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不凡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懷裡的鎖靈符好像沒那麼沉了。他想起藏經閣裡那本《靈植圖譜》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風乾的桃花瓣，是他上個月偷偷放進去的。或許等從西峰回來，他該把玄冰花的插畫也畫上去，旁邊再添一行小字——“同進同退”。
礦洞口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混亂。幾隻半人高的黑蟻正用巨顎啃咬礦洞的結界，林嶽帶著弟子們舉著符籙抵抗，額角已見了汗。
“這邊！”付亞麗低喝一聲，揮手甩出幾張火符。符紙在空中炸開，金色的火焰落在蝕骨蟻身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蟻群果然被吸引，調轉方向朝她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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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趙不凡趁機衝到礦洞口，將鎖靈符一張張拍在岩壁上。黃符瞬間亮起紅光，形成一道光幕，將剩下的蟻群擋在裡麵。
“好小子！”林嶽抹了把汗，衝他豎了豎大拇指，“這鎖靈符畫得不錯啊！”
趙不凡剛要說話，卻見一隻漏網的蝕骨蟻從光幕下鑽了出來，巨顎直撲付亞麗的後背。他心頭一緊，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將她推開的瞬間，手背被蟻酸濺到，立刻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
“趙不凡！”付亞麗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強忍著痛，反手將最後一張鎖靈符拍在蟻頭上。符紙爆發出的紅光將蟻身裹住，那蟲子掙紮了幾下便不動了。
“沒事。”趙不凡咧嘴笑了笑，手背已經紅腫起來，“你看，搞定了。”
付亞麗卻抓著他的手腕，眼淚掉了下來：“都說了彆硬拚……”她掏出清心散，撬開他的嘴喂進去，又從懷裡掏出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他的傷口上，“這藥膏是我用紫霧果熬的，消腫很快的。”
林嶽走過來，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忽然笑道：“看來我這電燈泡該退場了。”他衝趙不凡擠了擠眼，“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倒是比傳聞中靠譜。”
趙不凡的臉頰有些發燙，剛要說話，卻被付亞麗拽了一把。她指著他的手背，眼裡閃著驚喜：“你看！”
隻見紅腫的傷口上，藥膏正慢慢滲入皮膚，原本猙獰的紅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更奇怪的是，他能感覺到一股溫和的靈力順著傷口湧入體內，之前因中了焚心散而滯澀的經脈，竟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藥膏……”趙不凡驚訝地看向付亞麗。
她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我瞎鼓搗的，用紫霧果混了點玄冰花的花粉，沒想到……”
趙不凡忽然想起那日在藏書閣，她借走的那本《毒經》。原來她早就知道他中了焚心散，一直在偷偷為他配解藥。
夕陽西下時，他們並肩走在回住處的路上。付亞麗忽然停下，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木盒：“給你的。”
打開一看，裡麵是幾片晶瑩的花瓣，正是玄冰花的模樣。
“這是……”
“我托去極北冰原曆練的師兄帶的。”她的臉頰微紅，“本來想等你傷好了再給你，現在看來，倒是派上用場了。”
趙不凡捏著冰涼的花瓣，忽然覺得，或許不用等到下個月的試煉了。他抬頭看向付亞麗，她正低頭踢著路上的小石子，發間的桃花瓣不知何時換成了一朵小小的玄冰花。
“付亞麗，”他輕聲說，“明天一起去藏經閣吧，我教你畫鎖靈符。”
她猛地抬頭，眼裡的星子又亮了起來：“好啊。”
晚風拂過，帶來遠處靈植園的清香。趙不凡握緊手裡的木盒，覺得這內門弟子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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