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特殊劇情裡的npc有引導的職責,一般也不會單獨停下來等個彆玩家,所以喻千惠和清風二人看完卡片之後,就重新跟上了大部隊。
隻不過之前眾玩家的位置都是在打頭的嗩呐樂隊邊上,而現在兩人跟上去,則是隻能排在隊伍末尾,紅色的喜轎就在眼前不遠處,晃晃又悠悠地朝前走。
喻千惠原本以為會一路無話的,畢竟從第一天的情況來看,這位除了找茬和打探情報時,都不是個話多的。
喻千惠心裡是這麼想的,奈何清風的行為還是太不按邏輯和常理走了,總是給人“意外的驚喜”。
“你應該參加過箱女係列的副本吧。”
喻千惠沒吱聲,她知道清風會自己說下去。
“雖然看上去你對副本並不比其他玩家熟悉,但在探索的時候既高效又不踩雷,也有人憑借天然的好運或者經驗,在前期的副本開荒中做到這一點,但少之又少。”
“不過如果參加過許多類似主題的副本,即便每次都不相同,多少也能攢出些經驗來。”
“所以呢?不能是我天賦異稟?”喻千惠此時並沒有什麼聊天興致,但清風話裡有話的說法,卻讓她不由地提起警惕。
但挑起話頭的清風並沒有如喻千惠所願一般,沿著這個問題發展下去,而是顧左右而言,說起了另一件事。
“在第四樂園一直有這樣一條情報,基本上算得上半公開,或許你也聽過。”
“箱女副本能夠穩定地產出特殊職業卡【黑木匠】,作為無法直接轉職的特殊職業,吸引了無數中低端玩家湧入箱女副本。但在我看來,這些玩家都不過是拿魚目當珍珠,箱女副本最寶貴的——”
“理應是箱女她本人啊——”
清風慢條斯理地說出了這番話。
這個副本的其他人的目的和行為都很簡單明晰,唯有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謝謝惠顧”讓他看不透,是個明顯的變數。
而像她這樣長相出色,作風獨特,又顯得遊刃有餘的玩家,不應該如此寂寂無名。
他必須確認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是不是和他一樣,為的是副本更深層次的東西——即便除了他之外應該無人知道,他也不想賭這個可能性。
喻千惠能感覺到清風的目光再度回到她身上,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透過她的玩家皮囊直接和箱女對視。
喻千惠知道這不可能,清風試探她一定是因為彆的原因。
但清風那雙洞若觀火的明眸,無形之中給她帶來了不少壓力,於是喻千惠手一指,岔開話題道:
“隊伍又停了,我去前麵看看。”
喻千惠知道自己轉移話題的手段有些拙劣,但她不在乎。
偌大一個第四樂園,她和眼前人再一次遇見的機會少之又少,敷衍一下就行了。
而且,喻千惠心中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望,說不定這個副本結束,她就能回家了,就像她莫名其妙地穿越來這樣,她也有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穿回去。
如果能回家,回到她溫暖的被窩和ps5主機前,誰還願意在這破副本和其他玩家勾心鬥角。
和上次停下的原因一樣,這次也是因為有人在前進的道上攔路。
上次攔路的是一群乞兒,這次攔路的卻是一群穿花著彩的旦角,他們戚戚哀哀地唱著戲腔,手中的絹帕掩著麵。
“玉蝴蝶,玉扇墜,蝴蝶本應成雙對。”
“豈知你我自作主,無人當它是聘媒。”
“實指望笙簫管笛來迎娶,誰知未到銀河就斷鵲橋。”
“實指望大紅花轎到你家,誰知曉白衣素服來吊孝。”
隨著副本進度的推進,喻千惠越發覺得第四樂園並非想要一擊致命地殺死玩家,事實上,第四樂園對玩家的態度,更像是頑貓戲鼠,每每在玩家繃緊神經之時給予一絲活路,然後又將僥幸的玩家抓回掌心。
和之前乞兒們的啼哭不同,這些旦角的唱詞是有出處的。
這段唱詞節選自《梁祝》,是祝英台和梁山伯被棒打鴛鴦,陰陽兩隔之後的尾聲戲段。
在知曉前情提要的喻千惠眼裡,這段戲詞就是隱射箱女和她的軍官愛人。
在林菀娘的記憶裡,初戀情人是一去不複返,直到她嫁作他人婦都不曾回來,哪怕是如此,她也沒怨恨對方是個負心漢。
此時聽到這段戲詞,喻千惠覺得這背後應當有隱情。說不準就是林木匠幫打鴛鴦,兩人含恨永彆,而箱女不願意在記憶中回想罷了。
畢竟林菀娘的記憶裡也從來沒說過林木匠對她的那些齷齪行徑。
有太多的受害者在麵對侵害時,因為斯德哥爾摩,而將自己放置到一個不完美的,不值得被好好對待的,本就不配享受正常的人生的病態位置上。
這種事情在文化教育相對普及的當代都屢見不鮮,又何況是本就愚昧封建,四舊未破的戰亂年代的偏僻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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