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著夕陽往宗門走，山風卷著晚霞，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付亞麗靠在趙不凡肩上，腳步還有些虛浮，卻不住地轉頭看身後——林嶽正被幾個外門弟子圍著，手舞足蹈地講剛才天坑底的驚險，唾沫星子濺得老遠。
“他倒是會添油加醋。”付亞麗忍不住笑，聲音還有點啞。
趙不凡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指尖碰到她耳尖的溫度，輕輕收回手：“總比悶著強。”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裡還留著鎖鏈勒出的紅痕，“剛才……謝謝你。”
付亞麗挑眉：“謝我什麼？謝我噴了口精血？”她晃了晃手腕，那裡的傷口已經被李長老敷了藥，纏著雪白的紗布，“再晚一步，你就要被那山君拖去當祭品了，我能不管嗎？”
“不是。”趙不凡看著她，認真道，“謝你沒鬆手。”
付亞麗愣了愣，忽然想起剛才鎖鏈收緊時，她明明靈力耗儘，卻還是死死拽著他的衣角，指節都泛了白。臉頰微微發燙，她彆過臉看向彆處：“誰讓你是我師兄呢。”
前麵傳來李長老的聲音：“趙不凡，付亞麗，過來。”
兩人快步跟上，隻見李長老手裡拿著個小瓷瓶，塞給付亞麗：“這是凝神丹，回去化開服下，補補損耗的精血。”又遞給趙不凡一瓶，“你的手傷用這個，能消淤。”
“多謝長老。”
李長老看著他們，忽然歎了口氣：“你們倆啊，真是膽大包天都是倔脾氣。”他望著遠處的山門，眼神悠遠，“實力不及，就不要送死。”
趙不凡和付亞麗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不過啊，”李長老話鋒一轉，眼裡帶了笑意，“宗門就是靠這點倔脾氣撐起來的。記住今天的感覺，不是說要你們莽撞，是要記住，身邊人的重量。”
說話間已到山門口，幾個雜役弟子正等著，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來：“長老，弟子們都備好了熱水和吃食。”
林嶽也湊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個烤得焦黑的野果，硬塞給付亞麗：“付師姐，這個給你！我在山邊摘的，可甜了！”
付亞麗看著那黑乎乎的果子，哭笑不得，還是接了過來：“謝了。”
趙不凡看著她把野果放進袖袋，又看了看天邊最後一抹晚霞，忽然覺得手腕的疼都輕了些。他想起剛才在天坑底，付亞麗擋在他身前的樣子，想起林嶽他們舉著符籙衝下來的瞬間，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走了，”付亞麗拉了拉他的袖子，“回去吃點東西，我可餓壞了。”
“嗯。”趙不凡跟上她的腳步，山門的燈籠一盞盞亮了起來，暖黃的光映著石板路，把兩人的影子再次疊在一起，很長，很穩。
經過這一次的大戰，兩人亦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足。
區區大羅金仙的修為，還是太低了。
想要在此地立足，必須得有仙王級彆的修為，才勉強算得上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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