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死活!”持國真君冷哼一聲,麵對那足以凍結靈魂的湛藍光柱,不閃不避,覆蓋玄黑護手的右掌淩空一握!他身前的空氣瞬間凝固、壓縮,化作一麵無形無質卻堅不可摧的庚金氣盾!
“轟!”湛藍光柱狠狠撞在庚金氣盾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刺骨的寒氣與鋒銳的庚金之氣瘋狂對衝、湮滅,炸開漫天冰晶與銳利的能量碎片!氣盾劇烈波動,持國真君腳下堅硬的黑色岩石地麵寸寸龜裂!但他那如山嶽般的身影,卻紋絲未動!麵具後的眼眸冰冷依舊,隻是多了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廣目真君指尖跳躍的虛火猛地收回,麵對那道撕裂空間而來的熾白切割光柱,她豔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怒意,赤紅長袖猛地一揮!一片虛幻的、扭曲著光線的赤紅火幕憑空出現!
“嗤啦!”熾白光柱狠狠斬在火幕之上,發出如同熱刀切牛油般的刺耳聲響!狂暴的切割之力與焚化萬物的虛火激烈交鋒,能量亂流四處激射,將附近的幾台殘破儀器瞬間絞成廢鐵!火幕劇烈波動,廣目真君的身影微微後仰,眼中怒意更盛!
增長真君麵對那土黃巨力光柱,古拙的麵容毫無波瀾,背負的長劍甚至未曾出鞘。他隻是抬起枯瘦如虯枝的右手食指,對著來襲的光柱輕輕一點!
“嗡!”一股充滿生機的磅礴木屬靈韻瞬間爆發!那土黃光柱前方,堅硬的黑色岩石地麵驟然裂開!無數條粗壯堅韌、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黑色藤蔓如同巨蟒般破土而出,瞬間交織成一張巨大的藤網!
“轟隆!”土黃光柱狠狠撞在藤網之上!大地劇烈震動!藤蔓被巨力壓得彎曲變形,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表麵甚至出現了裂痕!但最終,藤網硬生生扛住了這移山填海的一擊!狂暴的能量被堅韌的藤蔓層層卸去、吸收!增長真君腳下的地麵裂痕蔓延,但他身形穩如磐石,眼中滄桑依舊。
多聞真君麵對那無聲卷來的幽暗能量,覆蓋土黃重甲的身軀微微一頓,似乎對這吞噬光線的詭異波動產生了一絲本能的排斥。他低吼一聲,覆蓋重甲的右拳猛地朝地麵一砸!
“咚!”如同巨神擂鼓!整個聖所的地麵轟然巨震!一股厚重如同大地核心的土黃色光暈以他拳頭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那幽暗能量撞入這片土黃光暈中,如同泥牛入海,吞噬光線的特性仿佛被無窮無儘的大地之力所包容、稀釋、鎮壓!能量無聲地扭曲、潰散,最終消弭於無形!多聞真君腳下的岩石地麵深深凹陷下去一個巨大的拳印,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他卻隻是緩緩收回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四道足以重創頂尖高手的突襲,竟被四真君以近乎輕描淡寫的方式化解!雖然各自腳下都留下了痕跡,但他們的身影依舊如山嶽般屹立,氣息甚至沒有絲毫紊亂!
“何方鼠輩?敢擾真君清淨!”持國真君冰冷的聲音帶著殺意,目光如電般刺向能量光柱襲來的方向,那片被撕裂的“膜”之外!
翻滾的、墨藍色的海水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排開!數道身影穿透了激蕩的水流和破碎的“膜”,帶著凜冽的殺意和無儘的海腥味,如同深海巨獸般降臨在這片褻瀆的聖所之中!
為首一人,身形挺拔如槍,穿著一身貼身的墨藍色水靠,臉上覆蓋著半張閃爍著幽藍冷光的金屬麵具,麵具邊緣流淌著複雜的墨家雲紋。他雙手空空,但周身卻懸浮著數十枚高速旋轉、邊緣鋒銳如刀的金屬圓輪,那道湛藍如冰的攻擊正是出自他手!
