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深秋,寒意早已浸透宮牆。昔日大明的紫禁城,如今每一塊金磚、每一片琉璃瓦,都染上了異族征服者的氣息。武英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滿殿身著蟒袍、鎧甲的身影,空氣中彌漫著皮革、麝香與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那是不久前大殿地磚縫隙裡,尚未徹底消散的漢家忠魂的餘味。
攝政王多爾袞端坐在龍椅下首的紫檀木寶座上,這是他精心挑選的位置:既彰顯了對年幼順治帝的“尊崇”,又牢牢掌控著殿內所有話語權。他身著石青色親王朝服,領口、袖口繡著五爪金龍,腰間懸掛著一柄鑲嵌著東珠的彎刀,那是太宗皇帝皇太極賜予他的信物。他麵色沉肅,狹長的眼眸掃過殿內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殿內兩側,滿清宗室、貝勒以上爵位者濟濟一堂,幾乎囊括了整個大清的權力核心。左側首座,是禮親王代善,這位太祖努爾哈赤的次子、曆經四朝的宗室元老,此刻正靠在特製的錦墊椅背上,頸部纏著厚厚的白布——不久前在與明軍殘部的戰鬥中,他被流矢射中頸部,雖保住性命,卻連說話都帶著明顯的沙啞與滯澀。他麵色蒼白,卻依舊強撐著坐直身體,渾濁的眼睛裡藏著老狐狸般的算計。
代善身旁,是英親王阿濟格。他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玄色鎧甲,鎧甲上的銅釘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是多爾袞的親哥哥,性情暴烈如火,此刻正煩躁地用手敲擊著腰間的刀柄,眼神裡滿是不耐,顯然早已等不及要討論如何處置那兩個“反賊”。
阿濟格對麵,是豫親王多鐸。他是多爾袞的親弟弟,也是清軍入關後的主要將領之一,卻在不久前與朱慈興的交鋒中被“蜂刺”所傷,元氣大損。此刻他穿著一身寬鬆的錦袍,臉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幾聲,但看向殿門方向的眼神裡,卻充滿了怨毒與狠厲——他從未受過那樣的屈辱,被一個“朱明餘孽”打得狼狽不堪。
再往下,是鄭親王濟爾哈朗、肅親王豪格、克勤郡王嶽托等宗室王公。濟爾哈朗是太祖的侄子,與多爾袞素有嫌隙,此刻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豪格是太宗皇帝的長子,曾與多爾袞爭奪皇位,雖如今屈居人下,卻依舊帶著一股桀驁之氣,眼神冷冽地掃視著殿內眾人;嶽托則是代善的長子,年輕氣盛,腰間懸掛著一把精致的腰刀,時不時看向阿濟格和多鐸,顯然對處置朱慈興、鄭成功之事極為關注。
殿內下首,站著四位內大臣:鼇拜、索尼、蘇克薩哈、鄂必隆。鼇拜左眼纏著厚厚的紗布,隻露出一隻右眼,那隻眼睛裡滿是凶光——他的左眼被朱慈興的火屬元氣灼傷,至今視物模糊。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的鬼頭刀刀柄被他握得發白,顯然對朱慈興恨之入骨。
索尼則躺在一張特製的軟榻上,由兩名侍衛抬著進入大殿。他下身的傷口雖經過太醫診治,卻依舊疼痛難忍,臉色灰敗如死,嘴唇乾裂,唯有看向殿內的眼神裡,燃燒著滔天的恨意——他的命根子被朱慈興廢掉,這份屈辱與痛苦,讓他日夜難眠。
蘇克薩哈站在索尼身旁,手臂上纏著繃帶,那是被朱慈興的火屬元氣灼傷的痕跡。他麵白無須,眼神陰鷙,手中依舊把玩著那把扇麵上畫著蠍子的折扇,隻是扇麵上的焦痕格外刺眼,時刻提醒著他不久前的狼狽。
鄂必隆站在最後,他的流雲佩被朱慈興擊碎,內息紊亂,此刻勉強站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時不時撫摸著腰間的空玉佩掛繩,看向殿內的眼神裡滿是不甘與憤怒。
整個大殿內,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每一個人都帶著對朱慈興、鄭成功的恨意,以及對即將到來的“勝利果實”的期待。
“諸位,”多爾袞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穿透力,清晰地傳遍大殿的每一個角落,“朱明偽帝餘孽朱慈興、海寇鄭成功,現已擒獲。”
