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提示其實說的是一個意思,也就是喻千惠在喚張太太的丈夫和兒子的時候,可能存在一叫兩應的情況。
結合張先生並不喜歡被人叫名字“張陽”,而張太太也傾向於被人叫張太太,喻千惠合理懷疑這兩人,甚至一家三口的姓名都叫“張陽”。
可能不同字,但一定同音,這才會出現叫名字叫不對人,和不願應自己名字的情況。
喻千惠看著眼前的兩扇門,都是深棕色木頭的底色,一扇沒做任何修飾,一扇被漆成了均勻的天藍色,上麵塗鴉著潔白的雲朵,還安著一個卡通太陽形狀的門鈴。
哪扇門背後是爸爸,哪扇門背後是兒子,一目了然。
兩扇門的門把手上都掛著寫了字的告示牌——爸爸的那扇門上寫著“有事請敲門”,兒子的那扇門則是“有事請按鈴”。
“篤篤篤。”
“鈴鈴鈴。”
喻千惠敲了門,也按了鈴,但卻無人回應。
看來張太太的丈夫和兒子也有和她一樣的毛病,隻要不點名道姓,就當自己是個不問世事的聾子。
“篤篤篤,張先生,張太太喊你回家吃飯了!”
喻千惠再次敲了張先生的門。
她沒敲隔壁兒童門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小張陽。
張先生和張太太的兒子,即便確認了性彆,卻也還有很多稱呼可以呼喚。
小張、小張先生、張小、甚至是人機味很重的張兒子,畢竟這是npc,而非現實中人。
隨著喻千惠的招呼,張先生的門後傳來些微動靜,似乎是翻動文件的聲音,還有起身時,旋轉椅的輪軸在地板上軲轆滑動的聲音。
但在張先生前來開門之前,隔壁的兒童門先打開了。
準確的來說,是打開了一條寬縫。
門縫開到足夠小兒手臂通過的程度,從中伸出一隻細白的小兒胳膊,手中還緊緊地攥著什麼。
“吵死了!”
隨著小張陽中氣十足的怒吼,他將攥在手中的東西朝喻千惠扔來。
喻千惠定睛一看,那黑乎乎的一根細長東西,竟是削尖了的鉛筆,直朝著她的眼睛處飛來。
喻千惠的身體本能比她的大腦更快,閃身一躲,避開了朝自己要害飛來的銳器。
削尖了的鉛筆殺傷力十足,小張陽的力氣也是非比尋常。
被他用力擲出的鉛筆斜插入地,保持著斜飛的姿勢,死死釘在的木質的走廊地板上。
如果這支鉛筆不是釘在地板上,而是釘在喻千惠的臉上,那後果可想而知。
熊孩子!
熊孩子張陽可不管喻千惠是怎麼想的,隻要喻千惠敲響隔壁的門,他就會伸出手,向喻千惠飛來些許“暗器”。
或許是削尖的鉛筆,或許是吐露刀片的美工刀,又或者是半截鋒銳的剪刀頭,即便是柔軟的泥狀橡皮,裡麵也裹著尖銳的石子。
喻千惠仗著自己的身手好,肆無忌憚地敲門召喚張先生。
她身邊的地麵上也灑滿了小張陽丟出來的危險文具。
但敲了一陣子,她忽然停了下來。
走廊的地麵不寬敞,但目前扔出來的文具數目,還沒有多到她無法落腳,她停下來,是因為她發現張先生那扇門後的動靜越來越小了。
起初還能聽見文件紙張翻動的聲音,和椅子輪軸在地麵上滾動的聲音,甚至憑著作為箱女的超凡耳力,她還能聽到微弱的呼氣聲。
但很快,紙張翻動聲消失了,旋轉椅輪子滾動聲消失了,好像張先生又坐回了辦公桌前,對著文件聚精會神,再也不願意關注門外的動靜。
最後就連呼吸聲也漸漸變得微不可聞。
不是張先生突然閉了氣,而是他和房門的距離好像變得越來越遠,所以連像喻千惠這樣的耳力,也再難聽清那本就微小的呼吸聲。
喻千惠毫不懷疑,如果她再這樣,一邊和小張陽纏鬥,一邊呼喚張先生,他和自己的距離會越來越遠,遠到張先生再也聽不見她的呼喚,也就再不可能被她叫回家吃飯。
喻千惠思考了幾秒,開始敲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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