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莊嚴肅穆的王座廳,管理者11仿佛瞬間卸下了“女神”的包袱。她對城堡內的一切都充滿了孩童般的好奇心,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這裡摸摸光滑的大理石柱,那裡湊近看看牆壁上古老的掛毯和油畫。
“哇!小烏鴉你看這個盔甲!亮晶晶的!”她指著走廊旁一具站立的中世紀騎士全身甲,伸手就想去敲一敲。
子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彆亂碰。”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仿佛在帶一個極度調皮的孩子。
11吐了吐舌頭,收回手,但沒安分幾秒,又被旁邊一座放在石柱頂端的、雕刻精美的白玉石小天使雕像吸引了。她踮起腳尖,試圖去夠那個雕像,結果手指剛碰到,雕像就搖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摔下來!
子虛幾乎條件反射般側身跨步,手臂一伸,精準地在雕像落地前將其接住,穩穩地放回原位。他無奈地看了11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帶小孩好累”的無力感——明明這家夥是個活了至少幾千年的老怪物,心性舉止卻常常像個十歲的好奇寶寶。
11對著他做了個誇張的鬼臉,試圖萌混過關:“不小心的嘛~”
子虛剛鬆口氣,轉身想繼續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嚓”聲。
他猛地回頭,隻見11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另一座雕像旁——那似乎是一個捧著花瓶的少女石雕,但此刻,少女的手臂連同花瓶一起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幾塊……
11慌張地四處張望,確認沒有守衛或仆人看到,然後手忙腳亂地蹲下身,掌心泛起幽藍的管理者能量,對著那堆碎石塊一陣操作。
光芒閃過,碎石塊勉強重新粘合在了一起,雕像恢複了原樣——如果忽略那條橫貫手臂和身體的、歪歪扭扭如同蜈蚣般的藍色能量縫合線,以及被安錯了位置、現在長在肩膀上的眼睛和跑到胸口去的鼻子的話……
子虛看著這比損壞時更慘不忍睹的“修複”,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啊……我的小祖宗啊……我求你了,彆再整這麼多幺蛾子了行不行?”
11卻隻是站起身,拍了拍根本沒有灰塵的裙子,揚起下巴,擺出一副“要你管!要你管!”的得意神情,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大事。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筆挺管家服、舉止一絲不苟的老管家如同幽靈般悄然出現,他仿佛完全沒看到那個造型詭異的雕像,隻是微微躬身,用平穩無波的語調說道:“二位尊貴的客人,午餐已經準備就緒,國王陛下邀請您們前往宴會廳用餐。”
兩人跟著管家穿過幾條更加華麗的走廊,來到了一扇巨大的、雕刻著繁複花紋的雙開木門前。管家推開大門,裡麵是一個極其寬敞、燈火輝煌的宴會廳。
一張長得誇張的桃花心木餐桌擺在中央,足以坐下二十人。此刻,桌上已經擺放了九套精致的銀質餐具和水晶杯,顯然不止是他們和國王用餐。
子虛隨意挑了一個靠近中間的位置坐下。11則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他旁邊,但坐下的瞬間,她的氣質又悄然發生了變化,背脊挺直,下頜微收,恢複了那種高貴疏離的姿態。
很快,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老國王率先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三位年紀不等、但都穿著華麗、相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顯然是他的兒子們。
這三位王子一進門,目光立刻就被餐桌旁那位銀發紅瞳、白裙赤足、美得不像凡人的“女神”牢牢吸引住了。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豔、敬畏和一絲癡迷。在國王的眼神示意下,他們竟然齊齊向前,單膝跪地,向11行了一個極其隆重的騎士禮。
“尊貴的女神大人,願您的光輝永耀世間!”三位王子的聲音帶著激動。
為首的大王子甚至鼓起勇氣,起身後上前一步,無比恭敬地伸出手,想要行一個吻手禮。
11從容地伸出自己的手,但指尖微微下垂,並未完全放入對方手中,而是讓對方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她的動作優雅標準,帶著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神聖感,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悲憫而溫和的淺笑:“願聖光護佑你們,年輕的騎士們。”
