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匠小屋的內部比外麵看起來要寬敞一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皮革、鬆木以及草藥的混合氣味,雖然簡樸卻令人安心。右皇舉著一盞油燈,領著兩人穿過一間擺滿各種皮具工具和半成品的工作間,來到了屋子內側的一個小房間。)
這裡顯然是洗漱的地方。地麵鋪著打磨光滑的灰色石磚,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由整根粗大原木挖空製成的浴盆,足夠容納四五個人。旁邊堆放著一些木桶和水瓢。
右皇利落地將幾桶一直溫在火爐上的熱水“嘩啦啦”地全部倒進了大木盆裡,蒸騰的熱氣立刻彌漫開來,驅散了身上的寒意。接著,她又拿出一個小巧的陶罐,裡麵是晶瑩剔透的綠色粘稠液體,散發著一股清涼的草藥香氣。
“這是村裡老薩滿給的傷藥,據說用了好幾種雪山特有的靈草,對外傷恢複有奇效。”右皇說著,將整罐藥液都倒入了熱水中,清澈的熱水很快變成了淡淡的、散發著沁人藥香的碧綠色。
做完這一切,右皇很自然地開始解自己身上那件粗布外衣的扣子。外衣脫下後,裡麵竟然是一件略顯陳舊但依舊精致的白色蕾絲吊帶睡裙,與她略帶野性的氣質形成一種奇特的反差。她纖細的手指捏住睡裙細細的肩帶,準備拉下——
“等、等等!右皇姐姐!”煙華的臉瞬間就紅了,趕忙出聲打斷,“你……你這是要乾嘛?”
右皇停下動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一起洗啊?熱水就燒了這麼多,要省著點用。而且我剛剛收拾屋子、燒水也忙出一身汗,正好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泡過澡了,可以說說話。”
話音未落,她手指輕輕一拉,肩帶的繩結應聲而開。那件單薄的白色蕾絲睡裙悄然滑落,堆疊在她的腳踝邊。
燈光下,右皇的身材展露無遺。她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材勻稱而富有力量感,清晰的馬甲線勾勒出緊實的腰腹,一雙長腿筆直有力。然而,這具充滿生命力的身體上,卻布滿了各種新舊交錯的傷痕——肩背處有深色的爪痕,手臂上有未褪儘的淤青,腰側還有一道看起來頗為驚心的縫合疤痕,無聲地訴說著她經曆過的殘酷。
她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被看去,落落大方地轉過身,緩緩走向兩人,臉上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彆害羞嘛,都是女孩子,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我身上有刺?”
煙華看著右皇身上的傷,眼神一黯,那些傷痕裡恐怕有不少是自己被控製時留下的……她咬了咬唇,也不再扭捏,低著頭,開始默默地解開自己的衣扣。她的身材與右皇不同,更加豐滿圓潤一些,肌膚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透著青春的健康光澤,身上倒是沒什麼明顯的傷痕。
很快,煙華也脫下了衣物,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臂稍稍遮擋了一下。
兩人這時都看向還愣在原地、裹著白色風衣的無攸。無攸那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竟然罕見地出現了一種名為“懵懂”和“不知所措”的情緒,琥珀色的眼睛看看右皇,又看看煙華,完全沒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無攸?彆發呆啦,快脫衣服下水呀,水要涼了。”煙華輕聲催促道。
“是啊,恩人小朋友,難道還要我們幫你嗎?”右皇也笑著走近一步。
無攸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搖了搖頭。但她哪是右皇的對手,右皇輕笑一聲,伸手靈巧地一撥,無攸那件白色風衣的扣子就被解開了。煙華也上前幫忙,兩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還在試圖掙紮的無攸從那件風衣和裡麵破損的衣物裡“剝”了出來。
