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好好一帥哥怎麼性格這麼惡劣,這可是我箱女的地盤,誰準你笑了?
喻千惠頭一撇,淩厲的眼風掃過發出笑聲的清風,目光裡帶著明晃晃的不爽。
如果還是在箱女附身狀態的喻千惠,這一眼當然殺傷力十足。
但此刻,一張娃娃臉,唯一乖張的熒光色頭發還被染成黑長直的喻千惠,一雙圓圓杏眼瞪人,那就跟貓爪子撓一下似的,活像和人鬨著玩。
不過即便是鬨著玩,在場也沒幾個人有這種閒情逸致,畢竟隨著客廳的壁爐燃起火焰,壁爐上方懸掛的那張空白畫布裡也浮現出一個女人的麵容。
柳葉眉,瑞鳳眼,喻千惠看著那張與自己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乾的臉,暗自鬆了口氣。
還好,長得不像自己,不然箱女副本開局即掉馬現場,她直接打出gaeover。
成功遠離掉馬現場的喻千惠,甚至心情還不錯地評價了一句箱女的相貌:
“副本審美還挺好的哈,這張婉約係的美人臉我給打80分。”
一旁的明月夜似乎是被喻千惠的話語逗樂了,輕聲笑了出來,喻千惠略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明月夜不閃不避地迎著她的目光道:
“我也覺得挺漂亮的。”明月夜勾了勾紅唇,“為什麼不給個更高的分數呢?”
喻千惠輕輕“啊”了一聲,十分耿直地說出了心中所想,“可能因為剛看完帥哥美女有點審美疲勞。當然她那恨不得弄死我們的氣質也很減分。”
如果不是黑絹花,黑綢緞,黑木框,堪稱中式哥特搭配典範的畫框伴隨箱女林菀娘的臉一起出現,顯得格外幽怨淒婉,喻千惠或許真的會給她的顏值一個更高的評價,但此時,她還是覺得林菀娘那雙愣是叫人看出幾分森森寒意的空洞眼睛是個扣分項。
而看其他玩家的表情,顯然他們也是認同這個觀點的,明月夜也沒有接上喻千惠隱性恭維的話茬,不過喻千惠也並不在意就是了。
這樣一幅黑白遺像總是能很容易地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更何況畫像中的“箱女”還能說會動。
準確的來說,不僅僅是能說,而是能唱。
通身舊社會小姐風情的“箱女”林菀娘擁有一把好嗓子,但唱著的小調隻讓聽者覺得瘮得慌,哪怕嗓子如鶯啼婉轉,喻千惠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抓了抓手臂。
雞皮疙瘩這種生理反應她真的忍不住。
亂碼大少爺的應激反應比她還嚴重,喻千惠尋思著都來過b級本的人了,不至於這樣一驚一乍,但看看他邊上三個虎視眈眈的保鏢小黑,喻千惠覺得人與人的悲歡大概是不能相通的。
人家一次出行,三人保命,自己這種脆皮女大還是彆來共情揣測,登月碰瓷了。
“箱女”張口唱出的是一段有歌詞的小調,伴著陰森的旋律在幾人耳邊回蕩。
河莊木匠要嫁女,
十八箱子抬嫁妝。
三口首飾三口衣,
三口家具三口席,
三口沉沉三口輕。
村口乞兒拍手笑:
“黃金沉沉頭花輕”
隔壁小娘掩麵哭:
“情誼沉沉荷包輕”
過路烏鴉啼不住:
“沉沉箱子裝囡頭。”
“沉沉箱子裝囡身。”
“輕輕箱子裝囡淚。”
“輕輕箱子裝囡悔。”
憑誰知道箱中物,
不叫囡囡魂歸鄉。
林菀娘唱的曲調瘮人不說,歌詞內容也是不遑多讓。
她唱得輕且快,仿佛她那一頭水藻似的黑發,在聽者耳邊拂動纏綿。
喻千惠本來還怕自己記不住這段唱詞,不過好在第四樂園並無意在這方麵為難玩家,在林菀娘唱完之後,唱詞的內容就被完完全全地記載了玩家麵板上,隨時可以調出來細細查看。
唱完了“開篇引子”的小曲,林菀娘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十個玩家,漂亮的雙眼中淌下血淚來。
喻千惠本以為這些血漬會在畫框邊角積起一個小血泊,卻沒想到整張畫布和血跡一起從畫框中流了出來,變成一卷沾染血色的畫軸,落在深棕色的地毯上,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
喻千惠沒動,她不確定這是什麼東西,但一看就很不吉利。
按照一般的邏輯來看,這種沾染血汙的“凶物”,應當是恐怖遊戲副本中的玩家避之不及的,卻沒想到大少爺手一揮,身形最靈活的那個保鏢立刻去搶,清風和明月夜也不甘落後,饒是最沒存在感的熊出沒三人組,也有些蠢蠢欲動。
隻不過他們還沒邁步,隻有熊大發出一聲“規則紙”的驚呼,就發現前頭的人已經快他們一步,拍馬難及,遂放棄了撿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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