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金鐵交鳴,火星四濺!撲向陳澤的親兵隻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傳來,手中兵器瞬間被磕飛!人也被震得連連後退!
鄭成功橫刀護在陳澤身前,刀尖斜指地麵,殷紅的血珠順著雪亮的刀鋒緩緩滑落是剛才格擋時震裂了虎口)。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擋在了鄭芝龍和他的爪牙麵前。
“父……親……”鄭成功的聲音低沉嘶啞,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痛楚和冰冷的殺意,“那煙花……是信號吧?西門……子時開門……獻城……弑君……用我的人頭……換你的……閩粵王?!”
他每說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那凜冽的殺氣,如同實質的寒潮,逼得鄭芝龍身邊的親兵都忍不住後退!
鄭芝龍看著兒子那雙赤紅的、完全陌生的眼睛,聽著他如數家珍般說出自己最隱秘的罪行,再看到陳澤手中那幾份“鐵證”,他瞬間明白,一切都完了!計劃徹底敗露!而且是以最不堪的方式,被自己的兒子當眾揭穿!
巨大的恐懼、被揭穿的羞怒、以及對兒子那恐怖殺意的本能畏懼,瞬間衝垮了鄭芝龍!他臉色慘白,肥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指著鄭成功,失態地尖叫起來:“逆子!你……你竟敢……竟敢汙蔑親父!你……你是被奸人蒙蔽了!是林清越!是那個小皇帝!是他們陷害我!快!快給我拿下這個逆子!拿下他們!”他語無倫次,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色厲內荏和窮途末路的瘋狂。
他身邊的幾個死忠心腹,雖然也被這驚天變故震得心神俱裂,但聽到主子的命令,還是下意識地拔刀,嘶吼著撲向鄭成功和陳澤!他們知道,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冥頑不靈!死不足惜!”鄭成功眼中最後一絲猶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殺意和玉石俱焚的決絕!看到父親不僅不認罪,反而指使爪牙對自己刀兵相向,甚至攀誣皇帝,他心中最後一點親情也徹底化為灰燼!
“大義滅親!就在今日!殺——!”鄭成功發出一聲震動蒼穹的悲嘯!身形如電,不退反進,手中雁翎刀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死亡寒芒,主動迎向撲來的敵人!陳澤也怒吼一聲,揮刀緊隨其後!
“鐵人軍何在!”鄭成功在揮刀的瞬間,厲聲高喝!
“在!!!”如同平地驚雷!震耳欲聾的應和聲從大殿兩側的偏殿、回廊的陰影中同時爆發!三百名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如鐵的“鐵人軍”精銳,如同鋼鐵洪流般轟然湧入大殿!瞬間將混亂的現場分割、包圍!他們的刀鋒,毫不遲疑地對準了鄭芝龍及其死黨!
真正的屠殺開始了!鄭芝龍的心腹將領雖然悍勇,但在早有準備、裝備精良、配合默契的“鐵人軍”麵前,如同螳臂當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叫聲、怒吼聲、兵刃入骨聲不絕於耳!
鄭成功更是如同虎入羊群!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鄭芝龍!任何擋在他麵前的人,都被那狂暴的刀光無情撕碎!他渾身浴血大部分是敵人的),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一步步踏著血泊,如同索命的死神,堅定不移地朝著被親兵拚死護在核心、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鄭芝龍走去!
“逆子!你敢弑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鄭芝龍看著如同魔神般逼近的兒子,看著身邊親兵一個個倒下,恐懼到了極點,發出了絕望的詛咒。
“為大明!為陛下!誅殺國賊!何懼天譴!”鄭成功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他猛地揮刀,劈開最後一個擋在身前的親兵!那親兵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噴濺了鄭芝龍滿頭滿臉!
鄭芝龍肥胖的身體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看著兒子那滴血的刀鋒指向自己的咽喉,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成……成功……我兒……饒……”
“住手!國姓爺!不可!”一個隆武舊臣驚恐地喊道。
“鄭成功!弑父大罪!天地不容!”鄭芝龍的某個心腹在遠處嘶吼。
然而,一切都晚了。
鄭成功的眼中,隻有這個背叛了大明、背叛了先帝、背叛了所有忠義、也背叛了自己這個兒子的逆賊!所有的憤怒、悲涼、恥辱和那份被徹底踐踏的父子之情,在這一刻化作了毀滅一切的決絕力量!
“鄭芝龍!納命來——!”一聲包含無儘血淚的怒吼,響徹大殿!
刀光,如驚雷,似閃電!
“噗嗤——!”
