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不是刀劍的鳴響,也不是弓弩的破空,而是一種更加純粹、更加原始的、源自於高頻振動的聲音。
這聲音仿佛直接作用於人的靈魂深處,讓李遵頊和李承禎這兩位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皇子,從骨子裡感到一陣戰栗!
緊接著,他們便看到了此生都無法忘懷的、最恐怖血腥的一幕。
隻見那數十片薄如蟬翼的菱形金屬片,在脫離蕭明指尖的瞬間,便化作了一道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流光,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常識的軌跡,在整個大廳之內,瘋狂地穿梭、切割!
“噗嗤!噗嗤!噗嗤!”
那些被譽為“刀槍不入、悍不畏死”的“幽影衛”,在這些死亡蜂群麵前,脆弱得就像是紙糊的燈籠。
他們身上那足以抵擋內力攻擊和常規刀劍劈砍的特製軟甲,在這些蘊含著高頻振動之力的金屬片麵前,被輕而易舉地撕裂、洞穿!
無論是堅硬的頭骨,還是厚實的胸膛,都無法阻擋這些“先行者遺產”分毫!
一名“幽影衛”剛剛舉起手中的鋼刀,一道流光閃過,他的手臂便齊肩而斷,切口光滑如鏡!他還未感覺到疼痛,第二道流光便洞穿了他的眉心,帶出一蓬血霧。
另一名“幽影衛”試圖用身體去抵擋,但那金屬片卻直接從他的胸口鑽入,從後背穿出,在他體內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內臟被瞬間攪碎!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毫無懸念的屠殺!
整個大廳,變成了一個血肉磨盤。
斷肢殘骸與破碎的內臟齊飛,鮮血如同不要錢的墨汁,將華美的地毯和精致的屏風,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濃鬱的血腥味,混合著死亡的氣息,幾乎要將人的神智都給衝垮!
林衝早已停止了攻擊,她呆呆地站在蕭明的身後,看著眼前這如同修羅地獄般的景象,俏臉煞白,美眸中充滿了震撼與迷茫。
她知道蕭明很強,但她從未想過,一個人的力量,竟然可以達到如此匪夷所思、近乎神魔的境地!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對“武學”的認知範疇。
這,就是他所說的,“先行者”的力量嗎?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李遵頊和李承禎兄弟二人,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他們看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底牌,在對方那詭異而恐怖的攻擊下,如同割草一般被屠戮殆儘,整個人的精神都崩潰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權謀,他們精心布置的陷阱,在這絕對的、碾壓性的力量麵前,顯得是那麼的可笑,那麼的不堪一擊!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大廳之內,除了蕭明和林衝,便再也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人。
那數十名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影衛”,已經變成了一地無法分辨的碎肉。
數十片菱形金屬片,在完成了它們的使命之後,如同倦鳥歸巢一般,悄無聲息地飛回到了蕭明的手中,重新組合成了那個平平無奇的金屬護腕,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屠殺,從未發生過。
蕭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操控這些“先行者”的遺產,對他自身的精神力消耗,也是極為巨大的。
他一步一步地,踩著那粘稠的血泊,走到了早已嚇得屎尿齊流的李氏兄弟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現在,你們還覺得,能留下我嗎?”
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審判,讓李遵頊和李承禎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李遵頊再也沒有了之前半點的囂張與跋扈,他像一條狗一樣,跪爬到蕭明的腳下,涕泗橫流地哀求道:“蕭大人!蕭爺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豬油蒙了心!求求你,饒我一命!我願意……我願意把西夏一半的國土都割讓給你!”
太子李承禎雖然沒有像他哥哥那麼不堪,但也早已麵無人色,他強撐著最後一絲皇室的尊嚴,顫聲道:“蕭大人……今日之事,是我們兄弟二人不對。但……但你若是殺了我們,我父皇,我西夏舉國上下,都絕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
蕭明笑了,隻是那笑容,比魔鬼還要可怕。
他緩緩抬起腳,一腳踩在了李遵頊的臉上,將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狠狠地踩進了那混雜著鮮血與碎肉的地板裡。
“威脅我?你覺得,現在的我,會在乎一個日薄西山、連自己兒子都管不住的西夏皇帝嗎?”
“至於你們……”
蕭明的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機。
“從你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打了不該打的主意那一刻起,你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