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趙佶怒極反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瘋了，真是瘋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口出如此狂言？！”
蕭明沒有笑，他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深不見底。
“陛下，草民不算什麼東西。但草民手裡的這份東西，夠不夠分量？”他指了指桌案上的密詔，語氣陡然變得淩厲，“還是說，陛下真的願意看到，這份詔書上的內容，有朝一日，變成現實？”
趙佶的笑聲戛然而止。
蕭明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精準地刺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是啊，無論這份詔書是真是假，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根足以動搖國本的毒刺！
他可以殺了蕭明，將詔書焚毀，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誰能保證，蔡京手裡沒有第二份，第三份？誰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從彆的渠道泄露出去？
到那時，他這個皇帝，將威信掃地，徹底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禦書房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趙佶重新坐回龍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陰晴不定地變幻。他在權衡，在利弊之間做著艱難的抉擇。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想要朕怎麼做？”
蕭明知道，他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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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蕭明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掌控全局的自信，“陛下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看戲。”
“看戲？”
“沒錯。”蕭明點了點頭，“草民會親自導演一出好戲，讓蔡京和童貫，這兩條平日裡互相撕咬的惡犬，鬥個你死我活。到最後，他們會親自把自己的罪證，送到陛下的麵前。”
趙佶的眼中，終於重新燃起了一絲興趣和光芒。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件比任何書畫珍玩都有趣的“藝術品”。
“朕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陛下彆無選擇。”蕭明攤了攤手，語氣輕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也憑草民，能給陛下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樂子。陛下，您難道不想看看，那兩個高高在上的老狐狸，是如何一步步走進自己挖掘的墳墓的嗎？”
趙佶的心，被說動了。
作為大宋最頂級的“玩家”，他最享受的，就是這種掌控一切、俯瞰眾生的感覺。
“好。”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朕就陪你賭一把！朕給你這個機會，也給朕自己一個機會！”
他看向李師師：“師師，送蕭壯士出宮。記住，今晚，他從未來過。”
“臣妾遵旨。”李師師盈盈一拜，走到蕭明身邊，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中流轉著異樣的光彩。
蕭明對著趙佶深深一揖，然後跟在李師師身後，消失在了禦書房的後門。
當他踏出宮門，重新呼吸到外麵那微涼的空氣時，後背已然被冷汗濕透。
與帝王對弈，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但他成功了。
一場針對大宋朝堂兩大巨頭的驚天豪賭，已經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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