子虛在一旁默默看著,很難把眼前這個舉止完美、儀態萬方的“女神”,和幾分鐘前那個差點拆了城堡、還把雕像修成克蘇魯風格的“熊孩子”聯係起來。這切換自如的演技,令他歎為觀止。
眾人紛紛入座。侍者們開始有條不紊地上菜,一道道製作精美、香氣四溢的菜肴被端上桌,擺滿了長長的餐桌。
子虛敏銳地注意到,身邊的11雖然眼神時不時瞟過那些誘人的食物,尤其是那盤烤得焦香酥脆的蜜汁烤禽,但她卻極力維持著女神的風範。每道菜都隻矜持地品嘗兩三小口,細嚼慢咽,用餐動作優雅得可以寫進教科書。
同時,她還能分心應付幾位王子熱情甚至有點殷勤過頭)的搭話。王子們的問題無非是好奇她的神力、詢問傳說中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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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11輕輕放下銀質刀叉,用繡著金線的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開始用她那空靈的嗓音,半真半假地講述起來:
“耶夢加得那條小蛇啊…當年確實費了些手腳呢…”她語氣輕鬆得像在談論天氣,“也就是隨手召喚了幾顆星辰砸了砸它,它就不太敢造次了~”子虛內心:90肯定都是假的,一個治療係怎麼可能會召喚。)
“至於上個城鎮嘛…”她微微蹙眉,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悲傷”,“那些迷途的羔羊…唉,雖然我儘力想要引導他們走向光明,可惜他們最終還是被貪婪吞噬,選擇了自我毀滅…真是令人惋惜。”子虛內心:明明是你差點玩脫然後我收拾爛攤子順便拿了東西。)
子虛默默地切著盤子裡的肉,聽著11麵不改色地吹噓,裡麵百分之九十的內容都被她添油加醋、甚至完全顛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光輝偉大、悲天憫人、力量無邊的完美形象。而那幾位王子顯然聽得如癡如醉,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崇拜和狂熱了。
子虛隻能在心裡默默吐槽:這女人,不僅能打,編故事和演戲的本事更是登峰造極。這頓午餐,注定不會太“平靜”了。
與國王及其王子們那頓漫長而拘謹的午餐終於結束。子虛倒是吃飽了——他專注於食物,基本無視了那些華麗的吹噓和無聊的宮廷寒暄。
三位王子依依不舍地起身,再次向11行注目禮,語氣充滿了敬仰:“尊敬的女神大人,願您在白塔王國度過愉快的時光。如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吩咐。”
11也優雅地起身,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神性的微笑:“願光明指引你們的道路,年輕的王子們。”姿態完美,語調空靈。
然而,這份“女神”的端莊,在兩人剛一踏出城堡厚重的大門,接觸到外麵街道上喧鬨的空氣時,就瞬間崩塌了。
“啊——餓死我啦!”管理者11幾乎是立刻就垮下了肩膀,哭喪著臉,揉著自己根本不存在任何贅肉的小腹,聲音軟糯又委屈,“那些菜看著好看,分量也太少了吧!根本吃不飽!還要裝樣子…好累哦…”
子虛看著身邊這個瞬間從高貴女神切換成餓鬼投胎模式的隊友,無奈地搖了搖頭。想把眼前這個嚷嚷著餓、毫無形象可言的家夥和剛才宴會上那個儀態萬方的“女神”聯係起來,確實需要極強的想象力。
兩人重新回到那家“幸運馬蹄鐵”酒館。剛推開門,眼尖的老板娘立刻就看到了11,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11的手,臉上寫滿了關切和…過度的熱情。
“哎呀!我的天仙姑娘!你可算回來了!那些凶神惡煞的騎士沒把你怎麼樣吧?有沒有傷著哪裡?快讓姐姐看看!”她一邊說著,一邊竟然自顧自地開始上下其手,捏捏11的手臂,又想去摸摸她的腰和後背,檢查“傷勢”,擔憂之情溢於言表,但動作實在有些逾越。
11顯然又被這種直接的、充滿市井關懷的接觸方式弄得手足無措,臉上泛起紅暈,身體僵硬地想往後縮,眼神慌亂地看向子虛求助:“啊…那個…我…沒…”
子虛見狀,不得不出聲打斷老板娘過於“徹底”的檢查:“老板娘。”
老板娘動作一頓,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這才悻悻然地稍微放開11,但還是緊緊拉著她一隻手,對著後廚喊道:“當家的!再來一份最大份的牛肉蓋飯!多加肉!”喊完,她又忍不住轉過頭,繼續用那種“阿姨心疼”的目光打量著11,另一隻手甚至自然地幫她理了理鬢角並不存在的亂發。
“瞧瞧這小臉,出去一趟都像受了驚嚇似的…這皮膚是怎麼長的,滑得跟最嫩的豆腐一樣…”她嘴裡不住地念叨著,眼神裡的喜歡幾乎要溢出來。
