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的庭院裡,空氣仿佛凝固了。
蕭明一步步逼近,眼神銳利如刀,渾身散發出的冰冷殺氣,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那自稱“趙多富”的女人,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身體控製不住地向後退縮,直到後背抵住了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她的眼中,寫滿了驚恐和慌亂,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生憐惜。
“蕭……蕭郎,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仿佛真的是一隻被嚇壞了的小白兔。
“聽不懂?”蕭明冷笑一聲,猛地伸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他的手指緩緩收緊,那女人瞬間漲紅了臉,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雙手徒勞地抓撓著蕭明的手臂,眼中充滿了垂死的恐懼。
“還要繼續演嗎?”蕭明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鬼低語,“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說,你到底是誰?那首詩,你是從何得知的?你背後的‘主人’,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女人的心上。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更多的,是一種計謀被識破後的不甘和怨毒。
她知道,自己徹底暴露了。
在死亡的威脅下,她終於放棄了偽裝。
隻見她原本驚恐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惡毒,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嗬……嗬……蕭明,你……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
她斷斷續續地說道,聲音嘶啞,仿佛是兩塊砂紙在摩擦。
“不過……你就算殺了我……也……也什麼都得不到……主人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是嗎?”蕭明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加大了力道,“你信不信,在讓你死之前,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吐出來?”
“比如,把你扒光了,吊在興慶府的城門上,讓所有人都來‘欣賞’一下,柔福帝姬的‘風采’?”
“你……你無恥!”女人眼中終於露出了真正的恐懼。
對於她們這種活在陰影裡的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暴露在陽光下,接受萬人的審視和唾罵。
“或者,我也可以把你交給林衝。”蕭明繼續用冰冷的語氣,摧毀著她的心理防線,“我想,她現在一定很想……很想親手把你千刀萬剮。”
提到林衝,女人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她不怕蕭明,因為她知道,蕭明雖然看似冷酷,但內心深處,卻始終保留著一絲底線。
但林衝不一樣。
那個女人,是真的會殺了她,用最殘忍的方式。
“我說……我說……”
在巨大的恐懼麵前,她終於崩潰了。
蕭明緩緩鬆開了手,女人立刻癱軟在地,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我……我叫‘影子’,是主人麾下‘影衛’的一員。”她喘息著說道。
“你的臉,是易容的?”蕭明問道。
“不……不是。”影子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我的臉,是真的。從我記事起,主人就告訴我,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成為另一個人……一個叫趙多富的女人的影子。”
“為了讓我更像她,主人找來了最好的畫師,臨摹她的畫像,讓我模仿她的神態,她的語氣,甚至她的每一個細微的習慣……我的人生,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模仿。”
蕭明的心,微微一沉。
何其歹毒的手段!
竟然從小就開始培養一個“替身”,這背後之人的心思,簡直縝密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那首詩呢?”這才是蕭明最關心的問題。
“是主人告訴我的。”影子說道,“主人說,這首詩是你內心最大的破綻,隻要念出它,你就一定會方寸大亂。”
“你主人到底是誰?!”蕭明再次追問。
“我不知道。”影子搖了搖頭,“我們這些‘影衛’,從未見過主人的真麵目。他每次出現,都穿著一身黑袍,戴著一張青銅麵具,聲音也是經過處理的。”
“我隻知道,他來自大宋,勢力龐大,而且……他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仿佛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蕭明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一個對他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前世秘密的神秘人!
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第三個穿越者?
“他這次派你來,目的何在?”
“挑撥你和林衝的關係,隻是第一步。”影子毫不隱瞞,“主人的最終目的,是想收服你。他說,你是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隻要你能為他所用,他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權力,財富,甚至……讓真正的趙多富,回到你的身邊。”
“荒謬!”蕭明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