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斷魂隘外便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遠處的天際線被一片灰黑色的陰影覆蓋,那陰影如同移動的潮水,不斷逼近,伴隨著行屍的嘶吼和骨骼摩擦的“哢噠”聲。
“屍潮來了!”了望塔上的士兵發出驚恐的呼喊。
朱慈興、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等人立刻登上隘口的了望台,向著遠方望去。隻見無邊無際的行屍和骷髏如同潮水般湧來,行屍們衣衫襤褸,皮膚青黑,眼神空洞,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骷髏們手持鏽蝕的兵器,眼窩中跳動著綠色的鬼火,動作迅捷,如同白色的浪潮。天空被濃重的屍氣籠罩,陽光難以透入,整個天地仿佛陷入了永恒的黃昏。
而在屍潮的最中央,湯三少一襲月白長衫,纖塵不染,與周圍的死亡景象形成鮮明的反差。他身旁,是眼神空洞、死氣繚繞的季家旭屍傀)。湯三少掌心,那隻黑玉般的萬屍蠱母靜靜趴伏,尾鉤的猩紅光芒如同惡魔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前方的聯軍防線。
“嗬,倒是聚了不少螻蟻。”湯三少淺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輕蔑,“正好,一鍋端了,省得我一個個去找。蠱母,今日就讓你飽餐一頓,凝聚真形!”
他屈指一彈,萬屍蠱母化作一道黑光升空,瞬間膨脹成一團籠罩數裡的屍氣漩渦。漩渦中,無數痛苦扭曲的麵孔掙紮嘶嚎,伸出一隻隻猙獰的鬼爪。與此同時,地麵上的屍潮和骷髏海如同得到了指令,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向著斷魂隘的聯軍防線發起了衝鋒。
“穩住!第一道防線,準備迎敵!”吳三桂聲嘶力竭地喊道。
第一道防線的三藩步兵立刻列陣,盾牌如牆,長槍如林。士兵們手持兵器,臉色蒼白卻眼神堅定,他們知道,這是守護自己家園的最後一戰。
“放箭!”尚可喜下令。
第二道防線的弓箭手們立刻彎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同飛蝗般射向屍潮。箭矢落入屍潮之中,射中了無數行屍和骷髏,卻隻是讓它們倒下片刻,便又掙紮著爬起來,繼續衝鋒。
“火炮!開火!”
五百門火炮同時轟鳴,炮彈帶著呼嘯的風聲,落入屍潮之中,炸起無數碎肉斷骨。但屍潮的數量實在太多,這點損失根本微不足道。前排的行屍和骷髏倒下,後排的立刻踏著同類的殘骸繼續衝鋒,很快便抵達了第一道防線前。
“殺——!”
三藩步兵們發出怒吼,與屍潮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長槍刺穿行屍的胸膛,大刀砍碎骷髏的頭顱,但行屍力大無窮,不知疼痛,骷髏動作迅捷,骨爪鋒利。更可怕的是,一旦有士兵被行屍抓傷或咬傷,很快便會被屍氣侵蝕,化作新的行屍,反身撲向昔日的戰友。
防線在肉眼可見地後退,士兵們不斷倒下,屍潮如同潮水般湧來,眼看第一道防線就要崩潰。
“陛下!第一道防線撐不住了!”鄭成功焦急地說道。
朱慈興眼神銳利,沉聲道:“鄭成功、李定國,你們率騎兵支援第一道防線,務必穩住陣腳!張道長,啟動‘九陽鎮魂陣’!”
“是!”
鄭成功與李定國立刻率領兩萬精銳騎兵,從隘口兩側衝出,如同兩把利劍,插入屍潮之中。騎兵們揮舞著馬刀,砍殺著行屍和骷髏,很快便緩解了第一道防線的壓力。
與此同時,張榮昌手持桃木劍,口中吟誦咒文,斷魂隘周圍的九座山峰上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一道巨大的光幕籠罩了整個隘口。光幕散發著溫暖的陽氣,屍氣在陽氣的照射下不斷消散,行屍和骷髏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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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陣法有用!”吳三桂興奮地喊道。
但湯三少看到這一幕,卻隻是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他雙手結印,空中的屍氣漩渦驟然擴大,一股濃鬱的屍氣噴湧而出,瞬間便將金色光幕染成了黑色。光幕劇烈閃爍,很快便布滿了裂紋,最終“哢嚓”一聲碎裂開來。
張榮昌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陛下,老臣無能,陣法被破!”
朱慈興扶住張榮昌,沉聲道:“道長無需自責。那妖人實力極強,我們需另想辦法。”他看向屍潮中央的湯三少,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擒賊先擒王!隻有斬殺湯三少,摧毀萬屍蠱母,才能徹底終結這場災難!”
第五章:終極對決!龍氣vs屍蠱
朱慈興周身紫金光芒暴漲,一條凝實的紫金神龍虛影環繞其身,龍威擴散開來,逼退了周圍的屍氣。他手持一柄蘊含龍氣的佩劍,對鄭成功和李定國道:“二位兄弟,隨我直取湯三少!隻要斬殺他,屍潮自會潰散!”
“是!”
三人化作三道流光,從隘口衝出,向著屍潮中央的湯三少衝去。沿途的行屍和骷髏紛紛撲來,卻被朱慈興周身的龍氣震成齏粉。鄭成功刀罡如匹練,李定國槍芒如驚雷,兩人聯手,在屍潮中開辟出一條通道,很快便抵達了湯三少麵前。
湯三少看著衝來的朱慈興,淺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貪婪:“好精純的龍氣!若能吞噬,蠱母必能突破瓶頸!朱慈興,你倒是給我帶來了驚喜!”
