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去 現在及未來_夢境崩潰後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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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過去 現在及未來(1 / 2)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鐘,也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一隻帶著消毒水氣味的手,帶著一絲猶豫,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先生?先生?醒醒…”

阿七猛地一個激靈,如同從溺水的深淵中被強行拽回水麵!他渙散的瞳孔瞬間聚焦,映入眼簾的是之前那個負責登記、此刻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神情的瑪莎護士的臉。

“你…你的兩位同伴…”瑪莎護士的聲音帶著一種公式化的平靜,但眼神裡似乎多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也許是同情?“都醒了。”

醒了?!

這兩個字如同強心針,瞬間驅散了阿七所有的疲憊和昏沉!他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動作快得讓瑪莎護士都嚇了一跳,差點撞到旁邊的配藥架。

“他們在哪?!”阿七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沙啞,僅剩的手臂下意識地抓住了瑪莎護士的袖子。

“在裡麵,跟我來。”瑪莎護士沒有掙脫,隻是示意他跟上。她帶著阿七穿過前廳,走向裡間更深處的病房區。空氣中消毒水和苦澀草藥的味道更加濃烈。

在一扇緊閉的、刷著廉價白漆的木門前,站著一位穿著漿洗得發白、但領口袖口都沾著點點褐色藥漬白袍的中年男人。他麵容嚴肅,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和深深的困惑。看到瑪莎護士帶著阿七過來,他的目光銳利地落在阿七臉上。

“你就是裡麵兩位患者的…朋友?”主任醫生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職業性的審慎。

“是!他們怎麼樣?”阿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急切地想要穿透那扇木門。

主任醫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重重歎了口氣,指了指病房門,示意阿七跟他到旁邊一點說話,似乎不想讓裡麵的人聽到。

“先說那位年輕的姑娘,”主任醫生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點,“她…情況很特殊。外傷基本無礙,而且我們觀察到她的身體似乎在進行一種…極其高效的自我修複。我們嘗試給她用了一些溫和的安神和補充體力的藥劑,但她體內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在自發運轉,排斥一切外來的乾預,或者說,根本不需要我們的乾預。她的精神狀態也很好,已經基本恢複了。這…很罕見,我隻能說,她可能經曆了某種覺醒。”

煙華果然覺醒的能力嗎?阿七心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巨大的喜悅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激動衝上心頭。但緊接著,主任醫生的話鋒一轉,讓阿七的心再次沉入穀底。

“但是…”主任醫生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語氣變得異常凝重和困惑,“裡麵那位男性…情況非常棘手,也非常…詭異。”他看著阿七的眼睛,仿佛想從中找到答案,“他的傷勢極重,胸骨粉碎,內臟破裂,多處大血管損傷…理論上,必須使用我們最強的‘聖光草’提取液配合高階治愈,才有希望穩住傷勢,爭取恢複時間。但是…”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描述那不可思議的現象:“當我們試圖給他靜脈注射‘聖光草’藥劑時,異變發生了。藥劑剛進入輸液管,還沒流入他的血管,輸液管裡…就憑空出現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暗紅色能量流!像活物一樣!瞬間就纏繞、包裹住了那些珍貴的藥劑,然後…就像強酸腐蝕一樣,藥劑在幾秒鐘內就被徹底分解、破壞、變成了一堆無用的焦黑殘渣!我們試了三次,換了不同的藥劑,甚至換了金屬導管…結果都一樣!任何試圖進入他體內的治療能量或物質,都會被那種可怕的暗紅色能量瞬間摧毀!”

主任醫生的聲音裡充滿了挫敗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我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那暗紅色的能量…充滿了毀滅和不祥的氣息,它似乎根植於他的身體深處,本能地排斥一切外來的‘生機’。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原始的手法,幫他清理創口,包紮止血,用物理方式固定斷裂的骨骼…但這隻能防止情況急劇惡化,對他的恢複…杯水車薪。非常抱歉,我們…儘力了。”

阿七聽著這匪夷所思的描述,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暗紅色能量…毀滅…排斥生機…這隻能是耶夢加德的詛咒之力!它在子虛重傷瀕死時,竟然本能地抗拒著外來的救治!這比任何敵人都要致命!

