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笑得更開心了,“不愧是你,當初在金銀島,我就知道你是個為副本而生的好料子。”
喻千惠乜了他一眼,“你欣賞人的方式就是把對方往死裡針對?”
江停無辜道:“我又不知道是你,那你舉報我的時候也沒心軟啊?而且在最終考驗之前,我們不是經曆過一段美好的合作時光嗎?難道那時候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喻千惠看不慣他這副裝傻的模樣,假笑道:“都是假的,我當時心裡想著的隻有背刺你。”
江停眨眼:“你撒謊。你不是會背刺隊友的人,即便是臨時隊友。”
喻千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你還是恢複到以前那副滑不留手的虛偽模樣吧,我覺得你的真實臉皮多少有些厚了,影響我們店的形象。”
江停笑了笑,又恢複到平時無事那副懶洋洋的散漫模樣,理直氣壯道:“我對彆人又不這樣。”
喻千惠看著他切換自如的模樣,忽然回味過來自己似乎已經和他一來一回地聊了好一會兒,原本隻想懟江停兩句,莫名巧妙就被他引到了有些打情罵俏意味的聊天風格上,真是冤家。
看著江停這樣,她忽然想到了那朵剝落花朵後隻剩花枝的黑天鵝玫瑰。
喻千惠依然記得它的道具備注:
“情感的謊言會讓它枯萎,隻有真心的愛才會讓它綻放。”
她試著持著花枝喊過江停的名字,但她對江停那一點朦朧的好感,隻能讓花莖上長出新的蓓蕾,甚至都不能算是完整的花苞。
那麼江停呢?他表現得那樣直白和不加掩飾的偏愛,又能得到真愛玫瑰的幾分承認呢?
喻千惠私心裡覺得江停對她的愛意沒有撒謊的成分,但她永遠不會忘記江停是個千人千麵的演戲大師。
正如他的昵稱“清風”,還有自行覺醒的初始職業【天涯客】一樣,他是一陣自由的風,從南到北,帶著凜冽的掠奪和果斷的肅殺,讓人無法想象他會為任何人駐步。
即便在麵對喻千惠時,他溫煦得像一陣春風,但在花朵盛開前,誰能確定北風真的已經化凍?
喻千惠用【玩具箱】隱去了黑天鵝玫瑰的道具簡介,讓它看上去隻是一根普通的玫瑰花枝,就像紅寶石女士的那支真言玫瑰一樣。
她將花枝遞給從她拿出來時就好奇上了,但一直沒有開口打擾她的江停。
“這是我從副本中得到的道具,對著它喊出喜歡的人的名字,它就有一定幾率開放,最後開出來的玫瑰,能製作一種重置狀態的偽複活藥劑。”
“我已經喝了藥劑,掛上那個狀態了,你也試試。”
喻千惠這一席話,七分真三分假。
黑天鵝玫瑰的開放是真的,但因真愛程度而相應開放的秘密被喻千惠變成了“一定幾率開放”,這樣即便江停的愛不足以讓它開放,兩人也不至於太尷尬。
而喻千惠掛上複活狀態也是真的,她隻是沒說自己做藥劑的花來自於布萊克妮的饋贈,而不是她自己的真愛催生。
隻不過這樣一說江停會順理成章地誤會,喻千惠明顯能看出自己說完之後江停的眼睛亮了亮。
喻千惠笑吟吟地把花莖塞到他手裡,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超記仇的,以前江停逗著她玩,她現在也要逗著他玩,你騙我,我騙你,一個善意的謊話,兩個快樂的冤家。
嗯,她真善良。
江停小心翼翼地接過花枝,好像這並不是一個他倉庫裡多得不能再多的珍貴級彆道具,而是時間方舟那樣的稀罕寶貝。
花枝上原本就有一個鼓鼓的小尖花苞,當江停雙手合十,對著花枝喊出了“喻千惠”三個字的時候,這花苞就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驟然鼓脹起來。
濃鬱的墨色從綠色花苞中浸出,很快就將它染成了徹頭徹尾的黑色。
喻千惠在江停念她名字的時候,覺得當麵盯著他念有點怪怪的,下意識錯開了一下眼神,但當她回眸的時候,喻千惠發現眼前的花枝上,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掛上了碩大的墨色花苞,壓得纖細堅韌的花枝都有些微彎。
但這還不是結束,花苞在吸滿了墨色之後,從花心處開始舒展開來,重重疊疊的墨色花瓣向外抖動,好似下一秒就要徹底打開。
但這隻是好似而非事實,黑天鵝玫瑰最終停在了這種將放未放的狀態。
就像是人工繁育的千般荷花,隻要在花苞上輕輕一撥就能徹底綻放,但就差這樣輕輕一撥。
知道黑天鵝玫瑰底細的喻千惠已經相當滿意了,但江停還是有些困惑。
因為喻千惠和他說的是概率開放,所以在他的觀念中,這花要麼開,要麼不開,快要開的時候停下來是什麼意思?
他都做好準備拿著開放的黑玫瑰去和喻千惠邀功了,給他整這一出時是不是太不給他麵子了?
當然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是絕對不會去質疑女朋友送的禮物有問題的,即便江停還沒成功上位,但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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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思索了片刻之後,自己找到了“解決方案”。
他輕輕補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