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輕輕吸了一口氣,造成放映廳這一幕慘劇的幕後凶手居然是一條人魚。
尚且不論人魚如何在陸地上直立行走這種一看就不是科學可以解決的問題,單是那沉重的鎖鏈碰撞聲就令人膽寒——能拖動千鈞鐵索的尾巴如果甩在人身上,少說也得斷十幾根肋骨。
擁有著這樣凶悍力量的雌人魚同樣有著和實力匹配的美貌,但她如女媧精雕細琢的工藝品一般的眉眼裡儘是冷漠,冰藍色的瞳孔如同冰川一樣冷硬且亙古不化。
她淡漠地路過喻千惠,長尾一掃,早已在看見人魚時就嚇得暈過去的npc領班在鋒利的尾巴橫掃下,被切成幾段。
喻千惠覺得,此刻她和領班比眼前的人魚更像魚。
隻不過區彆是,一個是在砧板上待宰的鹹魚,一個是已經被拾掇完的魚段。
人魚將領班分屍之後,轉頭向喻千惠走來,她明明可以以她堪比瞬移的速度,像殺死領班那樣殺死喻千惠,但她還是給喻千惠留下了組織遺言的時間。
喻千惠:人魚姐你還怪好的嘞。
但喻千惠很快就發現,人魚對她的態度和領班並不一樣。
人魚並沒有用尾巴斬殺她,而是微微屈尾,將自己放到了和喻千惠近乎齊平的高度,她那雙纖細但是鋒利的手爪虛虛攏住喻千惠的臉,一隻手的指尖刮過她的耳後,帶來些許刺痛,而另一隻手則是鉗住喻千惠的下顎,微微上台,仔細打量。
喻千惠:我真的是喻千惠本人,如假包換,不戴人皮麵具,容貌全部原裝出廠的那種。
人魚似乎也確認了這一點,她的眼神中閃過困惑,薄唇微張,試圖說些什麼,但卻好似觸發了什麼禁忌,身上原本覆蓋著細鱗的濕滑皮膚皺縮成了老樹皮一樣粗糙的質感,且在逐漸發黑,焦化,一片片如同雪花一樣飄落,還未墜地便已消失在空中。
這種變化顯然是痛苦的,人魚嘶鳴一聲,魚尾來回狂甩,顯得焦躁又不安,身上的鐵索也跟著甩動,在上好的香木地板上砸出一個個坑。
在這種情況下,人魚自然很難顧及到喻千惠,等她回過神時,她的指甲已經穿透了喻千惠的下巴,兩穿四洞,釘出來的傷口正大片大片地洇血,看著怵目驚心,十分嚇人。
但喻千惠對此一無所知,因為在人魚發出第一聲嘶鳴時,她就因為近距離的聲波穿刺攻擊而被震暈過去,她醒來時,早已不在一片狼藉的放映廳。
剛醒來時眼睛有些睜不開,喻千惠隻能感覺周圍朦朦朧朧,一片白茫茫,她的咽喉處十分疼痛,還有些冰涼涼的感覺,當她伸手觸碰,就摸到了厚厚的繃帶,繃帶緊勒著她的脖子,她無法轉動。
當喻千惠終於費力睜開眼睛後,她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人魚那張零距離觀看也完美無瑕的建模cg臉蛋正貼著她的腦袋,冰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下子喻千惠什麼都想起來了,在她被音波震暈的那一刻,她記得人魚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此刻不需要眼睛去看,光從滿脖子的繃帶,就能想出自己的傷勢估計不輕。
人魚看她已經醒來,就沒有繼續貼著她大眼瞪小眼,後退兩步,張了張嘴,但這次沒敢發出聲音,好像是生怕喻千惠再次被她的音波震昏過去。
人魚這一退,留出了供喻千惠打量環境的空間,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好像是在一間醫務室,醫務室設備齊全,並無損壞痕跡,但藥櫃和檔案櫃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散落的紙張和藥片到處都是。
但喻千惠沒有看到除了她和人魚之外的第三人。
這讓喻千惠心中生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自己的傷口該不會是人魚替自己包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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