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城外,一處偏僻的農戶家中,翟小虎輕輕將老娘放下,一時間,心中不是滋味,沒想到,這次回來,卻是天人永隔,老娘自縊了,他終是沒有保護好她啊!
“娘,娘啊,您怎麼這麼傻?”年輕時,為了養育他長大,操勞半生,而今,好不容易熬到了自己有出息了,卻還是沒能逃脫命運的捉弄。
一想起母親這一生的操勞幾乎都是為了他,翟小虎心中悲痛莫名。
“夫君!”
“爹爹!”
便在此時,兩道聲音響了起來,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翟小虎一轉頭,便看見了妻子李氏和兒子小鐵柱。
“夫君,娘她怎麼啦?”李氏走到近前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聲嘶吼:“娘!”
一旁,小鐵柱也意識到什麼,輕聲喚了一句:“祖母!”小男孩淚如雨下。
一時間,一家三口哭作一團。誰也沒想到,翟小虎這次回京,本來是為了帶他們離開,沒成想,老娘卻永遠留在了這裡。
就在幾人正哭呢,忽然,一道人影急匆匆闖了進來:“大將軍,快走吧,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追兵已經上來了。”
“來了多少人?”一旁,一名副將一按刀柄,看向來人,正是老鬼。
“兵部和刑部的人都出來了,而且,還有另外一股勢力,看著不像是太子府的人。”
“太子這是什麼意思?”那名副將很清楚,若太子不出手,他們必會出事。
“好了,不必吵了,咱們兵分兩路,從安京往南,去揚州彙合。”
“聽說,那位天下第一謀正在江南,據說,他已經聚攏了不少的能人異士。”
“那位不易先生嗎?”
“對,正是周不易。”老鬼衝口而出。
“聽說,他可是有反意。”副將不由皺了皺眉頭。
“有反意怎麼了,你以為,太子如果不管咱們,咱們還能活得下來嗎?”老鬼不由反駁了一句。
“不管太子管不管我們,我們都要活下來,你們都是我翟小虎的兵,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讓弟兄們生存下來。”
“可是,將軍,江南不能去啊,江南的幾路水軍基本都被黃家把持著,您不是不知道,黃讚剛可是一頭下山的猛虎,咱們這麼貿貿然前去,他不一定肯收留咱們。”
“不是還有周不易嗎,實在不行,咱們可以找他。我聽說他背後似乎有人……”
“周不易乃一介布衣,他想覆雨翻雲,必定得有人支持,否則,依他不可能成事,隻是不知,他的主子是誰?”
是啊,那位傳聞中的天下第一謀,據說,他才到江南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已將將江南的糧商和鹽商都買通了,有了這幫人馬的支持,若周不易背後的主子真要反,那麼,糧鹽必不是問題。
幾人都沉默了,誰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周不易身後的主子是誰。誰又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讓天下第一謀臣服,讓天下第一謀甘願為其謀劃天下。
“行了,不必再說了,咱們就去江南吧,老鬼負責去傳令,讓餘忠、孟九公各帶五萬人馬,化整為零,進入江南。”
“啊,將軍,人全都帶走嗎?”副將吃了一驚,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太子的人。
“咱們是不是要向太子請示一下?”副將掃了一眼,現場,瞬間變得寂靜可怕。
遠處,傳來幾聲鳥叫,聽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副將,不管怎麼說,副將姚參是跟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可是,他們……道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