主任醫生看著阿七瞬間慘白的臉色,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病房不大,光線有些昏暗,隻有一扇小窗透進午後的微光。空氣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草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氣息。

病床上,子虛靜靜地躺著。他上身纏滿了厚厚的、滲出暗紅血跡的繃帶,臉色蒼白得如同石膏,嘴唇乾裂毫無血色。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沉重、費力,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伴隨著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撕心裂肺般的低咳。每一次咳嗽,都讓他的身體痛苦地弓起,繃帶下的傷口似乎又有新的血液滲出。他閉著眼,眉頭緊鎖,仿佛在無邊的痛苦深淵中掙紮。那副樣子,比之前被係統接管時更像一具殘破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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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病床邊一張簡陋木凳上的煙華,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那雙眼睛卻明亮得驚人,仿佛燃燒著兩簇小小的金色火焰,充滿了蓬勃的生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銳氣。之前手臂上那詭異的灼傷痕跡已經消失無蹤,皮膚光潔如初。她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塊濕毛巾,輕輕擦拭著子虛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動作輕柔而專注。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看到阿七,眼中立刻爆發出明亮的光彩,但隨即又被濃濃的擔憂取代。

“阿七!”煙華的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沙啞,但更多的是關切,“你來了!子虛大哥他…他…”她看著床上痛苦喘息的身影,聲音哽咽了。

阿七的目光艱難地從子虛身上移開,落在煙華身上。看到她安然無恙,甚至因禍得福覺醒了能力,這無疑是絕境中的一絲微光。但當他再次看向病床上那個被詛咒纏繞、排斥生機、在死亡邊緣艱難掙紮的身影時,那份沉重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徹底壓垮。

贖罪之路的第一步,似乎換回了煙華的新生,卻似乎依舊無法撼動纏繞在子虛身上的、那名為“毀滅”的宿命枷鎖。病房裡,沉重的呼吸和壓抑的咳嗽聲,如同命運的歎息,在昏暗的光線中久久回蕩。

子虛壓抑的咳嗽聲在沉悶的病房裡回蕩,每一次撕扯都牽動著繃帶下恐怖的傷口。他艱難地睜開眼,那雙深邃的黑眸此刻布滿了血絲,如同乾涸河床上的裂痕,虛弱卻依舊帶著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掃過昏暗的房間,最終定格在阿七焦慮的臉上。

“我…昏迷了多久?”他的聲音嘶啞微弱,如同砂紙摩擦。

“差不多…七個小時了。”阿七的聲音帶著沉重。

“七個小時?!”子虛的瞳孔猛地一縮,那蒼白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極其罕見的、近乎焦躁的情緒!他試圖撐起身體,動作牽動了胸口的傷勢,劇痛讓他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壓抑不住的咳嗽更加劇烈,仿佛要將碎裂的內臟都咳出來!

“彆動!”煙華驚呼,雙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那雙明亮的眼眸裡充滿了擔憂,“你受了很重的傷!不能亂動!”

“沒事…”子虛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每一個字都伴隨著壓抑的痛楚,“時間…浪費了…這點問題…不大…”他固執地推開煙華的手,動作緩慢卻異常堅決地想要坐起。

門口的主任醫生也急忙上前勸阻:“這位先生!您的傷勢非常嚴重!那種奇怪的排斥反應…您必須靜養!強行活動隻會加重傷勢,甚至有生命危險!”

子虛仿佛沒聽到醫生的警告。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幾瓶尚未使用的“聖光草”提取液和其他輔助藥劑。他伸手指了指,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那些…藥…給我。”

護士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將一瓶淡綠色的“聖光草”提取液遞了過去,眼神充滿了困惑。

子虛接過冰冷的玻璃瓶,看都沒看,拇指猛地用力!

“哢嚓!”

脆弱的玻璃瓶頸應聲而斷!裡麵珍貴的、散發著柔和生命氣息的淡綠色液體,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被他毫不猶豫地、一股腦地傾倒在自己胸前那厚厚繃帶覆蓋的恐怖傷口上!

“你乾什麼?!”主任醫生失聲驚呼!

就在藥液接觸繃帶的瞬間,異變陡生!

“滋——!”