在他左側,一個身形佝僂、披著由深海水草和魚皮編織成的奇異鬥篷的老者,赤著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他手中並無武器,隻是捧著一個不斷冒著氣泡、由某種巨大深海螺殼製成的號角。他身後,海水排開的通道中,隱約可見數條龐大無比、形態猙獰、眼珠閃爍著暴戾紅光的深海巨獸身影在遊弋咆哮,那道土黃巨力光柱,顯然是他駕馭的深海巨獸隔空一擊!
右側則是一個穿著杏黃道袍、頭戴七星冠的中年道人,麵容清臒,眼神銳利如電。他左手托著一方光芒流轉的青銅羅盤,右手並指如劍,指尖還殘留著熾白切割能量的餘韻,撕裂空間的熾白光柱正是他的奇門遁甲之力!
最後一人,身形飄忽如同鬼魅,籠罩在一件寬大的、繡滿扭曲儺戲鬼麵的黑袍之中,臉上帶著一張不斷變換著喜怒哀樂表情的木質儺麵,手中握著一杆纏繞著暗紅色布幡的招魂引魄幡,那道詭異吞噬光線的幽暗攻擊,便是源自他手中的邪異幡旗!
“港島鬼眾道墨者飛刀、疍家漁翁、南粵柳師傅、鬼戲師,奉鄧生之命,前來接應!”為首那墨家機關師飛刀的聲音透過金屬麵具傳出,冰冷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的目光掃過下方狼狽不堪、法器儘毀的老九,掃過重傷的林談和阿強,最後死死鎖定在高台上那四道氣息如淵似嶽的身影上,眼神凝重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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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眾道在港島的精銳!鄧百川的人!到了!
“嗬……鬼眾道?墨家?疍家?南粵雜流?”廣目真君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指尖的虛火重新跳躍起來,帶著焚儘萬物的危險氣息,“區區凡俗之力,也敢在真君麵前逞威?正好,一並清理了!”
她指尖的虛火猛地一盛,就要再次出手!持國真君麵具後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冰冷,庚金之氣在周身凝聚。增長真君背負的長劍發出低沉的嗡鳴,多聞真君腳下的地麵再次泛起土黃色的厚重光暈。四股恐怖的威壓瞬間融合,如同即將爆發的滅世火山,狠狠壓向剛剛闖入的鬼眾道援軍和下方殘存的林談等人!
空氣再次凝固,殺機如同實質的冰錐,懸在每個人的頭頂!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瞬間!
“嗯?”一直沉默寡言的增長真君,古拙滄桑的目光猛地一凝,如同枯井中投入了石子,泛起一絲微瀾。他的視線,並非落在殺氣騰騰的援軍身上,而是穿透了混亂的戰場,精準無比地……落在了癱倒在血泊之中、臂膀處烙印傳來劇烈冰冷悸動的林談身上!
更確切地說,是落在那烙印深處,因主人極致的絕望、憤怒、不甘以及星象圖最後掙紮的微弱銀光刺激下,無意識散發出的、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純粹的……混亂星淵本源氣息之上!
那氣息,古老、冰冷、混亂、饑渴,帶著毀滅與再生的悖論,如同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胎動。
“那是……”增長真君滄桑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卻真實存在的……驚疑不定!仿佛看到了某種絕不可能在此地、在此時出現的東西!
緊接著,持國真君麵具孔洞後的寒潭眼眸,廣目真君豔麗臉龐上的冰冷殺意,多聞真君厚重甲胄下散發出的凝重氣息,都同時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微不可察的凝滯!四道目光,如同四柄無形的探針,瞬間聚焦在林談身上!聚焦在他臂膀那劇烈悸動的烙印之上!
那眼神,不再是純粹的玩味或殺意,而是混合了瞬間的驚詫、難以置信的審視,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觸及了某種禁忌般的……忌憚?
“原來如此……”過了好半晌,持國真君冰冷的聲音才再次緩緩響起,打破了死寂。可在旁人聽來,那聲音裡蘊含的意味卻有些複雜難明,仿佛在瞬間洞悉了某些深埋的隱秘,“難怪能引動‘門’的波動,難怪能承載那星圖的微光……你這螻蟻身上,竟沾染了如此‘不潔’之物!”
