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遠處的山脊上,出現了一隊約五十人的清軍斥候,他們牽著十幾條細犬,正沿著山路緩緩走來。細犬的鼻子極其靈敏,是清軍搜尋殘敵的常用工具。
“糟了,是清軍的斥候!”李定國心中暗叫不好。藥廬的入口在瀑布之後,雖然隱蔽,但隻要細犬靠近,必然會發現蹤跡。
他立刻跳下大樹,對親兵們低聲道:“所有人進入戰鬥位置,弓箭上弦,一旦清軍踏入陷阱,立刻動手!絕不能讓一人走脫,否則藥廬暴露,陛下就危險了!”
親兵們紛紛點頭,迅速隱蔽在瀑布周圍的岩石和樹木後麵,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山路。
清軍斥候漸漸靠近,他們似乎是在追蹤鄭成功一行人留下的痕跡,一路搜尋而來。當他們走到瀑布前的水潭邊時,領頭的清軍頭目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怎麼會有瀑布?地圖上沒有標注啊!”
就在這時,水潭中突然泛起一陣劇烈的漣漪。不等清軍反應過來,一條水桶粗細、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蟒猛地從潭中竄出,一口咬住了衝在最前麵的一名清軍斥候!
“啊——!”那名清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巨蟒拖入了水潭之中,瞬間沒了動靜。
剩下的清軍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後退,手中的刀槍胡亂揮舞。細犬也嚇得夾著尾巴,對著水潭狂吠不止。
“有妖怪!”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清軍隊伍瞬間大亂。
領頭的清軍頭目雖然也很害怕,但還是強作鎮定,大喊道:“慌什麼!不過是一條大蛇,放箭!”
清軍士兵們如夢初醒,紛紛彎弓搭箭,對著水潭胡亂射擊。但巨蟒早已潛入水中,不見蹤影。箭支落在水麵上,濺起一片片水花,卻根本傷不到巨蟒。
就在清軍混亂之際,水潭中再次傳來異動。巨蟒猛地從水中竄出,尾巴一掃,將幾名清軍士兵掃倒在地。然後,它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對著清軍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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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士兵們嚇得臉色發白,再也不敢停留,紛紛轉身逃跑。領頭的清軍頭目也顧不上維持秩序,跟著隊伍狼狽地逃離了水潭。
藥廬洞口,李定國和親兵們都鬆了口氣。他們看著水潭中恢複平靜的水麵,心中暗暗稱奇——這巨蟒竟然幫他們擊退了清軍!
張榮昌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洞口,看著水潭,淡淡道:“此蟒在此修煉多年,受藥廬中藥物的靈氣和龍脈殘韻滋養,已有靈性。它平日深藏水底,不與人爭鬥,今日想必是清軍驚擾了它,才出手相助。”
“老先生,這巨蟒會不會對我們不利?”李定國擔憂地問。
張榮昌搖了搖頭:“它雖有靈性,卻無惡意。隻要我們不打擾它,它自然不會傷害我們。不過,清軍既然已經發現了這裡的蹤跡,恐怕很快就會派更多的人來搜查。此地不宜久留,等鄭將軍回來,我們必須儘快轉移。”
李定國點了點頭,心中更加警惕。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藥廬的安全將麵臨更大的挑戰。
第四章:膏成涅盤,陛下初醒
數日後,鄭成功一行人終於帶著“地心火蓮”和“寒潭玉髓”,回到了藥廬。當他滿身疲憊地出現在洞口時,李定國立刻迎了上去。
“鄭兄,你可算回來了!藥材找到了嗎?”李定國急切地問。
鄭成功點了點頭,從行囊中取出玉盒,遞給李定國:“幸不辱命,‘地心火蓮’和‘寒潭玉髓’都找到了。陛下怎麼樣了?”
“陛下狀態很好,張老先生說,隻要藥材齊備,就可以開始煉製‘黑玉斷續膏’了!”李定國興奮地說。
兩人快步走進藥廬,來到朱慈興的石室。張榮昌正在為朱慈興施針,看到鄭成功回來,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鄭將軍,辛苦了。藥材帶來了嗎?”
鄭成功將玉盒遞給張榮昌:“老先生,藥材都在這裡,勞煩您儘快煉製‘黑玉斷續膏’。”
張榮昌打開玉盒,仔細檢查了“地心火蓮”和“寒潭玉髓”,滿意地點點頭:“品相極佳,藥性充沛。‘黑玉斷續膏’的煉製需要極為精準的火候和手法,老夫需閉關一日,在此期間,絕不能有任何打擾。”
他帶著藥材,進入了專門用於製藥的石室,緊閉石門。
洞外,鄭成功和李定國的心情既期待又緊張。他們知道,“黑玉斷續膏”的煉製,關乎著朱慈興能否重塑經脈,能否涅盤重生。
一日後,石門緩緩開啟,張榮昌端著一個玉碗走了出來。碗中是一種漆黑如墨、卻又閃爍著點點星芒的粘稠膏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氣味——既有“地心火蓮”的熾烈藥香,又有“寒潭玉髓”的冰寒氣息,還有數十種輔藥融合後的複雜味道。
“膏成矣。”張榮昌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異常明亮,“接下來,便是最關鍵的‘重塑經脈’。這一步凶險異常,陛下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能否熬過去,全看他的意誌。”
鄭成功和李定國連忙點頭:“老先生,我們都聽您的安排!”