瞬間,一具與旁邊兩人形成鮮明對比的青澀身體暴露在空氣中。無攸的身材完全就是未發育完全的少女,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胸口隻有微微的起伏,四肢修長卻缺乏肉感,皮膚蒼白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隻有那些縱橫交錯的舊傷疤和新添的繃帶,顯示著這具身體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麼脆弱。
“哇……真的好小隻……”煙華忍不住小聲感歎。
無攸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這是她情感封鎖後極少出現的劇烈情緒波動。她驚呼一聲,猛地蹲下身把自己縮成一團,然後像條受驚的魚一樣,“噗通”一聲滑進了巨大的浴盆裡,將整個身體除了腦袋都深深埋入碧綠色的藥水中,隻露出一雙濕漉漉、寫滿了羞窘和慌亂的眼睛,抱著膝蓋,在水裡“咕嚕咕嚕”地吐著一連串小泡泡,根本不敢看那兩人。
右皇和煙華相視一笑,也先後跨入了浴盆。溫暖的藥水包裹住身體,舒服得讓人歎息。浴盆很大,足夠三人舒展開。
右皇拿起一塊柔軟的布巾,浸濕後擠了些皂角,開始幫煙華擦拭後背。她的動作很輕柔,小心地避開那些其實並不存在的傷口因為她知道煙華身上的傷多是內傷和心理的)。手指偶爾劃過光滑的脊背或敏感的腰側,煙華就忍不住縮起肩膀,發出“咯咯”的輕笑聲:“哎呀……右皇姐姐……那裡不要碰啦……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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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華也轉過身,幫右皇清洗。當她看到右皇背上那幾道明顯的、自己造成的爪痕時,動作頓住了,眼神黯淡下來,手指輕輕撫過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低聲道:“對不起……”
右皇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溫柔:“傻丫頭,都過去了。那不是你的本意。”
兩人互相擦拭著,傾訴著,氤氳的熱氣和藥香彌漫在小小的浴室裡,溫暖而親昵。她們的身體在晃動的水波中不時輕輕碰撞,帶起細微的水聲和低語輕笑。
而無攸則始終縮在浴盆的另一角,把自己團成更小的一團,隻敢用眼角餘光偷偷瞥著那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感覺臉頰燙得快要煮熟了,心跳也快得不像話。她不明白這種心情是什麼,係統也沒有相關的數據錄入。)
突然,右皇和煙華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視線齊刷刷地轉向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無攸。
“恩人小朋友~”右皇的聲音帶著笑意,拖長了語調。“一個人縮在那裡多沒意思,水都快涼了哦~”煙華也笑眯眯地附和。
無攸心中警鈴大作!她猛地從水裡站起來,帶起一片水花,轉身就想爬出浴盆逃跑!
然而,她剛站起身,腦袋就結結實實地撞進了一團極其柔軟、溫暖且充滿彈性的“障礙物”裡!鼻尖瞬間被一股混合著草藥清香的、成熟女性的體味所籠罩。
無攸懵了,抬頭一看,隻見右皇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她麵前,正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她。而她撞到的……正是右皇那傲人的胸脯……
還不等無攸反應過來,一雙手臂已經從後麵溫柔卻堅定地環抱住了她的腰,將她往後一帶!
“呀!”無攸一聲短促的驚叫,整個人瞬間被禁錮在了一個前後夾擊的、溫暖柔軟的“陷阱”裡!她的後背緊緊貼住了煙華同樣柔軟而飽滿的胸口,而前麵則是右皇那更具壓迫力的豐腴身軀。兩人光滑濕潤的肌膚毫無保留地貼著她,手臂分彆從前後環抱著她,將她固定在了中間。
“跑什麼呀?我們又不是怪物。”右皇低下頭,帶著笑意的呼吸噴在她的耳畔,一隻手拿過布巾,開始輕輕地擦拭無攸瘦削的後背和肩膀。“是啊,恩人救了我和右皇姐姐,讓我們好好‘報答’你一下嘛~”煙華也從後麵湊近,下巴輕輕擱在無攸濕漉漉的頭頂,拿起水瓢,將溫熱的藥水緩緩澆在她的脖頸和鎖骨上,另一隻手則溫柔地幫她清洗著手臂。