“嗬,有趣,當真有趣!”廣目真君指尖跳躍的虛火微微收斂,豔麗紅唇勾起一抹更加詭異莫測的弧度,目光在林談和鬼眾道眾人身上來回的掃視,像是在看一群有趣的螞蟻,又仿佛在重新評估著什麼,“看來這灘渾水,比預想的還要深些……天君大人倒是走得乾脆。”
增長真君沒有說話,隻是那雙古井無波的滄桑眼眸深處,仿佛有無數枯榮生滅的景象飛速流轉,最終歸於一片更加幽深的沉寂。
多聞真君厚重的聲音帶著一絲沉悶的疑惑:“那氣息……錯不了。但怎會出現在此界?出現在一個……”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四真君身上那即將爆發的、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壓,如同退潮般緩緩收斂。那鎖定眾人的、如同實質的殺意也悄然散去大半,但空氣中彌漫的凝重和詭異氣氛卻更加深沉。
飛刀、漁翁、柳師傅、鬼戲師等鬼眾道援軍,本已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警惕地停在半空,不敢有絲毫妄動。
“小子。”持國真君那雙寒潭般的眼眸透過青銅麵具,深深地、如同要將林談的靈魂都看透一般,凝視著他,“今日算爾等命大。這份‘不潔’的因果,暫且寄下。”
他冰冷的聲音在死寂的聖所中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金屬的重量:“好好活著。莫要輕易死了。待‘建木’歸位,‘大歸’之途開啟……”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麵具後的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殘酷而意味深長的弧度。
“我們……或許還會見麵……嗬嗬……後會有期。”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位護法真君的身影同時變得模糊!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空間的劇烈扭曲,就如同清福接引天君離去時一般,他們的存在感在概念層麵迅速淡化、消隱。持國真君化作一道鋒銳無匹的庚金流光,廣目真君如同融入虛空的赤色火影,增長真君則如同一縷融入大地的枯榮之氣,多聞真君厚重的身影則如同沉入地底的岩石,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高台之上。
仿佛他們從未真正降臨過。
唯有空氣中殘留的恐怖威壓、地麵上觸目驚心的毀滅痕跡、以及那劇烈震動、深綠色液體瘋狂咆哮的卵形艙室,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何等真實與恐怖。
深淵的魔窟,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卵形艙室過載的尖銳警報聲,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悲鳴,淒厲地回蕩在充斥著血腥、碎骨、焦臭與絕望的冰冷空氣裡。鬼眾道援軍們警惕地懸浮在半空,飛刀麵具下的目光驚疑不定地掃過狼藉的戰場和下方重傷的同伴。漁翁身後的海水通道中,深海巨獸不安地低吼著。柳師傅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亂轉。鬼戲師儺師麵具上的表情定格在一個扭曲的“驚”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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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癱倒在地,儺麵已碎成數塊,暗沉無光地散落在他手邊。他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喘息都帶出血沫,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高台,那裡已是空空如也,仿佛剛才那四尊神魔般的身影隻是眾人絕望下的集體幻覺。然而,他胸口被虛火灼燒的劇痛,法器儘毀的空虛感,還有那被徹底碾碎的自尊與認知,都在殘忍地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該死的天門……”老九掙紮著想要起身,在鬼眾道的這些年裡,他所麵對的那些天門中人沒有一個有這般的能耐,最多也就是會點邪術什麼的。不曾想,到了“真君”這個層次的天門竟會有這般能力。他不禁有些落寞,作為現在天鬼失蹤的鬼眾道代理人,他連溜星君那樣的都對付不了,更彆提真君們了。鬼眾道……真是沒落了……
“後……後會有期?”鬆鼠攙扶著老九,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小臉上毫無血色,“他們……他們就這樣……走了?”她無法理解,那如同天災般的力量,為何會在即將碾碎他們的前一刻,如同退潮般消失,隻留下那句冰冷而充滿惡意的“後會有期”。
林談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全身的骨頭如同散了架,胸口被持國真君隔空劍氣重創的地方更是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頭盔的麵罩被自己噴出的鮮血糊住大半,視野一片模糊的猩紅。但他此刻卻仿佛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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