吧？”
“放心，這點小場麵還應付得來。”趙不凡笑著擺擺手，火焰靈力在周身運轉一圈，確認沒有毒氣殘留，“不過這萬毒穀倒是比想象中更煩人，以後得更小心些。”
蘇姑娘從藥簍裡拿出一瓶解毒丹遞過來：“以防萬一，還是吃一顆吧。萬毒穀的毒都很陰，說不定有殘留。”
趙不凡也不推辭，接過丹藥服下，隻覺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體內可能存在的毒素。
三人繼續往碧水鎮走，經過剛才的打鬥，氣氛反而更輕鬆了些。蘇姑娘興致勃勃地講著萬毒穀的糗事，說他們上次想搶鄰鎮的靈泉，結果被泉眼底下的老烏龜馱進了水裡，嗆了一肚子水才爬上來，聽得趙不凡和付亞麗哈哈大笑。
月光越來越亮，照亮了前方的路。趙不凡看著身邊說說笑笑的兩人，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盒，月心草的光芒透過玉質，在掌心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暈。他忽然覺得，這趟南域之行，收獲的不僅僅是月心草，還有這份在險境中滋生的情誼，像林間的月光，純粹而溫暖。
“快到鎮上了。”蘇姑娘指著前方隱約可見的燈火，“我娘肯定做好了紅糖薑茶等著我們呢。”
“太好了，”付亞麗笑著加快了腳步，“我早就想嘗嘗蘇伯母的手藝了。”
趙不凡緊隨其後，腕間的銀鈴輕輕晃動，叮當作響，像是在為這趟有驚無險的歸途，奏響最輕快的樂章。前路或許還有更多挑戰，但隻要身邊有彼此，再大的風雨，也能笑著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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