無攸徹底僵住了,渾身繃得緊緊的,像一塊被放在溫水裡的石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煙華胸口的起伏和心跳,也能感覺到右皇擦拭時手指偶爾滑過她肋下或脊柱帶來的、讓她忍不住想蜷縮起來的癢意。兩人的體溫透過皮膚傳遞過來,比浴盆裡的熱水還要滾燙。
她的臉已經紅得像要滴出血來,耳朵尖也紅透了。她想掙紮,但那點力氣在右皇和煙華麵前根本微不足道。她想讓係統想想辦法,但腦海裡隻有一片混亂的雜音和過載的溫度警報。
她隻能像個失去動力的玩偶,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兩位“熱情過度”的姐姐幫她進行了一場徹頭徹尾的、讓她羞憤欲絕的“清洗服務”。從頭發到腳趾,每一寸皮膚都沒被放過,期間夾雜著兩人“哎呀好瘦”、“這裡還有傷疤”、“皮膚好白”之類的低語和輕笑。
直到無攸幾乎要因為過度羞澀和蒸汽而暈過去時,這場“酷刑”才終於結束。兩人用一塊大而柔軟的乾布將她像裹粽子一樣裹了起來,然後才心滿意足地開始擦拭自己。
無攸縮在厚厚的布料裡,隻露出一張紅撲撲、冒著熱氣的臉,眼神呆滯,仿佛經曆了什麼極其可怕的考驗,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不久之後,浴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更洶湧的白汽率先湧出,隨後才是三個身影。
無攸走在最前,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像是踩在雲端。那張總是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此刻透出一種罕見的、柔軟的潮紅,一直蔓延到耳尖。黑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發梢還在滴著水,將她純白製服的肩頭洇出深色的水痕。她眼神依舊空茫,但那份空洞裡似乎摻雜了些彆的東西——一種被過度舒適的溫暖和親密接觸衝散了核心指令的微醺般的迷蒙。她站在原地,黑玉般的眸子遲緩地轉動了一下,似乎在辨認方向,卻又毫無焦點,整個人透著一股罕見的、近乎可愛的懵懂。
“往這邊走。”右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沐浴後的鬆弛。她用一塊乾燥的粗布擦著自己漆黑的短發,動作利落,“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明顯不在狀態的無攸,語氣自然得不容置疑,“我們三個睡一塊吧,這裡房間不多,也安全些。”
旁邊的煙華臉上也帶著紅暈,暖橙色的眼眸裡水光瀲灩,她輕輕點頭,附和道:“嗯,恩人,跟我們走吧。”
無攸像是接收到了清晰的指令,緩慢地點了點頭,乖順地轉過身,跟著兩人。她走路的樣子不再像平時那樣精準而無聲,反而有些輕微的搖晃,像是個夢遊的人,被兩位姐姐一左一右若有若無地護著,穿過昏暗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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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皇和煙華似乎有意讓她放鬆,偶爾會低聲說笑兩句,手指輕輕碰觸她的手臂或後背,指引她轉彎。無攸隻是被動地跟著,對她們的嬉鬨報以沉默,但那是一種柔軟的、毫無防備的沉默。
終於在一扇低矮的木門前停下。右皇推開房門,一股乾燥的、混合著淡淡鬆木和乾草氣味的氣息撲麵而來。房間不大,地上鋪著厚厚的毛皮墊子,中間是一張足夠三人躺臥的簡陋床鋪,上麵也鋪著乾淨的獸皮。
無攸幾乎是憑著本能走了進去,她甚至沒有多看房間一眼,徑直走到床邊,然後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向前一倒,無聲地陷進了柔軟的獸皮裡。臉埋進帶著陽光味道的皮毛中,她一動不動。
思考?係統指令?管理者職責?此刻她的核心處理單元仿佛被溫暖的藥水和氤氳的蒸汽徹底浸泡過載,隻剩下一片空白而舒適的疲憊。連兄長遺物『烏有』被放在枕邊不遠處的細微聲響,也沒能讓她抬起眼皮。
身後傳來輕柔的腳步聲和低語。“看來是累壞了。”“讓她好好睡吧。”
床鋪另一側微微下陷。緊接著,溫暖的氣息從兩側包裹而來。右皇在她左邊躺下,煙華在了右邊。她們的動作很輕,仿佛怕驚擾了她。