話音剛落,殿內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騷動。阿濟格猛地坐直身體,眼神裡閃過一絲興奮;多鐸咳嗽的頻率都加快了幾分,顯然情緒激動;代善渾濁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精光。
多爾袞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繼續說道:“此二人,一為前朝宗室,身負朱明皇室血脈,雖未正式登基,卻在南方反賊中極具號召力;一為鄭芝龍之子,盤踞東南沿海,屢次與我大清水師為敵,攪得沿海不得安寧。更可惡的是,此二人竟敢潛入紫禁城,竊取禁宮火藥,還以妖術重傷我大清重臣——鼇拜左眼受損,索尼重傷不起,蘇克薩哈、鄂必隆亦受創不輕。”
他的目光掃過鼇拜四人,語氣愈發森然:“此二人,實乃我大清心腹之患,天地不容!今日召諸位前來,便是要議一議,如何處置這兩個逆賊,以彰顯我大清天威,震懾天下不臣之心。”
話音未落,英親王阿濟格便“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殿中,聲如洪鐘般喊道:“攝政王!還有什麼可議的?此等冥頑不靈的反賊,直接拉到午門之外,千刀萬剮,懸首示眾!讓南邊那些不知死活的蠻子看看,對抗我大清,就是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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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格暴烈,一生征戰無數,最信奉的就是“以殺立威”。在他看來,對待朱慈興、鄭成功這樣的“反賊”,根本不需要任何複雜的手段,唯有最殘酷的刑罰,才能讓那些心懷異心的漢人徹底臣服。
豫親王多鐸也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卻被身旁的侍衛按住。他不滿地揮開侍衛的手,咳嗽了幾聲,聲音帶著虛弱,卻依舊充滿怨毒:“大哥說得對!朱慈興那小子,用妖術傷我,此仇不共戴天!必須施以極刑,將他淩遲處死,刮下來的肉喂狗,骨頭燒成灰!還有那鄭成功,屢次與我水師作對,當年廈門一戰,還殺了我不少弟兄,也不能輕饒!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被一刀刀刮下來,讓他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多鐸與朱慈興交手時,不僅被“蜂刺”所傷,還差點被朱慈興的雷屬元氣擊中要害,這份屈辱讓他對朱慈興恨之入骨。此刻提及朱慈興,他的眼睛都紅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殿內其他宗室王公也紛紛附和。
“英親王和豫親王說得對!此等逆賊,當誅九族!”
“千刀萬剮都便宜他們了!應該讓他們受儘天下酷刑,再慢慢死去!”
“懸首示眾是必須的!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反抗大清的下場!”
群情激昂,殿內充滿了喊殺之聲。那些常年征戰的宗室王公,個個手上都沾滿了鮮血,對待敵人從不心慈手軟,此刻更是恨不得立刻將朱慈興、鄭成功挫骨揚灰。
禮親王代善緩緩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雖然頸部受傷,說話不便,卻依舊是宗室中輩分最高、最有話語權的人之一。眾人見他開口,紛紛閉上嘴,看向他。
代善清了清嗓子,聲音沙啞地說道:“殺,自然是要殺的。但如何殺,卻需好好斟酌。”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睛掃過殿內眾人,繼續說道,“朱慈興畢竟是朱明宗室,身上流著前朝皇室的血;鄭成功則是南方反賊的領袖,在漢人中頗有威望。簡單處死他們,固然能解一時之恨,卻難以彰顯我大清奉天承運、滌蕩乾坤的威嚴,也無法從根本上震懾那些心懷故國的漢人。”
他的話讓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明白,代善說得有道理——朱慈興和鄭成功的身份特殊,簡單的刑罰,反而浪費了這個“震懾天下”的機會。
代善眼中閃過一絲老謀深算的光芒,緩緩說道:“老夫以為,此二人身份特殊,尤其是朱慈興,更是朱明皇室的象征。正好可以利用他們,做一件大事——祭天。”
“祭天?”
眾人齊聲驚呼,眼中滿是疑惑。阿濟格皺著眉頭問道:“禮親王,祭天乃是國家大典,用這兩個反賊祭天,合適嗎?”