如同冷水滴入滾油!子虛胸口纏著的繃帶下,驟然亮起無數道細密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暗紅紋路!毀滅性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那些蘊含著強大生命能量的藥液,如同遇到了天敵克星,在暗紅紋路的纏繞侵蝕下,發出刺耳的“滋滋”聲,迅速變黑、乾涸、化作一縷縷焦臭的青煙!治療效果微乎其微!

但子虛要的,根本不是治療!就在暗紅能量被藥液“激怒”、本能地湧出吞噬生機的瞬間,他胸口衣衫下,那幽藍的秩序能量環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呃啊——!”子虛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悶哼,額頭青筋暴起!他強行調動所剩無幾的精神力,將洶湧的幽藍能量如同最堅固的冰牆,狠狠壓向那躁動暴虐的暗紅詛咒!並非對抗,而是最粗暴的、暫時的壓製和隔離!

藍光與紅光在繃帶下瘋狂閃爍、糾纏!子虛的身體因為劇痛和能量衝突而劇烈顫抖!他咬緊牙關,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暗紅的血沫!這個過程隻持續了短短幾秒,卻仿佛耗儘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當藍光最終艱難地將躁動的暗紅能量“摁”回體內深處時,那傾倒在傷口上的藥液也幾乎被完全破壞殆儘。隻有極少的一點點,在幽藍能量的庇護下,勉強滲透進最表層的傷口,帶來一絲微弱的清涼和極其有限的組織修複感。

效果…聊勝於無。但對於子虛來說,足夠了!

他喘息著,臉色比之前更加慘白,如同金紙,但那雙眼睛裡的虛弱感卻褪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燃燒生命的決絕和冷靜。他無視了醫生和護士驚恐、不解的目光,也仿佛感覺不到那依舊鑽心的劇痛,動作緩慢卻異常穩定地開始解開身上染血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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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是…”主任醫生看得目瞪口呆。

“時間…不多了。”子虛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堅定。他脫下破爛不堪、沾滿血汙的上衣,露出下麵被簡單清理過、卻依舊猙獰可怖的傷口——大片深紫色的淤血,塌陷的胸廓輪廓,以及幾道深可見骨的撕裂傷。他用最快的速度,將病床上還算乾淨的備用繃帶粗暴地重新纏繞在胸口,動作熟練得令人心驚。

然後,他拿起自己那件的黑色外衣特殊材料具有自動修複功能),忍著劇痛,一點點套上。整個過程,他緊抿著嘴唇,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卻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走。”子虛係上最後一顆扣子,遮住了繃帶,目光掃過煙華和阿七,隻吐出一個字。他扶著床沿,嘗試著站起。身體搖晃了一下,但最終被他強大的意誌力強行穩住。雖然步伐有些虛浮,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但他確實站住了。

煙華和阿七看著他如同從血與火中爬出來的、搖搖欲墜卻又堅不可摧的身影,心中充滿了震撼和擔憂,卻也明白勸阻無用。煙華默默上前,想攙扶他,被子虛微微搖頭拒絕。他需要保留每一分力氣。

三人沉默地走出彌漫著藥味和血腥的病房,留下身後一片驚愕和不解的目光。主任醫生看著子虛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瘋子…簡直是不要命的瘋子…”

走出醫館,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羽龍焦躁地在拴馬樁旁踱步。子虛扶著冰冷的牆壁喘息片刻,似乎在積蓄力量。他看向阿七,聲音低沉:“錢…還剩多少?”

阿七立刻從懷裡掏出那個明顯癟下去許多、但依舊沉甸甸的粗布錢袋,掂量了一下:“去掉給醫館的診金、藥費雖然沒怎麼用上)和之前買的一些應急乾糧…大概花了十個金皇。還剩四十個。”

四十金皇!這在小鎮依舊是一筆巨款。

子虛的目光掃過阿七身上破爛的紫袍殘片,又看了看煙華那件沾滿血汙和塵土、由棕櫚葉縫製的簡陋鬥篷,他們這副樣子,彆說潛入守衛森嚴的沉眠之沼,就是走在路上都過於紮眼。

“先去…買衣服。”子虛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你們兩個…這樣不行。換身…不起眼的行頭。”他指了指街道斜對麵一家掛著“旅者之家”招牌、看起來規模不小的成衣鋪。

