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懷心思,但鳥嘴醫生帶著他們走的路很快就到了儘頭。
這一條和當初謀殺遊戲降臨時相似白霧通道,儘頭是兩扇門,一扇黑色,一扇血紅。
鳥嘴醫生手中出現一串兩枚的鑰匙,一黑一紅,正對應著兩扇門。
他率先拿著黑鑰匙去開黑色的那扇門,但就在他背過身去的那一瞬間,江停突然動了。
一條白色水袖拂過三人的手腕,伴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響,銀光灑落一地,原本將三人像小狗一樣拴在鳥嘴醫生身後的鐐銬,就像是摔碎的溫度計中的水銀,四處濺開,再也不能束縛喻千惠等人分毫。
因為長時間的束縛,喻千惠的手腕微微有些酸痛,但她顧不上揉捏手腕,目光眨也不眨,緊緊盯著江停的動作。
江停如一陣清風般掠過鳥嘴醫生身側,手中捏著一團近乎透明的膠泥。
膠泥在鳥嘴醫生的鑰匙串上不輕不重地貼了一下,然後清風便抽身即退,回到喻千惠和賀茵茵身邊。
膠泥此時已經不再是透明的顏色,質地依然清透,卻是涇渭分明的兩色糅雜,一半淺緋色,一半淺墨色。
緋色的那一半被江停摘下來拋給喻千惠,墨色的那一半仍然攥在他的手中,正逐漸化為一把黑色鑰匙。
江停也沒打聲招呼,拽起賀茵茵的衣領就撞向那扇已經被鳥嘴醫生開了一條縫的黑門,兩人撞入門的動作過於迅速,甚至在撞入之後江停還反手帶上了門。
江停之前複製的黑色鑰匙的動作看似是多餘,但就在門邊不遠處的喻千惠能清晰地聽到鑰匙插入鎖孔並轉圈的聲音——
——那把黑色鑰匙反鎖了這扇黑門。
喻千惠親眼看著鳥嘴醫生轉了轉門把,沒打開。他又插進鑰匙轉了轉,依然沒打開。
鳥嘴醫生對著黑門靜默了幾秒,然後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喻千惠的手上。
喻千惠看著自己手上那把已經成型但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紅色鑰匙,心虛地往後縮了縮,將鑰匙藏在了身後。
“哈哈,你看錯了。”
鳥嘴醫生沒有說話,看著眼前明顯尷尬的要命的喻千惠,他做出了一個喻千惠沒有想到的動作。
他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麵具。
他的鳥嘴麵具是半臉的款式,那雙淺色的眼睛一直露在外麵。
麵具下的臉頰輪廓依然立體,卻看不出具體的五官——巨大的燒傷痕跡貫穿了鳥嘴醫生的下半張臉,他淺淺的笑著,猙獰的傷疤被笑容扯開,嘴角疤痕延伸的弧度,看上去和他分辨不清唇瓣的嘴融為一體,可怖又可憎。
但喻千惠卻沒有恐懼,因為她能覺察出鳥嘴醫生似乎沒什麼惡意。
他的目光是審視的,卻不像喻千惠之前遇到的npc那樣,充斥著惡意和掩藏不住的貪婪企圖。
“六六。”
鳥嘴醫生開口了,聲音仍然醇厚磁性,但配著他燒傷嚴重的臉,聽上去卻像是壓抑著瘋狂。
“不,你不是六六。”
鳥嘴醫生否定了自己先前說出的話語。
“或者說,你現在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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