血光衝天而起!一顆帶著驚駭、恐懼和難以置信表情的肥胖頭顱,在眾人無比震駭的目光注視下,高高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刺目的血線,然後“咚”地一聲,重重砸落在狼藉的杯盤菜肴之中!那雙曾經充滿野心和算計的眼睛,兀自圓睜著,死死地瞪著金碧輝煌的殿頂,仿佛在質問蒼天!
無頭的屍體頹然倒地,鮮血如同噴泉般從頸腔中洶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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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梟雄,閩海霸主,鄭芝龍,卒!斃命於親生兒子鄭成功刀下!斃命於他意圖弑君獻城的宴會之上!
整個大殿,死寂得如同墳墓!隻剩下鮮血滴落的聲音和粗重壓抑的喘息聲。所有人都被這血腥、慘烈、顛覆人倫的一幕徹底震傻了!
“啊——!”就在這時,龍椅方向傳來一聲淒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
隻見一直“虛弱昏迷”的皇帝朱慈興,此刻仿佛被這血腥的場麵徹底嚇破了膽!他身體劇烈地抽搐著,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極致的恐懼,手指顫抖地指著鄭芝龍那還在噴血的無頭屍體,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然後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染紅了明黃的衣襟,他雙眼一翻,身體軟軟地從龍椅上滑落,徹底“昏死”過去!人事不省!
“陛下!”隆武舊臣們如夢初醒,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連滾帶爬地撲向龍椅。
鄭成功保持著揮刀斬落的姿勢,如同凝固的雕像。滾燙的鮮血濺滿了他剛毅的臉龐和冰冷的鎧甲。他死死地盯著父親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無頭屍體,看著那噴湧的鮮血,又緩緩轉頭,看向龍椅上那“吐血昏厥”、被眾人慌亂圍住的皇帝。
仇恨、悲愴、一種巨大的空虛和難以言喻的沉重負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手中的雁翎刀,“當啷”一聲,掉落在血泊之中。
陳澤迅速上前,撿起那幾份被血染紅的“鐵證”,高高舉起,用儘全身力氣,對著死寂的大殿,對著所有驚魂未定的文武官員,發出了震撼人心的宣告:
“諸公明鑒!逆賊鄭芝龍!勾結清虜洪承疇!密謀獻城弑君!罪證確鑿!鐵案如山!其於殿上,見事敗露,竟悍然指使爪牙行刺陛下!欲圖魚死網破!國姓爺忠義無雙!為護聖駕!為保社稷!為大義故!忍痛誅殺此獠!清——君——側!靖——國——難!”
他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清君側!靖國難!”“鐵人軍”將士齊聲怒吼,聲震屋瓦!
隆武舊臣們看著“昏迷”的皇帝,看著鄭芝龍那猙獰的頭顱,看著鄭成功浴血的身影,再看著陳澤手中那“確鑿”的證據,悲憤、後怕、慶幸、以及對鄭成功那複雜難言的敬畏交織在一起,最終化作了沉默的認同。
鄭芝龍殘餘的黨羽,看著那三百殺氣騰騰的“鐵人軍”,看著主子的頭顱,早已魂飛魄散,紛紛丟下兵器,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鄭成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由臉上的血淚混合流淌。他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疲憊、冰冷和一種背負著沉重枷鎖的決絕。他走到龍椅前,對著“昏迷”的朱慈興,緩緩地、沉重地單膝跪地,抱拳,嘶啞的聲音響徹大殿:
“臣……鄭成功……護駕來遲……致使陛下受驚……逆賊授首……然朝局動蕩……臣……懇請陛下旨意……肅清餘逆……以安社稷!”
他跪在那裡,如同一座染血的豐碑。所有人都明白,從此刻起,廈門的天,徹底變了。鄭成功,以其血染的刀鋒和無儘的傷痛,成為了這座孤島實際的主宰。而那個“昏迷”的皇帝,依舊是名義上的天子,卻已在所有人心中,坐實了“虛弱無能”、“劫後餘生”、“完全依賴國姓爺”的形象。
沒有人會懷疑,這場驚天的弑父慘劇,這場血腥的權力更迭,與龍椅上那個“嚇”得吐血昏迷的少年皇帝,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係。他完美地扮演了一個被權臣裹挾、又被另一個權臣拯救的可憐傀儡。
玉碎棋局,以鄭芝龍人頭落地,朱慈興借力打力、金蟬脫殼,鄭成功背負弑父之名執掌大權而告終。然而,那半塊刻著“大明”的玉牌,卻在朱慈興“昏迷”滑落時,悄然從他袖中滑出,無聲地掉落在龍椅下的陰影裡,被一隻悄悄伸過來的手小順子?)迅速撿起,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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