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梁山泊卻亮如白晝。
聚義廳的狂熱誓言猶在耳邊,但那股喧囂已經沉澱,轉化為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可怕的力量。整個梁山,就如同一台被按下了啟動鍵的精密戰爭機器,無數的齒輪開始無聲而高效地齧合、轉動。
鐵匠營的爐火徹夜不熄,在為新成立的三支“先遣隊”趕製特製的兵器與甲胄;軍醫營的郎中們,在潘金蓮的指導下,學習著全新的戰場急救知識,將一卷卷繃帶和金瘡藥,分裝成一個個小巧的急救包;夥房的夥夫們,則在嘗試製作一種名為“壓縮餅乾”的乾糧,雖然口感堅硬,但一小塊,便足以支撐一個士兵一整天的體力消耗。
變革,無聲無息地滲透到了梁山的每一個角落。
而變革的核心,便是那三支剛剛被賦予了番號的“先遣隊”。
……
暗影營,校場。
月光下,一百名精銳士卒,身著漆黑的夜行衣,靜靜地肅立著。他們仿佛與黑夜融為了一體,若非親眼所見,幾乎無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是蕭明從數萬大軍中,親手挑選出的精英。每一個,都身懷絕技,或是擅長潛行,或是精通追蹤,或是……殺人。
林衝,就站在他們的麵前。
她也換上了一身同樣的黑色勁裝,緊身的衣物,勾勒出她那充滿力量與柔韌的驚人曲線。長發被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那雙比星辰還要銳利的眸子。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槍法無雙的“豹子頭”,而是一位真正的暗影統帥。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麵前的每一個人。那目光,冰冷而專注,仿佛能穿透人的皮囊,直視靈魂。
“你們,是梁山的影子。”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你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功勞簿上。你們的功績,不會被世人傳頌。你們將行走於黑暗之中,與死亡為伴。”
“你們要做的,隻有三件事:滲透,偵察,以及……清除!”
“清除一切阻礙哥哥大業的目標!”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現在,告訴我,你們怕嗎?”
“不怕!”
一百人齊聲低吼,聲音壓抑,卻如同滾雷。
“很好。”
林衝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抬起手,露出了手腕上那個銀色的“破域手環”。
冰冷的金屬,在月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寒光。
她輕輕摩挲著手環上複雜的紋路,那冰冷的觸感,讓她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心安。她想起了那個黑衣人的“領域”,想起了那種被壓製得幾乎窒息的感覺,也想起了蕭明為她戴上手環時,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霸道的宣言。
——“你們,都是我的。”
一抹微不可察的紅暈,悄然爬上了她的耳根。但瞬間,便被更加冰冷的殺意所取代。
她知道,這個手環,是潘金蓮的造物,卻也是蕭明意誌的延伸。它將保護她,也將……束縛她。
但她心甘情願。
“記住,你們的第一個任務。”林衝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潛入濟州城,摸清城內高俅軍的兵力部署、將領構成、防禦設施。我要一張精確到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崗哨的布防圖!”
“時限,三天!”
“三天之後,若是任務失敗,或者暴露行蹤,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
一百個影子,再次低吼。
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絕對的忠誠與……狂熱。
……
與此同時,梁山之巔,那間被改造成臨時指揮中心的房間內。
蕭明與潘金蓮,正並肩站在一張巨大的光幕前。
那光幕,正是“靈犀網絡圖”的投影。此刻,地圖上,正有三個紅點,在以驚人的速度,離開梁山泊的範圍,朝著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
“風騎營已經出發了。”潘金蓮指著其中一個移動最快的紅點,輕聲說道,“耶律乙辛的性子還是這麼急。我給他的任務,是襲擾高俅最外圍的幾個小型糧倉,虛張聲勢,讓他摸不清我們的主攻方向。”
“很好。”蕭明點了點頭,“花榮的神弓營呢?”
“他們化整為零,已經潛伏到了濟州通往東平府的官道兩側。”潘金蓮指向另一片區域,那裡,數十個微小的紅點,如同繁星般散布開來,“他們的任務,是狙殺敵軍的信使和斥候,徹底掐斷濟州與外界的聯息,將它變成一座信息孤島。”
“而林衝的暗影營……”潘金蓮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個,也是移動最慢,但路線最為詭異的紅點上,“他們正沿著我們事先規劃好的秘密水道,向濟州城滲透。”
蕭明看著光幕上那三個代表著他意誌延伸的紅點,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這就是他想要的戰爭模式。
信息單向透明,指揮實時高效,打擊精確致命。
“金蓮,這次,多虧了你。”蕭明轉過頭,看著身旁這張完美無瑕的側臉,由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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