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並不擔心小漢斯會拿錢跑路,如果他眼皮子這樣薄,顯然也不可能在老人手下做事。小漢斯也沒有讓喻千惠失望,沒過多久就領著一輛馬車來了。
小漢斯坐在車轅上,挨著車夫,在巷子口朝著喻千惠招手,喻千惠臨走前還朝老人禮貌道了謝,謝過他對自己的幫助。
這輛馬車雖然不華麗,但行駛起來也還算是平穩,雖然與後世影視城那些行駛在柏油水泥路上的觀賞馬車沒得比,但對於這個在城市中央都還有不少坑窪積水的城市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喻千惠抵達警局後,就看見一個接線員正坐在警局大廳的門麵處,見喻千惠過來,拿起電話,對她比了個無聲的口型,就開始就著電話“嗯嗯啊啊”,示意她等一下。
喻千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提醒他,電話後頭的插線根本就沒插上,但出於對這所城市怠懶的工作氛圍的尊重,喻千惠還是沒有戳破這個真相。
全然不知自己的假忙碌已經被喻千惠看破的警員在一番自得其樂的無實物表演之後,終於放下了聽筒,然後端起一張完美無缺的笑臉,詢問眼前這位優雅又得體的年輕女士的來意。
“我找巴德警官。”
巴德警官是招聘貼裡給出的接頭人的名字。
警員微微一愣,像他這樣的臨時警員,日常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坐在台子後麵接接電話,最近甚至連電話都不用接,因為副警長說最近報案的電話實在太多,電話費又由警局方一力承擔,實在入不敷出,所以乾脆拔掉了電話線。雖然對於“入不敷出”這個說法十分懷疑,但他樂得少許多工作,隻消應付來到警局的報案人就行。
看到喻千惠來的時候,他本來以為這位年輕小姐和那些貴族千金一樣,不過是丟了貓狗,或者是一時興起要找她們的平民情人今天都見了哪幾個小chang婦之類的瑣事,尋思著自己接個電話的功夫,她們肯定會因為不願意等待而離去,沒想到這位竟然是來找巴德警官。
警員心裡有點忐忑,害怕麵前這位女士看穿了自己的言行,和那些沾邊的人士,可沒有一個是好脾氣的,但眼前的女士好像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對於他給出的方向,隻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就走了。但正在警員心裡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從還未走遠的喻千惠那裡聽到一句淡淡的話語。
“下次接電話的時候,記得將電話線接上呀。”
明明是偏向揶揄的話語,警員卻微微出了身冷汗,仿佛他要記得接上的是他的腦袋,而非電話線,他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他趕緊找了一條手絹去擦。
喻千惠從前頭玻璃門的反光上看到警員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由莞爾,她之前一直以為“我是雷鋒”這個道具光環就是單純地加好感度和信賴度,但她現在有一點摸到簡介裡“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人麵前,你會顯得格外親切”的意思了。
要她說,這個親切得打個引號,先前警員因為光環看她親切,就敢明目張膽地敷衍她,但被她戳破之後,因為心虛,這種親切就變成了“親身體驗的切膚畏懼”,由此可見,這個光環若是要起個俗名,大概得叫“情緒放大器”才來的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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