代善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怎麼不合適?盛京乃是我大清龍興之地,太祖、太宗皇帝的陵寢都在那裡。用朱明宗室的首級祭天,一來可以告慰太祖、太宗在天之靈,讓列祖列宗知道,我們已經攻占了北京城,擒獲了朱明餘孽,完成了他們未竟的大業;二來可以昭告天下,朱明氣數已儘,我大清才是天命所歸,那些心懷故國的漢人,也該徹底死心了。”
他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讓殿內眾人瞬間眼前一亮。
多爾袞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站起身,走到殿中,接過代善的話頭:“禮親王所言極是!本王也正有此意。”他環視眾人,語氣堅定地說道,“在盛京皇宮大清門外,搭建高台,舉行盛大的祭天儀式。到時候,文武百官、宗室王公悉數到場,還要召集盛京周邊的百姓前來觀禮。儀式之上,以朱慈興之首級,獻祭於蒼穹,告慰太祖、太宗在天之靈;再以鄭成功之血,灑於祭天台下,警示天下不臣之人。”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激昂:“如此一來,既能彰顯我大清的威嚴,又能徹底摧毀漢人的抵抗之心,讓他們明白,天命已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個提議,瞬間得到了絕大多數宗室王公的讚同。
鄭親王濟爾哈朗站起身,撫著胡須說道:“攝政王此計甚妙!用前朝皇室祭天,乃是千古未有之壯舉,必能讓天下人知曉我大清的天命所歸!”
肅親王豪格雖然與多爾袞不和,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提議的精妙之處。他站起身,語氣冷淡地說道:“此事關乎國體,若能順利舉行,確實能震懾天下。本王讚同。”
克勤郡王嶽托也站起身,年輕的臉上滿是興奮:“好!就在盛京祭天!讓那些漢人看看,他們的‘真龍天子’,是如何成為我大清祭天的祭品的!”
一時間,殿內眾人紛紛表態,一致同意在盛京舉行祭天儀式,用朱慈興的首級祭天,以鄭成功的血警示天下。
“那鄭成功呢?”有人問道,“祭天儀式上,除了灑血警示,之後該如何處置?”
多爾袞冷哼一聲,眼神裡滿是殘忍:“鄭成功雖非朱姓,但與朱慈興兄弟相稱,也是反清的魁首之一。便讓他一同押赴盛京,在祭天儀式上,讓他親眼看著朱慈興被斬下首級,親眼看著他所信奉的‘大明希望’化為泡影。等祭天儀式結束,再將他淩遲處死,將他的首級懸於盛京城門之上,暴曬三日,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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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攝政王英明!”
眾人再次附和,殿內的氣氛達到了頂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與殘忍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朱慈興、鄭成功在祭天儀式上慘死的場景。
接下來,便是押送朱慈興、鄭成功前往盛京的問題。
多爾袞的目光再次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了鼇拜、索尼、蘇克薩哈、鄂必隆以及阿濟格身上。這五人,要麼與朱慈興、鄭成功有深仇大恨,要麼武功高強、忠心耿耿,是押送的最佳人選。
“押送朱慈興、鄭成功前往盛京,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多爾袞語氣森然,“此二人雖已被擒,但其身負妖術,尤其是朱慈興,那《慈興訣》詭異莫測,若是途中讓他們逃脫,或是被反賊救走,後果不堪設想。”
他看向鼇拜四人,繼續說道:“鼇拜、索尼、蘇克薩哈、鄂必隆,你四人與此二人有深仇大恨,由你們押送,必能儘心竭力,不會有絲毫懈怠。英親王阿濟格,你率領五百正白旗精銳騎兵,沿途護送,確保萬無一失!”
被點名的五人齊聲應道:“嗻!”
鼇拜單膝跪地,獨眼中閃過一絲凶光:“請攝政王放心!末將定將此二人完好無損地押送至盛京,讓他們在祭天儀式上受儘折磨,以報末將左眼之仇!”
索尼躺在軟榻上,無法起身,卻也掙紮著說道:“攝政王放心,老臣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這兩個逆賊逃脫!定要親眼看著朱慈興那小子身首異處!”
蘇克薩哈和鄂必隆也紛紛表態,誓言要將朱慈興、鄭成功安全押送至盛京,讓他們接受最殘酷的刑罰。
阿濟格更是拍著胸脯保證:“有本王親自率領五百精銳護送,就算有千軍萬馬前來營救,也休想靠近囚車半步!”
