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之後是一個寬敞的圓形大廳,中央是舞台,四周擺放著數把一看就很柔軟舒適的按摩椅。
光從按摩椅拉風的造型和舞台邊閃爍的霓虹燈帶就能看出,這裡的風格不再是斯佩斯貴族習慣的複古奢華風,而是毫不掩飾現代科技的色彩。
這種風格上的改變,讓在場的這些位高權重,素來講究的頂尖貴族頗有微詞,覺得有失體麵,就連無法說話的男伯爵,也用自己臉上不屑的神情表示了抗議。
但麵對這些議論聲,往日最在意他人評價的賽思達,隻是穩穩站在舞台中央,平靜以對,臉上既無客套假笑,也無一絲一毫要解釋的意思。
這是一個信號,也讓喻千惠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在這片顯然由賽思達主導掌控的陌生空間,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在其他大貴族麵前卑躬屈膝的男爵,而是加勒比海的掌控者,群星之主。
這裡的規則由他書寫,而隻要他願意,他也可以推翻規則。
不過熟知第四樂園根本規則的喻千惠知道,這種推翻絕非毫無代價,畢竟遊戲規則的存在,從來不隻是為了為難玩家,也是為了約束這些能在自己世界呼風喚雨的npc。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第四樂園想做這個漁翁,npc想做這個漁翁,她喻千惠也是。
現在要看的,就是誰能棋高一著。
這個圓形大廳整體風格布局有些像《好聲音》的舞台,但背對舞台的導師椅的數目被加到了8把,算上後來加入的江停和作為主辦方的賽思達,正好一人一把。
賽思達知道這些貴族對此肯定又有話要講,但他不想聽,也不想給他們講話的機會。
所以他直接張口掌握了節奏。
“拍賣會即將開始,請各位貴客入座。”
貴族之所以是貴族,不僅僅因為他們對彆人的待客禮節吹毛求疵,他們對自己的形象也有一樣的苛刻——至少在外在形象上是這樣。
賽思達作為主家既然開了口讓大家入座,這些貴族自然也不會刻意去拂他的臉麵。
8張椅子如向日葵花瓣一般散落在舞台這個綻放的花盤四周,上麵貼著1~8的編號,卻沒有規定每張椅子屬於誰。
就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其他貴族的目光都停留在喻千惠身上,等待著她這個無論是在血統還是在地位上,都是最崇高的人率先做出決定——除了諾雷斯。
其實從身份地位上來說,諾雷斯公爵和薇芙公爵並沒有太大的區彆,但因為後者的魔法天賦,和銀之家族這一代獨苗苗的女孩身份,讓諾雷斯大多數時候都心甘情願的低妹妹一等。
就是他第一次沒有跟在妹妹身後,也是第一次當眾這樣不給薇芙公爵麵子。
喻千惠本來無所謂究竟坐哪張椅子的,反正她作為玩家,無論坐哪張椅子都不會影響她玩遊戲。
但諾雷斯一動,她就立刻下定了心思,這張1號位的椅子她要定了。
許是因為早有心思,諾雷斯的位置比她離1號位更近,此時又比她先動身,按理來說他會先坐在那張椅子上。
但亞特蘭大並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世界,在這裡,實力和血脈才是強權,而血脈中的傳承魔法又淩駕於一切之上。
喻千惠對著即將落座的諾雷斯微一抬手,一股強勁的風流彙聚,在諾雷斯身下形成旋風,以輕柔卻不容智慧的力道,將他拖離了椅麵,甩在了一旁的地磚上。
諾雷斯身下的地磚冰冷一片,臉上卻燒得通紅。
他沒想到素來驕傲,卻從不無故欺淩他人的薇芙會這麼不給他麵子。
事實上就算他想到了也沒有用。
畢竟借由器具發揮的魔法和瞬發的魔法截然不同,前者有不可避免的前搖,而當前者前搖結束,後者都已經足以攻擊他幾個來回,殺傷力也無法相提並論。
就像貝洛之前展現的月光魔法,和喻千惠此時施展的旋風魔法的區彆一樣。
時隔多年,諾雷斯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和真正的銀之血脈覺醒者的差距。
這差距那麼大,大到讓他無力反抗,但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又那麼近,近到讓他很難不生出貪婪和覬覦之心。
喻千惠讓殘餘的風托著自己來到1號位上安然入座時,諾雷斯已經完全收斂了自己臉上陰鬱的神情。
他正準備在2號位入座,卻被早已蓄力好屏障魔法的貝洛輕輕一擋,在他回過神前,貝洛就已經好整以暇地在2號位上坐好。
“不好意思。”
貝洛輪廓完美的唇瓣,吐出一聲輕柔的致歉,神情卻毫無歉意,眼眸中完全是看了一場好戲之後會有的歡愉。
誰會對自己的情敵在麵前出洋相而真的感到抱歉呢?
反正他不會,他知道諾雷斯也不會。
隻可惜,鬥了這麼多年,他諾雷斯從未得到薇芙的偏愛,明明擁有比彆人都高的起點,卻成了徹頭徹尾的輸家,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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