11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一邊害羞地試圖躲閃,一邊小聲嘟囔:“不能摸這邊…”“那裡也不行啦…”場麵一度有些混亂又好笑。
也難怪老板娘如此失態。管理者11的容貌和身段本就完美得不似凡人,那種混合了神聖純潔與無意識誘惑的氣質,再加上這身略顯單薄、勾勒出身形的純白長裙,對男對女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之前那個肥豬市長心生邪念,也並非全無理由。
幸好,老板很快端著熱氣騰騰、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牛肉蓋飯走了出來,及時化解了11的窘境。食物的香氣瞬間吸引了11全部的注意力,她立刻掙脫開老板娘的手,眼睛發光地撲向了美食,再次開始了風卷殘雲般的進食。
老板娘看著她那與外表極具反差的、豪邁的吃相,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眼神更加慈愛了。
又是一頓狼吞虎咽,11終於心滿意足地放下空碗,活力似乎瞬間就回到了她身上。她跳下凳子,一把抓住子虛的手腕。
子虛隻感到一股溫暖、柔軟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觸感包裹住了他的手。
“小烏鴉~小烏鴉~”她搖晃著他的手臂,聲音雀躍,帶著撒嬌的意味,“這座城市看起來好有趣!我們出去逛逛嘛~帶我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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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看著她那雙充滿期待、閃閃發光的暗紅眼眸,又回想了一下她獨自行動可能造成的災難性後果拆雕像大概隻是開胃小菜),無奈地發現,自己除了親自看著她、帶她去之外,似乎並沒有更好的選擇。否則,天知道最後是這座城市被拆了,還是不小心又惹出什麼波及世界的亂子。
“唉……走吧。”他認命般地歎了口氣。
“好耶!”11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
兩人再次坐上懸浮摩托。這一次,子虛駕駛的速度慢了很多,更像是觀光遊覽車,穿梭在古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這座名為“白塔”的城市,與之前那座鋼鐵蒸汽都市截然不同,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和曆史的沉澱感。11對一切都充滿了無比旺盛的好奇心。
他們首先逛到了一個熱鬨的露天集市。11立刻被各種新奇玩意兒吸引。她在一個賣彩色玻璃瓶的攤位前挪不動腳,拿起一個對著陽光看個不停,差點手滑摔碎,被子虛眼疾手快接住。她又在一個香料攤前被各種濃鬱的味道刺激得連打噴嚏,淚眼汪汪的樣子惹得攤主哈哈大笑。她還試圖去捏一個麵包攤剛出爐的、看起來蓬鬆柔軟的大麵包,被燙得嗖一下縮回手,對著手指吹氣,樣子滑稽又可愛。
中心廣場上,成群的白鴿在地上踱步覓食。11眼睛一亮,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想要撲捉一隻。結果鴿群轟然飛起,潔白的羽毛落了她和子虛一身。她非但不生氣,反而看著漫天飛鴿,開心地轉起了圈子,白裙飛揚,引得路人紛紛駐足,驚歎於這幅“神女戲鴿”的美景雖然當事人完全沒這個自覺)。
看到一個用木劍擊打靶子換取獎品的攤位,11興致勃勃地要嘗試。子虛剛付完錢,她就拿起木劍,隨手一揮——砰!一聲巨響,不僅靶子被打得粉碎,連後麵的木板牆都被劍氣她無意識泄露出的一絲能量)劈開了一道大口子!攤主嚇得目瞪口呆。子虛趕緊扔下一把銀幣,拉著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臉“我還沒用力呢”的11飛速逃離現場。
路過一家甜品店,櫥窗裡擺著淋滿蜂蜜、嵌著堅果的華麗蛋糕。11的腳步立刻被釘住了,眼神渴望地看向子虛。子虛隻好給她買了一塊。她吃得滿嘴都是奶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甚至還挖了一勺子,試圖塞到子虛嘴裡,被子虛麵無表情地躲開。
她甚至在一個老奶奶的織布攤前蹲下來,好奇地看著梭子飛來飛去,在老奶奶笑眯眯的鼓勵下,她也嘗試著織了幾下,結果把經線緯線弄得一團糟,最後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跑了。
整整一個下午,子虛就跟著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著她像隻第一次飛出巢穴的雛鳥,對什麼都感到新奇,時不時惹出點小麻煩,然後又用那種無辜又燦爛的笑容蒙混過關。他需要時刻保持警惕,防止她一不小心又動用能力,或者撞到什麼不該撞的東西。
夕陽西下,將古城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玩了一天的子虛,感覺比連續戰鬥還要疲憊,精力幾乎消耗殆儘。
