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宇隊長，冷靜！”趙東海沉聲喝道，但他自己的手指也因用力握著桌麵而發白，“林談，你確定信息源……沒有受到乾擾或扭曲？這會不會是古聖的精神攻擊？”
林談搖頭，語氣肯定：“信息流直接烙印，並非精神侵蝕。內容結構完整，邏輯……在其框架內是自洽的。我相信信息本身是‘真’的，但目的，正如史宇所說，極可能是陷阱。”
老九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星神主力入侵……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昆侖乃萬山之祖，靈脈源頭，亦是上古最大戰場，空間最為脆弱。若有‘殘門’存在，被星神主力定位，並非不可能。若其真的大舉來襲……”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後果。
技術官迅速調出所有關於昆侖地區的能量監測數據：“報告！昆侖山脈西部地區，過去48小時內，確實檢測到數次異常強烈的、無法解析的空間波動峰值！能量特征與已知星神活動有相似之處，但強度遠超以往記錄！隻是……之前我們無法確定其意義！”
這條情報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讓質疑的聲音小了不少。
竇良接口，看向不生和阿蠻：“異人族古老傳說中，確實有關於‘昆侖之眼’或‘天維之門’的記載，據說那是連接其他世界的通道，但早已封閉。如果那是‘殘門’……”
不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半人對能量感應敏銳，我也……感覺最近很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在很遠的地方蘇醒，讓人從骨頭裡感到寒冷。”
妙吉祥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古聖之言，不可儘信，亦不可不信。其提供‘聖境’修煉，看似援手，實則為陽謀。我等若拒，則可能獨力麵對星神主力，勝算渺茫；若受，則需深入虎穴，承受被同化之風險。然，其中或有一線生機。”
“就算消息是真的，去聖境就不是送死嗎？”史宇堅持反對，“時間流速可控？誰知道裡麵過去了多久，出來外麵仗都打完了！或者出來的人都變成了古聖的狂信徒！到時候敵人沒來，我們先從內部崩潰了！”
“但這是唯一快速提升力量的機會！”一位參謀反駁，“常規訓練和科技研發，根本來不及應對這種規模的危機！如果聖境真的能提供時間差……”
企鵝先生經過處理的聲音透過加密線路傳來，帶著冷靜的計算：“從博弈論角度分析，古聖目前將星神視為更大威脅，邏輯上存在合作基礎。‘聖境’風險極高，但並非百分之百死亡。假設古聖欺騙概率70，聖境死亡率50，星神入侵真實且戰敗率99……選擇進入聖境，期望生存率或許高於坐以待斃。當然，這是冰冷的數據。”
阿蠻突然開口，聲音清晰而堅定：“我們半人，很多一生下來就在掙紮求存。我們知道機會有多珍貴，也知道風險意味著什麼。如果進去有可能獲得保護家園的力量，哪怕隻有一絲希望，我也願意去！躲起來等死，不是我們的風格！”
她的話代表了許多掙紮在生存邊緣者的心聲。
老九看向林談：“關鍵在於，我們能否在聖境中保持本心，抵抗同化。林談，你身負蚩尤印記，又接觸過黑圖書館力量，對古聖的低語有一定抗性。妙吉祥大師的佛法亦是克製的關鍵。若有你二人引領，或許能提高生存率。”
激烈的爭論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各方觀點充分表達，風險被反複權衡。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談身上。他是信息的接收者，也是盟約的核心紐帶之一，更是可能的關鍵執行者。
林談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每一張或焦慮、或堅定、或恐懼的臉龐。他緩緩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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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他的聲音恢複了沉穩，“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猶豫和恐懼了
“星神入侵的警告，我們必須以最高規格對待。古聖的提案，是陷阱，也可能是一線生機。但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的‘善意’上。”
“我的提議是……接受提案，但以我方的條件和警惕性為前提。”
“第一，立刻啟動全球盟約最高戰備狀態，所有力量向昆侖方向集結，構建防線，假設入侵73小時後必然發生！無論我們是否進入聖境，這道防線必須建立！”
“第二，遴選百人精英隊，自願原則。明確告知所有人聖境的極端危險性，簽署生死狀。隊員必須滿足嚴格的心智和實力標準。”
“第三，由我、老九、妙吉祥大師帶隊進入。我們會儘可能保護隊員，並尋找在聖境中保持清醒的方法。”
“第四，設定嚴格的時間限製。無論聖境內過去多久，必須在外部時間60小時前返回！如果超時未歸……外部防線按原計劃作戰，無需等待。”
“這是賭博，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能創造變量的方法。同意這個計劃的，請表決。”
會議室再次陷入短暫寂靜。
趙東海第一個舉手：“同意。421部隊會立刻開始動員和防線構建。”
老九舉手：“鬼眾道同意。”
妙吉祥的投影頷首：“蓮花寺同意。”
竇良：“異人族守界派同意。”
不生和阿蠻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半人同意。”
企鵝先生：“阿卡姆共進會同意並提供人員支持。”
史宇咬了咬牙，最終也舉起了手：“原則上我服從組織的安排！但我保留意見，我會守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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