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的頂板被打破之後,就露出了人頭小球真正想讓喻千惠看到的東西。
電梯井豎直向上,四壁上卻布滿了白色的蟲絲,就像喻千惠先前飛在天空中看到的雲朵一般。
小球用力一彈,這一次,沒有電梯天花板的阻攔,它直接彈進了電梯井中。
它的球身朝上直直飛了一段路後,一頭撞在了白色蟲絲最密集的地方,撞出一個拳頭大的洞來。
喻千惠見狀,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至於跟上去的方式?
“抄襲技能的風,終於還是刮到小蜘蛛身上了……”
因為在夢裡,沒有人圍觀,用的也不是自己的真身,喻千惠絲毫不顧形象,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破洞處。
密集白蟲絲的破口處也很像現實中的蛛網被打破時的樣子,周圍瘋狂拉絲。
喻千惠不想上手扒拉,於是朝著破口處吹了一口氣。
氣流將蟲絲吹散,變成數架小巧的紙飛機,向著四周滑落的同時,後麵牽著蟲絲的線頭,將這個小球撞出來的小破洞,像拆補丁一樣拆出一個能夠容納喻千惠通過的洞口。
喻千惠鑽進洞口時的第一感受,就是擠、悶、熱。
像是被人一頭摁進灌香腸的腸衣裡的碎肉,又像是被帶喉囊的鳥類含在嘴中的魚,在被吞咽下肚前還得忍受一陣子腥熱的感覺。
但下一秒,喻千惠就找到了形容這種感覺的最合適的詞——
——她像是一枚蛋一般被這個通道生了出來。
這不是誇張比喻,而是紀實文學。
因為她身邊正排排坐,分果果似的坐著其他蛋。
看著一顆顆光潔無瑕的大白蛋,喻千惠陷入了沉思。
“羽毛、蟲子,現在又生蛋,這個夢境的鳥屬性是不是太強了一點……”
喻千惠很難確切的說明這到底是因為她入睡前,剛好是在思考鳥卡的收集,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說,這個夢境中有什麼東西在讓人不由自主的往鳥相關的形態上靠近。
但這不妨礙她先把自己“孵”出來。
雖然作為一顆大白蛋也能擁有正常視野,但這畢竟有些太詭異了。
喻千惠不是獵奇愛好者,就算獵奇也隻會獵奇在xp上,而不是在自己的外貌上為難自己,所以她果斷的啄碎了自己的蛋殼。
這次的“啄”確確實實是比喻了。
沒出殼的小鳥靠鳥喙開蛋殼,隻是變到蛋中,卻沒有變成真·幼鳥的喻千惠靠憑空做夢,無事生啄。
等她“啄”開蛋殼一看,發現眼前最近的那顆大白蛋正在給她鼓勁加油,白白的蛋殼上,黑色的顏文字像蝌蚪一樣抖動。
【??????)惠惠加油!】
喻千惠看著顏文字蛋身邊東倒西歪的碎了一地的白蛋,再看它身後明顯是一路擠殺過來的痕跡——滿地蛋黃與蛋清,一時有些沉默。
好消息:失蹤的小樓找到了。
壞消息:但他的腦子好像丟了。
不然她怎麼會看到一個在夢境中玩蛋殼消消樂,而不是直接使用能力移動的蛋小樓!
被喻千惠在心裡起了新外號的“蛋小樓”對此渾然不覺,還在白蛋殼上用黑色蝌蚪文打字。
【惠惠你終於找到我啦,你好棒呀!】
顧不得和小樓續重逢之情,喻千惠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會一直沒法用意識連上你?”
【這裡是一個實驗室。你沒法和我意識溝通,是因為我把力量都用來偷渡了。】
喻千惠不太意外的看著小樓拚出的文字,“所以這裡果然是彆人的夢境?”
【這裡不是……噓——】
小樓的解釋戛然而止,白蛋上的蝌蚪文字也消失的一乾二淨,沒留下一星半點的黑色痕跡。
就在所有字跡消失的那一刻,喻千惠看到一雙巨大的手,朝著他們這些白蛋伸來。
而正當喻千惠想要躲避的時候,她的太陽穴忽然一跳,來自現實的劇烈刺激,讓她被迫脫離了本就不太穩定的清醒夢。
等她睜開眼,重新獲得陳恬的視野共享,就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金屬腥味。
是汙染黑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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