隨後,兩條手臂,一條帶著戰士的堅韌與力量感,一條柔軟而溫暖,溫柔地環過她的身體。她們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最終形成了一個緊密而溫暖的包圍——無攸被妥帖地、珍重地護在了最中間。
她的後背貼著煙華溫暖柔軟的胸膛,能感受到那平穩的心跳;前麵則被右皇的手臂輕輕攬住,一種令人安心的守護姿態。兩人的發絲偶爾擦過她的臉頰和脖頸,帶來細微的癢意和馨香。
這姿勢親密無間,甚至超越了尋常的友誼,充滿了無聲的信任與托付。在昏暗的光線下,三位少女的睡顏構成一幅極致美好又令人心安的畫麵——堅毅的守護者,溫柔的撫慰者,以及中間那個暫時卸下所有重擔、終於得以片刻休憩的、空洞又脆弱的靈魂。
無攸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最終徹底歸於平靜。在那令人窒息的溫暖包裹下,在那兩顆有力心跳的共振中,她第一次或許完全停止了“思考”,沉入了真正無夢的、深沉的睡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北原高地稀薄而清澈的空氣,從未完全合攏的木板窗縫隙間斜射而入,如同一柄金色的利刃,悄然劈開了室內的昏暗。光柱中無數微塵如精靈般飛舞,最終溫柔地落在那張鋪著厚實獸皮的大床上,照亮了交織在一起的黑色與紅色發絲。)
無攸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黑玉般的眼眸裡罕見地沒有立刻被那種冰冷的空洞所占據,而是蒙著一層薄霧般的朦朧睡意,映照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她似乎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沒有破碎的噩夢,沒有係統的緊急警報,隻有深沉而安寧的黑暗包裹著她。
她下意識地想坐起身,執行每日清晨的流程,卻發現自己被溫暖而沉重的柔軟束縛著。微微一動,便感受到來自左右兩側均勻的呼吸和溫熱的體溫。右皇側身向著她,一條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際,沉沉的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量。另一邊的煙華則無意識地將臉頰貼著她的肩胛,呼吸輕柔,紅發如同溫暖的火焰散落在獸皮上。
無攸被困在這片溫柔的牢籠裡,動彈不得。她極少與人如此親近,更彆提以這般毫無防備的姿態。她細微的掙紮似乎驚擾了右側的守護者。
“嗯…”右皇發出一聲慵懶的鼻音,搭在無攸腰上的手臂動了動,非但沒有鬆開,反而無意識地將她攬得更緊了些。這個動作讓她一側的睡衣肩帶徹底從光滑的肩頭滑落,露出一大片細膩如雪的肌膚和飽滿圓潤的弧度,在晨光下白得晃眼。她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銳利的眼眸緩緩睜開,尚帶著初醒時的迷蒙,但很快便聚焦在懷中那張略顯無措的小臉上。
一抹爽朗的笑意爬上她的嘴角。“早啊,恩人小姐。”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聽起來比平日更柔和了幾分。
無攸仰躺著,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和滑落的肩帶,黑眸眨了眨,似乎在進行複雜的數據分析,卻得不出合適的應對指令。她宕機了片刻,才試探性地、用一種幾乎聽不見的音量輕聲回應:“…早上好。”
這生澀又乖巧的反應似乎取悅了右皇。她低低地笑了一聲,伸出那隻剛剛揉過眼睛的手,極其自然地捏了捏無攸的臉頰。指尖帶著戰士的薄繭,觸感有些粗糙,動作卻意外輕柔。“早上起來就這麼可愛。”她說著,利落地坐起身,將被拉下的肩帶隨手撥回原處,遮住了那抹春色,“走吧,我帶你去洗漱一下。”
無攸像是得到了明確的行動指令,也跟著坐起來,點了點頭,乖巧地跟著右皇下床,踩在冰涼的石地上,走向浴室。
清晨的浴室比昨晚更冷些,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藥草清氣。無攸站在木盆邊,看著右皇用木瓢從水缸裡舀出冷水,又兌上暖瓶裡的熱水,動作熟練。她似乎還沒完全從睡眠狀態切換過來,隻是安靜地站著,眼神依舊有些放空,像一尊等待被擦拭的精致瓷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