多爾袞點了點頭,對五人的表態很是滿意。但他心中還有一絲顧慮——朱慈興的《慈興訣》太過詭異,就算被關押在天牢,也難保不會有什麼變數。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必須做出更穩妥的安排。
“諸位,”多爾袞的聲音再次響起,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為了確保途中無虞,防止此二人用妖術逃脫,本王決定,在出發之前,挑斷朱慈興、鄭成功的手筋腳筋,廢其武功根基!”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連阿濟格、多鐸這樣嗜殺的宗室王公,都微微動容。
挑斷手筋腳筋,意味著徹底廢除一個人的武功,讓他從此淪為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廢人。這種刑罰,比直接殺死一個人更加殘酷,因為它不僅要承受身體上的劇痛,還要承受精神上的巨大屈辱。對於朱慈興、鄭成功這樣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來說,這無疑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阿濟格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攝政王,如此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他們畢竟是兩個活人,挑斷手筋腳筋,怕是……”
不等他說完,鼇拜便猛地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英親王此言差矣!此二人乃是十惡不赦的逆賊,用妖術重傷我大清重臣,死不足惜!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廢其武功,是為了確保押送途中無虞,也是對他們罪行的懲罰!攝政王英明!此等妖人,就該如此處置!”
索尼躺在軟榻上,發出嗬嗬的笑聲,那笑聲裡充滿了恨意與快意:“挑斷手筋腳筋!好!就讓朱慈興那小子再也無法施展妖術,讓他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老臣讚同!”
蘇克薩哈也附和道:“攝政王考慮周全。此二人妖術高強,唯有廢其武功,才能徹底斷絕他們逃脫的可能。臣讚同!”
鄂必隆也點了點頭:“臣也讚同攝政王的決定。”
見鼇拜四人都讚同,其他宗室王公也紛紛表態。多鐸咳嗽著說道:“挑斷手筋腳筋,讓他們變成廢人,確實能防止他們逃脫。本王讚同。”
代善也緩緩說道:“為了國家大業,些許手段,也是必要的。老夫讚同。”
阿濟格見眾人都讚同,也不再多說什麼。在他看來,隻要能確保押送途中無虞,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
多爾袞見眾人都沒有異議,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此事就這麼定了。鼇拜,此事就交由你負責,務必在三日內辦妥。三日後,你率領眾人,押解朱慈興、鄭成功,從德勝門出發,前往盛京!”
“嗻!”鼇拜單膝跪地,聲音裡充滿了興奮與殘忍。
一場關乎朱慈興、鄭成功命運的會議,就此結束。殿內的宗室王公們,帶著興奮與期待,陸續離開了武英殿。他們都在期待著三日後的押送,期待著盛京的祭天儀式,期待著看到那兩個“反賊”在他們麵前受儘折磨,化為塵埃。
而此刻,天牢最深處的朱慈興和鄭成功,還不知道一場更加殘酷的折磨,正在等待著他們。
二、天牢酷刑:筋脈斷,傲骨存
紫禁城天牢最深處,是整個皇宮最陰冷、最潮濕的地方。這裡常年不見天日,空氣中彌漫著黴味、血腥味和糞便的惡臭,每一口呼吸都讓人感到窒息。牆壁上布滿了青苔,地麵上積著厚厚的汙水,稻草散落在汙水中,早已變得發黑、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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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興和鄭成功被分彆關在相鄰的兩座特製鐵籠裡。鐵籠由精鐵打造,每一根鐵條都有手臂粗細,上麵布滿了尖銳的倒刺,隻要稍微觸碰,就會被刺得鮮血淋漓。沉重的鐐銬鎖住了他們的手腳,鐐銬與鐵籠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天牢裡顯得格外刺耳。
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爛不堪,露出了遍布全身的傷痕——那是連日來嚴刑拷打的痕跡。鞭痕縱橫交錯,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在滲著鮮血;烙鐵燙出的疤痕發黑發紫,猙獰地爬在他們的胸口、手臂上;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刑具留下的傷口,早已化膿發炎,散發出陣陣惡臭。
連續數日的拷問,從未停止。多爾袞親自出麵,帶著太醫和獄卒,一次次來到天牢,試圖逼問《慈興訣》的修煉方法和特殊火藥的配方。他們用了各種酷刑,鞭打、烙鐵、水牢、竹簽釘指……無所不用其極。
但朱慈興和鄭成功始終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朱慈興,隻要你交出《慈興訣》,本王可以饒你不死,還可以封你為異姓王,讓你享儘榮華富貴。”多爾袞坐在天牢外的椅子上,語氣帶著誘惑。
朱慈興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滿是血汙,卻依舊眼神銳利,如同燃燒的火焰:“多爾袞,你休想!《慈興訣》是我大明的傳承,就算我死,也不會交給你們這些異族蠻夷!”