他身形飄忽而起,主動迎上朱慈興,同時對身旁的季家旭屍傀)下令:“攔住那兩個礙事的!”
季家旭屍傀)發出一聲嘶吼,周身黑氣暴漲,裹挾著濃烈的屍煞,撲向鄭成功和李定國。它融合了季家旭的殘魂和湯三少的秘法,蠱術與屍身結合,詭異難防。鄭成功與李定國見狀,立刻停下腳步,與季家旭屍傀)展開激戰。刀光槍影交織,黑氣四散,三人纏鬥在一起,一時難分勝負。
朱慈興與湯三少在空中對峙,紫金神龍與屍氣漩渦相互碰撞,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湯三少,你操控屍蠱,屠戮生靈,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斬了你這妖人!”朱慈興大喝一聲,手持佩劍,化作一道金光,向著湯三少刺去。
湯三少冷笑一聲,雙手結出詭異印訣:“替天行道?你也配!萬屍歸位,屍龍出!”
空中的屍氣漩渦驟然收縮,化作一條鱗甲猙獰的黑色屍龍,帶著腐蝕一切的氣息,向著朱慈興的紫金神龍撞去。“轟隆!”紫金神龍與黑色屍龍在空中劇烈碰撞,金光與黑氣相互吞噬,能量風暴席卷開來,將周圍的行屍和骷髏儘數化為齏粉。
朱慈興隻覺得一股陰冷刺骨的力量襲來,試圖侵蝕他的經脈與神魂。但他體內的龍氣蘊含著明朝先祖的仁德與生機,尤其是仁宗的仁德之氣和孝宗的中興之氣,對屍氣有著天然的克製作用。紫金神龍咆哮著,龍爪撕扯著黑色屍龍的軀體,龍息噴吐,淨化著屍氣。
湯三少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朱慈興的龍氣竟如此霸道,竟能壓製他的屍龍。他咬牙道:“看來不拿出真本事,還真收拾不了你!萬屍蠱母,融!”
他猛地噴出數口心血,灑在空中的萬屍蠱母上。萬屍蠱母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體型驟然膨脹,與黑色屍龍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條更加恐怖的屍蠱巨龍。屍蠱巨龍周身布滿了無數張痛苦的麵孔,口中噴出黑色的屍氣火焰,向著朱慈興撲去。
朱慈興眼神一凝,將體內的十六道龍氣全部激發:“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朱慈興以身為引,承負國運,護我華夏!龍氣歸一,神龍破!”
紫金神龍發出震徹寰宇的咆哮,體型暴漲,與朱慈興融為一體。朱慈興手持佩劍,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向著屍蠱巨龍刺去。“嗤啦!”金光刺穿了屍蠱巨龍的軀體,龍氣不斷淨化著屍氣,屍蠱巨龍發出痛苦的嘶吼,軀體逐漸崩潰。
湯三少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既然如此,那就同歸於儘!萬屍蠱母,噬主融靈!”
他猛地衝向屍蠱巨龍,與萬屍蠱母、季家旭屍傀)的殘魂強行融合在一起。“吼——!”一聲超越常理的咆哮響起,屍蠱巨龍驟然收縮,化作一尊高達百丈的萬屍巨魔。巨魔由無數屍體、白骨和怨魂組成,體表布滿了扭曲的麵孔,散發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萬屍巨魔抬起巨大的手掌,向著斷魂隘的聯軍防線拍去。掌風未至,便有無數士兵被壓得口吐鮮血,防線搖搖欲墜。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見狀,立刻率領親衛衝上前,試圖阻擋萬屍巨魔的攻擊,卻被巨魔的掌風掀飛出去,身受重傷。
朱慈興看著眼前的萬屍巨魔,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若不能斬殺巨魔,天下將化為鬼域。“華夏文明,薪火相傳,豈能毀於你手!人道永昌,龍氣焚天!”
他將體內所有的龍氣燃燒,化作一道璀璨的紫金光柱,直衝雲霄。光柱中,仿佛有萬裡江山沉浮,有億兆黎民祈禱。朱慈興以身為劍,攜帶著這道凝聚了文明意誌的光柱,向著萬屍巨魔衝去。
“轟——!”
紫金光柱與萬屍巨魔劇烈碰撞,極致的光明與極致的黑暗相互湮滅。時間與空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隨後便爆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風暴。整個斷魂隘連同周圍的山巒,都在這場碰撞中化為虛無,隻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能量風暴漸漸平息。幸存的聯軍士兵從廢墟中爬起,茫然地望向深淵。朱慈興、湯三少、萬屍巨魔都已消失不見,隻有那巨大的深淵,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慘烈決戰。
“陛下……”鄭成功和李定國衝到深淵邊緣,嘶聲呼喊,卻隻有空蕩的回音。
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相互攙扶著,望著深淵,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茫然。屍潮隨著萬屍巨魔的消失而潰散,天下終於得救,可那位拯救了華夏的年輕皇帝,卻可能永遠地消失了。
天空中的屍氣漸漸消散,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幸存的士兵們望著深淵,無人歡呼,隻有死一般的寂靜。一場浩劫終於結束,但未來的路,卻不知該走向何方。而在那深淵底部,一道微弱的紫金光芒,似乎正在緩緩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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