時間緊迫,每一秒都關乎著能否在儀式前救出那些無辜者。而偽裝,是潛入的第一步。子虛強撐著瀕臨崩潰的身體,邁開沉重的步伐,朝著那家成衣鋪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線上,也踩在拯救與毀滅的分界嶺上。煙華和阿七緊隨其後,眼神凝重。小鎮的喧囂仿佛被隔絕在外,隻剩下他們走向未知命運的沉重腳步聲。

“旅者之家”成衣鋪內彌漫著新布料和染料的混合氣味。老板娘是個身材豐腴、眼角帶著精明紋路的女人,看到三個衣著破爛、風塵仆仆其中一人臉色慘白如鬼)的客人進來,臉上習慣性地堆起職業化的笑容,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警惕。

“喲,三位貴客,風塵仆仆啊,是想要點結實耐穿的趕路行頭?”老板娘的聲音圓滑熱情,目光飛快地在阿七的斷臂和子虛毫無血色的臉上掃過。

子虛沒有廢話,直接走到掛滿成衣的貨架前,目光銳利地掃視。他需要的是實用、耐磨、便於行動、能融入荒野傭兵或底層冒險者群體的衣服,而非華而不實的裝飾品。他很快挑出幾套:深灰色或土褐色的厚實帆布長褲,同色係的束腰短外套,耐磨的牛皮護腕和綁腿,以及幾件同樣材質、帶兜帽的鬥篷比棕櫚葉鬥篷實用太多)。

“這些,三人份。按尺寸拿。”子虛的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他指了指自己和阿七、煙華的大致身形。

老板娘臉上的笑容更盛,手腳麻利地開始翻找合適的尺碼。阿七和煙華也各自挑選了合身的衣物。老板娘一邊打包,一邊熱情地推銷:“三位眼光真好!都是上好的‘鐵鬃帆布’,防刮耐磨!再配雙咱們店特製的‘沙蜥皮’靴子?防水透氣,走沼澤地都不怕!還有這‘火蜥蜴皮’內襯的護甲背心,輕薄保暖還帶點防護…”

子虛的目光在老板娘推薦的護甲背心和靴子上停留了一瞬。護甲背心確實實用,靴子也是必需品。他微微頷首:“靴子,三雙。護甲背心…兩件。”他指了指自己和阿七。煙華覺醒後的恢複力驚人,且她的戰鬥方式更側重靈巧而非硬抗。

“好嘞!”老板娘喜笑顏開,動作更快了。很快,三套衣物、三雙堅韌的沙蜥皮短靴、兩件輕薄但韌性十足的暗褐色皮甲背心被打包好。

“承惠,一共三個金皇,二十個銀柯恩!”老板娘報出價格,笑容可掬地看著阿七——錢袋在他身上。

阿七默默解開錢袋,沉甸甸的金光再次晃花了老板娘的眼睛。他仔細數出三個金皇和二十枚銀幣,放在櫃台上。金幣撞擊的清脆聲響讓老板娘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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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惠顧!三位慢走!下次再來啊!”老板娘熱情地將他們送到門口,目光在子虛那強撐著挺直的、卻難掩虛弱顫抖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精明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三人抱著新買的衣物,迅速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虛背靠著冰冷的磚牆,劇烈地喘息著,額頭上冷汗涔涔,剛才的走動和交涉似乎又耗儘了他剛剛積攢的一點點力氣。

“快…換上…”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閉上眼睛,似乎在對抗著體內翻江倒海的劇痛和詛咒的躁動。

煙華和阿七不敢耽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脫下身上破爛不堪的舊衣,換上嶄新的帆布衣褲、皮靴,套上堅韌的皮甲背心阿七),最後披上帶兜帽的深灰色鬥篷。煥然一新的裝束讓他們瞬間褪去了逃亡者的狼狽,多了幾分風塵仆仆的荒野旅人或底層傭兵的粗獷感。

當子虛也強忍著劇痛,在兩人的幫助下換上同樣款式的新衣,並拉上兜帽遮住大半蒼白的麵容時,一個全新的、帶著肅殺氣息的三人小隊形象已然成型。隻是子虛那隱藏在鬥篷陰影下的、依舊沉重艱難的呼吸,無聲地訴說著這偽裝之下是何等沉重的負擔和迫近的危機。