張榮昌讓兩人將朱慈興扶坐起來,褪去上衣。朱慈興的身體雖然比之前好了許多,但皮膚下那些如同蛛網般的裂痕依然清晰可見。張榮昌用玉匕取了少許“黑玉斷續膏”,輕輕塗抹在朱慈興的手腕處。
藥膏觸及皮膚,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與皮膚下的經脈產生某種奇妙的反應。朱慈興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依舊昏迷,但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顯然感受到了痛苦。
“藥膏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張榮昌解釋道,“接下來,老夫要將藥膏塗抹在陛下全身的主要經脈上,再用金針引導藥力,刺激經脈重生。這個過程會非常痛苦,你們要按住陛下,不能讓他亂動。”
鄭成功和李定國點了點頭,分彆按住朱慈興的肩膀和雙腿。張榮昌手持玉匕,將“黑玉斷續膏”均勻地塗抹在朱慈興的全身——從頭頂的百會穴,到胸前的膻中穴,再到腰間的命門穴,最後到腳底的湧泉穴。
每塗抹一處,朱慈興的身體就會劇烈地顫抖一下,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仿佛在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鄭成功看著兄長痛苦的模樣,心中如刀絞一般,卻隻能死死按住他,不敢有絲毫鬆動。
塗抹完藥膏後,張榮昌取出金針,開始施針。他的手法快如閃電,一根根金針精準地刺入朱慈興身上的穴位。每一根金針刺入,都會伴隨著一股溫熱的藥力順著經脈擴散開來,刺激著破碎的經脈重新生長。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黃昏到深夜,再到黎明。整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夜,張榮昌的額頭布滿了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但手中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停頓。
當黎明的第一縷微光透過瀑布的水幕照入石室時,張榮昌終於拔出了最後一根金針。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成了!陛下體內的經脈已經開始重新連接,雖然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但性命已經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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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和李定國聞言,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們看著朱慈興,隻見他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潤,呼吸平穩有力,皮膚下的那些裂痕也淡了許多,甚至有些細微的裂痕已經完全消失。
就在這時,朱慈興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帶著一絲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鄭成功的臉上。
“成……功……”朱慈興的聲音微弱卻清晰,帶著一絲沙啞。
“大哥!你醒了!”鄭成功激動地抓住朱慈興的手,淚水忍不住滾落下來。
李定國也激動不已,對著朱慈興拱手道:“陛下,您終於醒了!臣李定國,參見陛下!”
朱慈興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然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張榮昌解釋道:“陛下剛剛經曆了經脈重塑,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等他醒來,再調理一段時間,就能逐漸恢複了。”
鄭成功和李定國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朱慈興的醒來,不僅意味著他個人的涅盤重生,更意味著大明複興的希望之火,再次燃燒起來。
第五章:盛京權變,清廷震動
就在朱慈興在藥廬中逐漸康複的同時,盛京慘敗的消息,也傳到了北京,在清廷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
盛京之戰,清軍損失慘重——豫親王多鐸戰死,英親王阿濟格重傷,宗室貴族死傷數十人,八旗精銳損失近萬人。更重要的是,朱慈興引動龍脈,展現出的強大力量,讓清廷上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順治皇帝年僅十歲,朝政大權掌握在攝政王多爾袞手中。當他接到盛京慘敗的消息時,正在與大臣們商議南下攻明的事宜。聽到多鐸戰死、阿濟格重傷的消息,他瞬間臉色蒼白,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麼可能!多鐸親王英勇善戰,怎麼會戰死?朱慈興不是已經死了嗎?”多爾袞難以置信地喊道。
傳信的士兵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攝政王,千真萬確!朱慈興不僅沒死,還引動了盛京龍脈,釋放出強大的力量,重創了我軍。豫親王為了掩護大軍撤退,不幸戰死……”
多爾袞沉默了,書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大臣們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朱慈興的存在,就像一把懸在清廷頭頂的利劍,讓他們寢食難安。
“攝政王,朱慈興一日不除,我大清永無寧日!必須立刻派大軍前往遼東,徹底消滅他!”一名大臣上前一步,大聲說道。
“不行!”另一名大臣立刻反駁,“盛京之戰,我軍精銳損失慘重,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再發動大規模進攻。而且,朱慈興引動龍脈,力量強大,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發展壯大,然後推翻我大清嗎?”
大臣們爭論不休,書房內一片混亂。多爾袞眉頭緊鎖,心中也充滿了焦慮。他知道,朱慈興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清廷的統治。但現在,清軍元氣大傷,確實沒有能力再發動進攻。
就在這時,範文程站了出來。他是清廷的漢人謀士,深受多爾袞信任,向來以智謀著稱。
“攝政王,臣有一計。”範文程緩緩說道,“朱慈興雖然引動龍脈,力量強大,但他在盛京之戰中也受了重傷,必然需要時間恢複。我們現在不宜與他正麵衝突,應該先穩定內部,再派人前往遼東,搜尋他的蹤跡,等他傷勢未愈之時,再發動突襲,將他一舉消滅。”
多爾袞眼前一亮:“範先生說得有理!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如何穩定內部?”
“首先,要封鎖盛京慘敗的消息,避免引起百姓的恐慌。其次,要安撫八旗貴族,賞賜戰死貴族的家屬,穩定軍心。最後,要派使者前往蒙古,爭取蒙古各部的支持,增強我軍的實力。”範文程有條不紊地說道。
多爾袞點了點頭:“好!就按範先生的計策行事。立刻派人封鎖消息,安撫貴族,再派使者前往蒙古。另外,派鼇拜率領五千精銳,前往遼東,搜尋朱慈興的蹤跡,一旦發現,立刻上報!”
“遵旨!”大臣們齊聲應道。
一場針對朱慈興的搜捕行動,就此展開。而此時的朱慈興,還在藥廬中休養,對清廷的計劃一無所知。他的涅盤重生之路,才剛剛開始;而大明複興的征程,也充滿了未知的挑戰與機遇。
鄭成功看著沉睡中的朱慈興,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保護好陛下,助他恢複大明江山!李定國也握緊了手中的佩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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