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這份病曆的是幾張治療不育症、弱j症的項目繳費單,流程十分規範,但是規範得有些失真——
無論是什麼治療,總會因為患者的體質不同而出現個性化差異,這一套接一套的標準流程,總給人欲蓋彌彰,滿紙謊言之感。
壓在這遝病曆單最底下的是一張出生證。
出生日期是44年2月26日,是一名叫向招姊的女嬰,生父一欄是向培文,生母不詳。
但喻千惠知道,這應是林菀娘的孩子,且大概率生父並不是向培文。
雖然喻千惠有林菀娘的記憶,但是隻是林菀娘單方麵提供的記憶。換句話說,就是喻千惠知曉的記憶,是林菀娘願意共享給她的記憶。
畢竟喻千惠隻是借林菀娘的身份寄居於這個副本的自由npc,而非林菀娘本人。
在林菀娘提供的有限的記憶裡,喻千惠能提取的信息是:
林菀娘來自下林樹村,但生父生母不詳,她原也不是村中的孩子,是村裡大澇那年隨著山洪瀉下來,落到村口的灘塗上的。
流落村中後,就在村裡族老的見證下收養給了一個姓林的木匠。
林木匠收養林菀娘的時候也就二十多歲,本不該給他的,奈何剛經曆幾年大旱大澇,家家戶戶都不富裕,勒緊褲腰帶也隻夠養活自己幾個,實在沒有餘糧養一個陌生女娃。
因此,唯有孑然一人,又能做些手藝活補貼家用的林木匠攬下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雖然是村裡判給林木匠的差事,但林木匠養孩子卻是實在真心,將林菀娘平平安安養到十五六歲,愣是在偏僻的小村子裡給她養出了麵若銀盤,兩腮桃紅的好氣色。
林木匠不僅衣食上沒短了林菀娘,平素也十分疼愛,做活的間隙,還用廢棄的餘料給林菀娘雕了不少木頭的小玩意兒,可以說是那個年代難得的好父親了。
可惜平靜的日子沒有一直持續,後幾年趕上戰亂,林菀娘生得貌美,林木匠一直不敢讓她出門。
不過藏得住人,卻藏不住少女萌動的春心,林菀娘偷偷和駐紮在下林樹村附近的部隊的一個軍官談上了戀愛。
軍官對林菀娘是否真心愛護不知道,但林菀娘的記憶裡,有關對方的部分卻滿是粉紅泡泡,足見感情之甜蜜——雖然是不是單方麵的感情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後來戰爭結束,駐紮的部隊敗退,軍官就不見了蹤影,林菀娘整夜整夜的輾轉難眠,淚濕枕巾,都沒能等到愛人回來。在最後心灰意冷之時,順從了林木匠的安排,嫁給了向少爺。
向少爺開了豐厚的彩禮,彆說是提親,在偏僻困頓的林樹下村,這些錢足矣買下三個同樣的女伢,因而林木匠再疼她,也隻是陪了幾箱嫁妝歡歡喜喜地送她出嫁。
至於她最後怎麼從家資不菲的向少之妻變成慘死含怨的箱女,而這些陪嫁的嫁妝箱子又在何處,喻千惠沒有答案,隻能在記憶中感受到無邊無際森冷刺骨的黑霧——這大抵是林菀娘不願提起的傷心事。
而這傷心事的源頭,必定出自她所嫁的向培文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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