“走…”子虛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氣血,扶著牆壁站直身體,目光投向小鎮之外,那片被鉛灰色天穹籠罩的、通往沉眠之沼的未知險途。時間,真的不多了。

羽龍在焦褐色的荒原上狂奔,強勁的四肢踏起滾滾煙塵,每一次沉重的落地都讓阿七擔心會震碎身後子虛勉強縫合的傷軀。風聲在耳邊呼嘯,阿七的聲音穿透風噪,帶著一絲急切和憂慮:

“進入祭壇區域不難,難的是如何中斷儀式本身!以前也有人嘗試過乾擾,但從未成功!儀式當天,除了佩戴特殊護符的高層和祭司長,所有中下層守衛和苦力都會被一種狂暴的‘戰意’影響心智,變得悍不畏死,瘋狂攻擊任何非教團成員!根源就是現場會啟動數個隱藏的管道,噴灑一種特製的猩紅色粉末!吸入粉末就會中招!隨後介紹各個區域)”

他拍了拍腰間的儲物戒:“不過我們有麵罩,這個倒不怕!俘虜關押的位置我也清楚,在儀式開始前,他們被關在祭壇下方的‘靜思牢’,守衛森嚴,硬闖就是送死。隻有在儀式開始後,作為‘禮物’被押送前往主祭壇的路上,會經過一條相對僻靜的‘獻祭走廊’…那是唯一的機會!”

子虛靠在阿七身後,鬥篷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他蒼白如紙的麵容和緊蹙的眉頭。每一次顛簸都讓他胸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但他強忍著,冰冷的思維在飛速運轉,權衡著每一個細節。聽到阿七的話,他沉默片刻,聲音低沉而清晰地穿透風沙:

“兵分兩路。”

“我負責製造混亂,吸引敵人主力,將他們引向祭壇外圍的‘殉葬坑’區域。”

“你們,趁守衛被調離、走廊兵力最薄弱時,突襲救人。”

“不行!”阿七猛地回頭,眼中充滿了不讚同和深深的擔憂,“上次在儲藏室你就差點…!而且你現在這身體…這太危險了!簡直就是送死!”

子虛微微抬起頭,兜帽的陰影下,那雙深邃的黑眸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為之的淡然:“沒關係。隻是…稍微有點疲倦。引開敵人,不需要硬拚。”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依舊平穩,仿佛那塌陷的胸骨和碎裂的內臟隻是微不足道的皮外傷。

隱藏的目的)疲倦?子虛心中冷笑。身體的劇痛和詛咒的躁動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但他真正的目的,遠不止引開敵人那麼簡單!高層祭司…尤其是主持儀式的大祭司!他們必然掌握著離開這個被耶夢加德力量扭曲的世界的核心秘密!也許…是空間坐標?是穩定的通道節點?還是壓製管理者核心的秘法?抓住一個活口,撬開他的嘴,是找到歸途、甚至徹底擺脫這具身體裡毀滅詛咒的關鍵!這風險,值得用命去搏!但他不能告訴阿七和煙華,這會讓他們分心,更會增加無謂的擔憂和變數。

煙華坐在最前麵,一直沉默地聽著。她換上了新的帆布衣褲和鬥篷,背影挺直,之前覺醒能力帶來的蓬勃生機似乎內斂了許多,但那雙明亮的眼睛在聽到子虛的計劃時,依舊充滿了擔憂。她轉過頭,目光在子虛被鬥篷遮掩的胸口和阿七焦慮的臉上掃過,最終沒有開口勸阻。她明白子虛的決心,也清楚自己的責任——救出父母和鄉親。

“那…你打算怎麼引?”阿七的聲音依舊帶著不放心,但知道無法改變子虛的決定。

“製造…足夠大的‘麻煩’。”子虛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算計,“比如…炸掉他們的‘猩紅粉末’儲存罐,或者…點燃‘殉葬坑’裡堆積的屍骸和油脂。混亂…就是最好的掩護。”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幾顆外殼布滿凹槽的黑色金屬球——高爆震蕩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冰冷的金屬質感傳遞著毀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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