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的倒台,如同一場八級地震,在汴京城這片看似繁華的土地上,引發了劇烈的震蕩。
曾經不可一世的慕容彥達,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那座象征著權勢與富貴的府邸,如今門可羅雀,被開封府的封條貼得嚴嚴實實,隻剩下秋風卷著落葉,在門前淒涼地打著旋兒。
而高俅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慕容彥達那封魚死網破的血書,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進了他的軟肋。雖然官家趙佶念及舊情,並未立刻將他革職查辦,但朝堂之上,那些平日裡敢怒不敢言的言官們,此刻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紛紛上書彈劾,奏章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一時間,整個大宋朝堂,風聲鶴唳,暗流洶湧。
“濟世堂”的後院裡,卻是一片難得的寧靜。
蕭明斜倚在躺椅上,手中把玩著周侗給的那塊玄鐵令牌,享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潘金蓮和林衝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邊,一個在剝著晶瑩剔透的葡萄,一個在細心地擦拭著手中的長槍,畫麵和諧而美好。
“夫君,你現在可真是威風八麵了。”潘金蓮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塞進蕭明嘴裡,眼波流轉,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前腳才扳倒了慕容府,後腳又跟武學宗師周侗前輩結成了盟友。這汴京城裡,怕是沒人敢再小瞧我們了。”
她湊到蕭明耳邊,吐氣如蘭,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魅惑的顫音:“你說,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乘勝追擊,直接把高俅那老賊也給……”
她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眼神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蕭明笑著握住她作怪的小手,感受著那份柔軟與溫熱,心中一片安寧。他搖了搖頭,說道:“高俅是官家心腹,根基深厚,想要一擊致命,沒那麼容易。現在朝局混亂,正是我們積蓄力量,靜觀其變的好時機。周侗前輩那邊,也需要時間來布局。”
林衝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裡帶著一絲讚同:“蕭明說得對。高俅作惡多端,朝中恨他的人不在少數。我們現在若是急於出手,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不如坐山觀虎鬥。”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望向蕭明的眼神,卻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經曆了這麼多風雨,她對蕭明的智慧和謀略,早已是心服口服。
潘金蓮嬌嗔地白了蕭明一眼,卻也沒有反駁。她將身子又往蕭明身邊貼了貼,幾乎是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用一種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那……夫君今晚,可有力氣‘乘勝追擊’妾身麼?白日裡運籌帷幄,晚上,也該讓妾身看看你的厲害……”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蕭明隻覺得小腹一緊,一股熱流直衝而下。這個妖精,總是有辦法在不經意間,就將他的火給點起來。
他反手攬住潘金蓮纖細的腰肢,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放心,為夫的厲害,你昨晚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今晚,定讓你求饒都來不及。”
兩人的互動,自然沒有逃過林衝的眼睛。她的臉頰微微一紅,有些不自然地彆過頭去,繼續擦拭著自己的長槍,隻是那動作,卻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這溫情與曖昧交織的時刻,燕青快步從前堂走了進來,神色間帶著幾分凝重。
“蕭大哥,樊樓的李師師姑娘派人傳來消息,說有位大人物,想請您今晚去樊樓一敘。”
“大人物?”蕭明眉頭微挑,“知道是誰嗎?”
燕青搖了搖頭:“來人嘴很嚴,隻說這位大人身份尊貴,對我們沒有惡意,而且,是當朝的清流領袖,希望能與您聯手,共扶社稷。”
清流領袖?
蕭明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宿元景。
在《水滸傳》中,此人是少數能與蔡京、高俅等奸臣抗衡的正直官員。隻是,他為何會突然找上自己?
“看來,我們想坐山觀虎鬥,彆人卻不想讓我們閒著啊。”蕭明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知道,這潭水,遠比他想象的要深。慕容府的倒台,隻是一個開始。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樊樓,依舊是汴京城最璀璨的明珠,雕梁畫棟,燈火輝煌,往來皆是達官顯貴,文人騷客。
蕭明換上了一身儒雅的青衫,在李師師的親自引領下,來到了一間雅致的包廂。
包廂內,早已有一人等候。那人年約五旬,身著緋色官袍,麵容清瘦,三縷長髯,眼神清亮而深邃,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度。
“蕭公子,這位便是當朝太宰,宿元景,宿大人。”李師師盈盈一拜,輕聲介紹道。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