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天定耳一聽,淅淅瀝瀝的,是水聲。
這水聲不太連貫,時斷時續的,大概是龍頭沒擰緊的緣故,一會有一會兒無,還伴隨著輕弱的,水滴敲打在洗手池白瓷麵上濺起的“嘀嗒”聲,好像有人剛使用完浴室一般。
但許明天心裡很清楚,作為死者,喻千惠一定收到了係統的通知,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再心大的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寬衣沐浴。
許明天刷開房門,水聲變得更清晰了些——1005房間的浴室門沒有關緊,留著一條縫隙,方才那滴滴答答的水聲就是從浴室門後傳來的。
房間裡的燈開著,卻不見喻千惠的身影。隔著窄窄一條門隙,衛生間中漆黑一片。
許明天猜喻千惠或許就躲在這黑暗中悄悄地窺視。
他抬眼一掃,目光正好對上門隙頂上那一點微弱的反光,露出的那一角,隱約看著像是玻璃杯子。
“還算聰明。”
許明天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喻千惠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讚歎的話語倒是真心實意的,喻千惠知道知道在浴室門上夾帶一點東西,的確算得上機敏。可以想到,倘若他推門進去,這頭頂上的杯子或者彆的什麼就會掉落下來,砸在他的頭上,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還真有可能被反將一軍。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已經被他發現,喻千惠的算計自然隻能成空。
許明天走近浴室門,作勢要推的樣子,實則腿一掃,人一退,浴室門大開,被夾在門板和門框之間的玻璃杯子“哐”地砸落下來,許明天輕鬆地避開了玻璃碎片,隻是鞋背被杯中原本裝著的水濺濕了一點。
嗯?沒人?
許明天“啪”地摁開浴室燈,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除了地麵上濕噠噠的水漬,一點不見喻千惠的身影。
但許明天很快便回過神來,意識到喻千惠玩的這一手是“調虎離山”。
利用衛生間的動靜吸引他的注意力,還關了燈,讓他以為她就躲在衛生間後的黑暗裡,實則自己卻藏在彆處。
但是謀殺遊戲可不是躲貓貓遊戲,隻要時間到了就可以幸免於難。
謀殺遊戲是一場兩者隻能活其一的鬥獸,隻能用鮮血和死亡來收場。
許明天冷酷地想著,然後耳朵一動,循著動靜折返,一腳踹向門後的等身大衣櫃。
“抓到你了。”
許明天一手拽開衣櫃門,而另一隻手則已經捏緊了天使雕塑,時刻準備砸下去,或者用他刻意磨尖了一點的翅膀部位戳瞎某雙在黑暗中窺伺他的眼睛。
許明天第一下沒有拽開,衣櫃門後好像有什麼力量在卡著它,許明天隻拽出了一點縫隙,而從這道縫隙中飛出了一把小刀。
小刀出其不意地攻向許明天,卻也暴露了喻千惠藏匿在衣櫃中的事實。
小刀擦著許明天臉頰過去,準頭極差,刀片甚至沒直接挨到許明天的皮膚,就直直地飛過,掉在了地上。
但這把小刀似乎是電動的,通電的刀頭急速震顫,還是在許明天臉上劃出了一點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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