“冥頑不靈!”多爾袞臉色一沉,對獄卒下令,“給我打!打到他開口為止!”
獄卒們如狼似虎地撲上來,手中的皮鞭帶著呼嘯聲,狠狠抽在朱慈興的身上。每一鞭下去,都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瞬間滲出,染紅了破爛的衣服。但朱慈興始終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聲求饒,隻是死死地盯著多爾袞,眼神裡充滿了不屈與恨意。
鄭成功在旁邊的鐵籠裡,看著朱慈興被折磨,心中如同刀割。他掙紮著想要衝過去,卻被鐵鏈牢牢鎖住,隻能對著多爾袞怒吼:“多爾袞!有本事衝我來!彆欺負我大哥!”
多爾袞冷笑一聲,看向鄭成功:“鄭成功,你也彆得意。隻要你說出南方反賊的據點,還有你父親鄭芝龍的下落,本王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呸!”鄭成功一口血水吐向多爾袞,“你這個叛徒!我父親就算投降了你們,也不會得到好下場!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出賣弟兄們!”
多爾袞被血水濺到了衣服上,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吼道:“給我用烙鐵!讓他們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獄卒們立刻拿來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按在朱慈興和鄭成功的身上。“滋啦”一聲,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劇烈的疼痛讓兩人渾身痙攣,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混合著血水順著臉頰流下。但他們依舊沒有發出一聲求饒,隻是死死地咬著牙,將所有的痛呼都咽了回去。
數日的折磨,讓兩人早已疲憊不堪,身體也瀕臨極限。但他們的眼神裡,那簇不屈的火焰,卻從未熄滅。
這一天,天牢的牢門被粗暴地打開。刺眼的火把光芒照射進來,驅散了部分黑暗,也讓朱慈興和鄭成功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鼇拜、蘇克薩哈、鄂必隆帶著幾名如狼似虎的獄卒走了進來。鼇拜左眼纏著紗布,隻露出一隻右眼,那隻眼睛裡滿是凶光;蘇克薩哈麵白無須,眼神陰鷙,手中的折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鄂必隆麵色陰沉,手中握著一把特製的小彎刀,刀身上帶著倒鉤,在火把下閃爍著寒光。
索尼因傷勢過重,無法親自前來,但英親王阿濟格抱著手臂,站在牢門口,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穿著一身鎧甲,腰間懸掛著一柄長槍,眼神裡沒有絲毫感情,仿佛在看兩隻待宰的羔羊。
朱慈興和鄭成功緩緩抬起頭,儘管身體疲憊不堪,傷痕累累,但他們的眼神依舊銳利,如同兩柄未出鞘的利劍,死死地盯著走進來的幾人。
“奉攝政王鈞旨,”鼇拜走到鐵籠前,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雪,帶著殘忍的快意,“朱慈興、鄭成功,你二人身負妖術,恐在押送途中作祟。今日,便廢爾等手足,斷爾等武功根基!”
“什麼?!”鄭成功猛地瞪大了眼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鐵鏈牢牢鎖住,隻能發出憤怒的怒吼,“狗韃子!你們要乾什麼?!我大哥就算被你們抓住,也絕不會屈服!你們休想廢我大哥的武功!”
朱慈興沒有掙紮,也沒有怒吼。他隻是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鼇拜、蘇克薩哈、鄂必隆,最後落在牢門口的阿濟格身上。那目光平靜得可怕,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將這些人的麵孔一一刻入自己的靈魂深處。
他知道,反抗是徒勞的。連日的酷刑早已讓他和鄭成功的身體瀕臨極限,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他不會屈服,哪怕手腳筋被挑斷,哪怕淪為廢人,他心中的信念,也絕不會動搖。
“動手!”鼇拜一聲令下,幾名獄卒立刻上前,粗暴地打開了鐵籠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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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鄭成功奮力掙紮,想要反抗,但重傷之下,他的反抗顯得如此無力。幾名獄卒死死地按住他,將他拖出鐵籠,按在冰冷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