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鍵盤敲擊聲戛然而止,小明長長地籲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又一個通宵,策劃案總算是趕完了。
他,蕭明,一個標準的現代社畜,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裡,為了那碎銀幾兩,每日奔波,生活被工作填滿,唯一的樂趣,便是夜深人靜時,在網絡小說的虛幻世界裡尋找片刻的喘息。
窗外,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城市即將蘇醒。蕭明卻毫無睡意,他點開一本新追的穿越小說,主角憑借現代知識在古代混得風生水起,左擁右抱,看得他心潮澎湃,忍不住代入其中,幻想著自己也能有朝一日擺脫這枯燥乏味的生活。
“如果我也能穿越……”這個念頭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盤旋。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忽然毫無征兆地黑了下去,緊接著,一股強烈的電流從鼠標竄上手臂,瞬間麻痹了他的半邊身子!
“我靠!”蕭明隻來得及爆一句粗口,便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像是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天旋地轉,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飄向無儘的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明在一陣撕裂般的頭痛中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低矮破舊的茅草屋頂,幾縷晨曦頑強地從稀疏的茅草縫隙中擠進來,在昏暗的房間內投下幾道斑駁的光影。
“嘶……頭好痛,像是要裂開一樣。”蕭明呻吟著,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稍微一動,骨頭縫裡都透著疼。
他艱難地轉動著眼珠,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土坯房,除了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便隻有一張缺了腿的破舊木桌和兩條搖搖欲墜的長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潮濕黴味,還夾雜著淡淡的草藥苦澀。
“這……這是哪裡?”蕭明心中充滿了驚駭與茫然,“我不是在家裡加班嗎?怎麼會跑到這種鬼地方?”
難道是……做夢?還是被哪個損友惡作劇了?
他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掐自己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比記憶中要粗糙一些,指節也更分明。
這不是他的手!
一個荒誕而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擊中了他——他,蕭明,很可能……穿越了!
這個認知讓他如墜冰窟,渾身汗毛倒豎。
“有人嗎?有沒有人?”蕭明試探著喊了一聲,嗓子乾澀沙啞得厲害,發出的聲音也帶著一絲不屬於自己的陌生感。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粗布短打,頭發花白,麵容清瘦但精神矍鑠的老者端著一個豁了口的陶碗走了進來。
老者看到蕭明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放下陶碗,走上前,伸出乾枯的手指探了探他的額頭,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小郎君,你總算是醒了。”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你從山上摔下來,都昏迷三天三夜了,我還以為……唉,吉人自有天相啊。”
山上摔下來?昏迷三天三夜?
蕭明腦中一片混亂,努力消化著老者話語中的信息。
“老丈,請問……這裡是何處?如今又是什麼年頭?”蕭明強忍著內心的驚濤駭浪,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問道。
老者歎了口氣,道:“這裡是清河縣外的張家村,如今啊,是官家徽宗皇帝的宣和年間了。”
清河縣!徽宗宣和!
這幾個字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蕭明的心上,讓他瞬間麵無人色!
北宋末年!水滸傳!西門慶!潘金蓮!
一連串熟悉又驚悚的名詞在他腦海中炸開,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竟然真的穿越了!而且還好死不死地穿到了這個即將天下大亂,人命如草芥的時代!還是《水滸傳》故事發生的核心區域!
“老天爺,你這是在玩我嗎?”蕭明在心中哀嚎,欲哭無淚。
“小郎君,你莫不是摔壞了腦子?”老者見他神色有異,擔憂地問道,“可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蕭明定了定神,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當務之急是先保住小命,再圖其他。
他記得昏迷前,自己正在看的那本小說,主角也姓蕭。不如就沿用這個姓氏。
“老丈,我……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蕭明決定裝失憶,這是穿越者的標準操作,至少能暫時糊弄過去,“隻依稀記得,我好像姓蕭,單名一個明字。”
“唉,可憐見的。”張郎中聞言,臉上露出同情之色,“你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隻在懷裡揣著這塊玉佩,上麵倒是刻著一個‘明’字。”
說著,張郎中從懷裡掏出一塊質地溫潤的青玉玉佩,遞給蕭明。
蕭明接過玉佩,入手微涼,上麵果然用古篆雕刻著一個“明”字。這玉佩的樣式古樸,顯然不是現代的仿製品。
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明”。這算不算冥冥之中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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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你且安心養傷,旁的莫多想。”張郎中將陶碗遞到他麵前,“這是老朽給你熬的米粥,你昏迷多日,腹中空空,先喝點墊墊肚子。”
碗中的米粥清可見底,幾粒米孤零零地漂浮著,散發著淡淡的米香。對於餓了三天的蕭明來說,這無疑是人間美味。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依舊虛弱不堪。
張郎中見狀,連忙上前扶起他,將碗遞到他嘴邊。
蕭明也顧不上客氣,就著張郎中的手,咕嚕咕嚕幾口便將那碗米粥喝了個精光。一股暖流順著食道滑入胃中,讓他精神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