而反觀另一位——
管理者11依舊活力滿滿,甚至似乎更加興奮了。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銀發在夕陽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嘴裡哼著不成調的自創小曲,對每一個路過對她行注目禮的人報以燦爛且不自知)的笑容,仿佛有永遠用不完的精力。
子虛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照顧這位“女神”,真是一件極度考驗耐心和體力的工作。他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找個地方把她“寄存”一下,讓自己能安靜地休息一會兒。
懸浮摩托緩緩停在“幸運馬蹄鐵”酒館門口。玩了整整一天,11依舊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眼睛亮晶晶地打量著周圍熟悉的街景,仿佛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推開酒館的木門,溫暖的燈光和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老板娘果然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慈愛且八卦)的笑容:
“哎呀呀,我的漂亮姑娘回來啦!玩了一整天怎麼樣?累不累呀?快過來跟姐姐說說,都去哪裡玩啦?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她極其自然地拉起11的手,把她帶到一旁的桌邊坐下,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令子虛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次,11雖然臉上還是有點害羞的紅暈,但似乎已經稍微適應了老板娘這種過度的熱情,竟然真的開始磕磕絆絆、但興致勃勃地比劃著講述起來:“我們去看了好多鴿子!白白的,一飛起來撲棱撲棱的!還有那個甜甜的蛋糕,上麵有亮晶晶的蜂蜜……”她自動過濾了打碎靶子和差點拆了人家攤位的部分。
子虛看著這一幕,感覺稍微省心了一點。他走到櫃台邊,對老板點了點頭,示意準備兩人的晚餐。趁著11被老板娘纏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大小姐,要不要……額外再開一間房?”
正比劃著描述蛋糕有多好吃的11聞言,立刻扭過頭,疑惑地問:“為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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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頓了頓,實在不好直接說“男女有彆我怕你半夜又滾過來抱我而且你穿成這樣很不安全”,隻能找了個相對委婉的借口:“因為……你的睡姿,實在有點糟糕。”這倒是大實話。
“啊?我不要!”11立刻表示反對,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跑到子虛身邊,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緊緊摟在自己懷裡,像極了不願意和父母分開睡的小孩子,仰著頭堅持道:“我就要和小烏鴉一起睡!一個人睡好冷的!”
子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和她的體溫,但內心隻有無儘的疲憊和“帶小孩好累”的歎息。係統似乎也識彆到了這種持續性的心累,但判定這屬於“合理情緒波動”範疇,並未啟動情感封鎖。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在這件事上大概率是拗不過她了:“……隨你吧。”
兩人簡單吃了老板娘端上來的晚餐11依舊吃得飛快且滿足),子虛便率先起身回到了二樓的房間。他把自己摔進不算柔軟但足夠結實的床鋪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玩鬨歸玩鬨,正事還是要思考。那個老國王透露的信息不容小覷——數百名耶夢加得教會的高層成員聚集在另一個聯邦,這絕對是在策劃一場巨大的陰謀。該如何潛入?如何調查?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衝突?一個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
就在他沉浸思考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子虛下意識地轉頭望去——
這一看,差點讓他的思維直接宕機!
