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月無光。
一輛經過特殊改裝的加固馬車在官道上瘋狂疾馳。
車輪碾過凹凸不平的路麵，發出沉悶而急促的“咯噔”聲，仿佛一首催命的戰歌。
車廂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蕭明端坐在一側，雙目微閉，看似在養神，但緊鎖的眉頭和偶爾微微抽動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的極不平靜。
他的腦海中正飛速運轉。
瑤光帶來的信息太過震撼，也太過龐大。
“牧羊人”、“戰場實驗”、“群體心智控製器”、“戰鬥傀儡”……每一個詞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真正的幕後黑手之間，有著如同天塹般的巨大差距。
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農民起義，也不是一場簡單的朝廷與草寇的戰爭。
這是一場文明與文明、認知與認知之間的降維打擊！
而他們梁山，就是被放在顯微鏡下的那個可憐蟲。
“不！”
蕭明猛地睜開眼睛，眸子裡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
“我們不是蟲子！既然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那就索性掀了這張桌子！”
他轉頭看向坐在對麵的潘金蓮。
此刻的潘金蓮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懸浮在她麵前的“蓮花羅盤”。
經過瑤光的能量補充和技術解鎖，這個原本隻是輔助定位的羅盤，已變成一個極其精密的信息終端。
羅盤的十二片蓮花瓣上不再是古樸的紋路，而是閃爍著淡藍色光芒的複雜數據流。
羅盤的中心，一幅立體的三維地圖正在緩緩旋轉。
地圖上清晰地標注著山川、河流、城池。
其中一條由無數微小紅色光點彙聚而成的巨大箭頭，正緩慢而堅定地從西北方向朝梁山水泊移動。
那就是童貫率領的十萬西軍。
而在這個巨大的紅色箭頭之中，還夾雜著許多若隱若現的紫色光點。
這些光點散發著一種不祥而冰冷的非人氣息，與之前在樊樓遇到的“夜鶯”如出一轍。
“夫君，你看。”
潘金蓮伸出纖指，點在其中一個紫色光點上。
“這些應該就是瑤光所說的‘牧羊人’安插在西軍中的‘戰鬥傀儡’和‘幽影閣’成員。”
“而且……”
她的眉頭蹙得更緊。
“我發現，在這些紫色光點的核心區域，有幾個能量反應異常強大的信號源。”
她在地圖上劃出一個圈。
“它們就像一個個微型信號基站，不斷向外輻射一種特殊的精神波動。”
“這種波動非常隱晦，卻極具穿透力和感染力。我懷疑，這就是‘群體心智控製器’的核心節點！”
“它們正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整個西軍的士氣和士兵的思維模式，讓他們變得更加嗜血、狂熱、悍不畏死。”
蕭明湊了過去，仔細觀察著地圖。
他的大腦如同一台超高精度的計算機，瘋狂分析著每一個數據、每一個細節。
“金蓮，你能不能推算出這些核心節點的具體位置，以及它們的能量供給方式？”
“可以！”潘金蓮毫不猶豫地點頭，“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建立一個更精確的能量模型。”
她的雙手在羅盤上快速舞動，一道道複雜的指令被輸入其中。
羅盤上的數據流開始以幾何級數刷新、重組。
另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林衝緊緊握著寒月槍，目光警惕地注視著車窗外的黑暗。
她的任務很簡單，就是保護車廂內這兩個正在改變未來戰局的人。
任何膽敢靠近馬車的威脅，都將在第一時間被她無情抹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車廂內隻有羅盤發出的輕微嗡鳴聲和潘金蓮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終於——
“找到了！”
潘金蓮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興奮與疲憊交織的光芒。
“夫君，你看！”
她將分析出的結果呈在蕭明麵前。
“‘群體心智控製器’一共有七個核心節點，它們被巧妙地偽裝成西軍中七名高級將領的親兵衛隊。”
“這七支衛隊的每個人都佩戴特製的能量符文，這些符文相互連接，構成一個巨大的精神控製網絡。”
“為這個網絡提供能量的，是隱藏在童貫中軍大帳內的一座小型‘以太能量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