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沒急著反駁江停的話,而是道:
“我以為,比起保潔,你會更想當保安。”
“畢竟,比起‘不得攻擊任何狀態下的住戶’的保潔,‘不得攻擊正常狀態下的住戶’的保安,聽起來會更可靠些。”
“這不是你已經當了保安了嗎?”
江停摸了摸鼻子,聽到喻千惠的這番話,他覺得自己剛才那一大通解釋的話語,說得有點太快了,顯得好像他不信任喻千惠似的。
他有心描補幾句,但喻千惠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我的保安製服不是從公寓裡得來的,是我自帶的道具。也就是說,這是副本預料之外的‘變數’。”
“因此,副本裡一定有另一種方式,來獲得保安身份。那才是原有的設定好的流程。”
“如果是真實生活,那自然不能這樣論斷,但既然這裡是副本,那這種情況才更合理。”
喻千惠說著對江停攤了攤手,“所以我覺得你可以不用太急。”
“是我一時想差了。”江停歉然道。
“沒事。”喻千惠並不介意江停的這點失誤。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些過於安靜了?”
江停豎起耳朵聽了聽,的確是過於安靜了。
小小的一間門衛室裡,隻有他和喻千惠的呼吸清晰可聞,先前被他們攔在門外的其他玩家的動靜卻是一點都聽不見。
彆說是喻千惠,他也不相信那群玩家會這樣安分安靜。
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江停擰了擰門把手,門把鎖著。
他又抽了抽被他夾在門縫裡的折疊報紙條,沒抽出來。
原本塞在門縫中,用作卡門作用的紙條,現在就像是和門長在一起一般。
紙條非但拔不出來,甚至它的材質也像是發生了改變,變成了和門質地相同的木頭,透出不同於舊報紙的堅硬。
“我來試試。”
喻千惠上前一步,也試著開門。
但先前在她手裡很是馴服聽話的門把手,這次卻頑固地卡死在她手中。
“打不開。”
喻千惠搖了搖頭,正想放手,手裡的門把手卻發生了異變。
金屬的門把像是遇到高溫一樣融化,但滴落在喻千惠手背上的金屬液滴卻冰冷刺骨。
就像是剛從冷櫃取出的冰塊,在她手背上緩慢融化的同時,貪婪地汲取她身體上所有的熱度,隻留下徹骨的寒冷和凍傷。
降溫的速度太快,江停隻來得及看見喻千惠手上浮現的大片紅色凍斑迅速蔓延開來,她的嘴唇就已經因為失溫而變得蒼白。
喻千惠的長睫毛上很快就掛起霧凇似的白霜,心率急速下降,身體供氧速度減慢,意識不可自抑地朦朧起來。
在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有些熟悉的女聲。
不見其人,隻聞其聲的管理員,在不知道何處輕笑道:
“哪裡來的小老鼠?進來我的地盤,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比起直麵攻勢,直接凍得像是雪人一樣的喻千惠,她身後的江停雖然也遭遇了超低溫攻擊,狀態好得多。
不過這種好也是相對的,隨著管理員開口,嚴酷的低溫再降一籌,將他朝喻千惠邁開的腳步連同他本人一起凍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