隻見管理者11站在門口,剛剛沐浴過的銀白色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身後,發梢還在滴著水珠。她渾身散發著溫熱的水汽和一種淡淡的、聞起來像是酒館提供的廉價但香氣濃鬱的皂角味道。而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那根本不能稱之為正常的睡衣!
那是一件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白色紗裙,款式極其大膽,關鍵的部位隻有些許精致的刺繡勉強遮掩,曼妙的曲線、雪白的肌膚在濕發和水汽的映襯下若隱若現,充滿了極致的、毫不掩飾的誘惑。這分明就是一件情趣內衣!
11的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為熱水還是害羞,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子虛,聲音細若蚊蚋地解釋道:“那個…老板娘說我玩了一天,身上臟了,非要拉我去洗澡…她、她一會幫我搓背一會撓我癢癢…弄得我好癢…然後…然後她就把我的裙子拿走說是去洗了…就把這件…這件扔給了我…”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那幾乎遮不住什麼的布料,小聲抱怨:“嗯…穿著感覺好涼…”
這番景象,配上她剛出浴的慵懶魅惑和那身衣物帶來的強烈視覺衝擊,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男人,恐怕早已血脈賁張,難以自持。
然而,就在子虛的心臟猛地漏跳一拍,血液似乎要加速流動的瞬間——
`檢測到管理者生理指標及激素水平異常波動。啟動強製情感抑製。生理反應同步調控。`
一股冰冷的、絕對理性的能量瞬間流遍他的全身,如同最高效的滅火器,將剛剛燃起的一絲火星徹底撲滅。所有因視覺刺激而產生的生理反應被強行壓下,眼神瞬間恢複成古井無波的平靜,甚至比平時更加冷漠。
他看著眼前這具足以讓聖人動搖的絕美軀體,內心竟然毫無波瀾,甚至冷靜地分析起老板娘此舉的用意和可能帶來的風險。他開口,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那要不然…我還是去給你再開一間房吧?”他注意到係統提示,這種強度的抑製每五分鐘就需要加固一次,說明眼前的“風景”確實極具殺傷力。)
11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雖然她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失望),但立刻撅起嘴,像隻被搶了小魚乾的貓一樣,飛快地鑽進了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大聲宣布:“不要!我就要睡這裡!我就睡這裡!哪裡也不去!”
子虛看著她這副孩子氣的樣子,那點剛剛被係統強行壓下去的無奈感又冒了出來。他起身下床,走到她旁邊,一把將她從被子裡薅出來一點:“先把頭發擦乾再睡,不然會頭疼。”
“我不要!你好煩!”11試圖掙紮,像不聽話的小朋友一樣扭動。
子虛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找來一條乾淨的毛巾,開始有些粗魯但仔細地幫她擦拭那頭濕漉漉的銀發。他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有點笨拙,但足夠認真。
毛巾偶爾會不可避免地碰到她光滑的脖頸和裸露的肩頭皮膚,觸感冰涼細膩。11起初還象征性地躲閃兩下,但很快就安靜下來,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隻被順毛撫摸的貓咪,喉嚨裡發出極其細微的、舒適的哼唧聲,似乎並不反感這種接觸。
房間裡隻剩下毛巾摩擦發絲的窸窣聲,以及兩人平穩的呼吸聲。窗外的夜色漸深,將房間內這曖昧又莫名和諧的一幕悄然籠罩。
那驚心動魄的擦拭結束後,子虛癱回床上,閉上眼睛前,腦海裡最後閃過的念頭是係統那瘋狂刷新的提示——短短十幾分鐘的擦拭,為了抑製某些不該有的生理反應,係統竟然疊加了整整兩百層的情感封鎖強化!而且越靠近、觸碰越多,強化的頻率就越高,最後幾乎是以秒為單位在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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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殺傷性十足啊…”他帶著一絲心有餘悸的感慨,沉入了睡眠。
然而,剛入睡沒多久,他就隱約感覺到被子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小動物在蠕動。他迷迷糊糊地掀開被子一角——
隻見管理者11不知何時,又像一隻尋找熱源的八爪魚般,整個人趴到了他身上!銀色的腦袋枕著他的胸口,雙手緊緊環抱著他的腰,一條腿還不客氣地壓著他的腿,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