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國度_夢境崩潰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章 國度(1 / 2)

意識從一片冰冷的黑暗深處,艱難地掙脫出來。

首先感受到的,是包裹周身的、乾燥而溫暖的空氣,夾雜著燃燒鬆木特有的淡淡焦香。耳邊是柴火在壁爐中劈啪作響的、令人安心的聲音。無攸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低矮的木製天花板,被跳躍的爐火映照出晃動的光影。她正躺在一張鋪著厚實獸皮的床上。她用手臂支撐著,想要坐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卻牽動了全身的傷勢,讓她倒抽一口冷氣,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看來那僅僅隻是恢複了一小部分能看見的傷口而已。

她低頭看去,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略顯寬大的粗布衣物,但透過衣物的縫隙,依舊能看到皮膚上縱橫交錯的、看起來大到嚇人的裂口,有些甚至深可見骨,隻是不再流血,邊緣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灰白色,不過基本都被繃帶纏繞了起來。更深處,是陣陣隱痛傳來的內傷,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內部的鈍痛。

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原本在洞穴底部和吞噬同伴能量後變得成熟高挑的身體,此刻又變回了之前那個瘦削的、約165的少女狀態。力量的充盈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的、甚至更為脆弱的軀殼。

而最讓她無所適從的,是內心。

那層名為【無心者】的、堅不可摧的冰殼,似乎隨著力量的消退而融化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如同被解凍的溪流,開始慢慢地、無法阻擋地回流,試圖重新填滿她那片乾涸的心湖。

首先洶湧而來的,是悲傷。

那並非尖銳的刺痛,而是如同潮水般漫上來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悲傷。煙華最後溫暖而絕望的眼神,璃殤破碎的水晶細劍,右皇心口那個空洞……同伴們冰冷軀體的畫麵,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反複閃現。這是最為強烈,也最為痛苦的情感,幾乎要將她單薄的胸膛撐裂。

`係統:告知管理者。檢測到體內多種高階能力管理者權限、耶夢加得碎片、完整的勇者之力、虛假的勇者之力、暗黑造物能量)與無心者,相互衝突加劇,已達到臨界點。為維持管理者存在基礎,已啟動緊急協議:暫時封鎖所有主動及被動能力。`

`係統:能力封鎖方式:概念實體化。已生成唯一綁定道具【諸界枷鎖】,將所有能力封裝於其內部。隻有當該物品主動或被動破碎後,被封鎖的能力才會逐步解放。`

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解釋了身體變化的緣由。無攸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尋找著所謂的“道具”。房間裡陳設簡單,除了床、壁爐,隻有窗邊一位背對著她、正在借著窗外透進的、被暴風雪模糊的天光,安靜地織著一條深紅色圍巾的老奶奶。那身影有些熟悉。

她忽然察覺到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冰涼而貼合。她抬手摸去,那是一個黑色的、約小指粗細的圓環,緊密地貼合在頸部的皮膚上,沒有接口。摸起來像是金屬,觸感冰冷光滑,但卻又不勒,仿佛與皮膚融為一體。在圓環的右側,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指甲蓋大小的方塊狀凸起,像是某種機關或者標識。

這就是【諸界枷鎖】?封印了她所有力量源泉的東西?

然而,還沒等她仔細探究這頸環的奧秘,那回流的情緒已經不再滿足於單一的悲傷。恐懼、茫然、孤獨、愧疚……各種各樣的情緒如同打翻的調色盤,瘋狂地混合在一起,在她初愈的、脆弱的心靈中攪拌、發酵。

這產生了難以言說的感覺。不是劇痛,卻比任何物理傷害更讓她難以承受。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喉嚨發緊,眼眶不受控製地發熱、酸澀。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力地呼吸著,試圖平複那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混亂。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抱緊了膝蓋,將臉埋了進去,仿佛這樣就能躲開這突如其來的、凶猛的情感風暴。

窗外,暴風雪依舊在呼嘯,但小木屋內,隻有壁爐的劈啪聲、老奶奶織針碰撞的細微聲響,以及少女那無聲的、卻在靈魂深處激烈震蕩的掙紮。

老奶奶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細微的動靜,她停下手中編織的動作,緩緩回過頭。看到無攸蜷縮在床上,肩膀微微顫抖,她布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慈和與了然。她放下那織了一半的深紅色圍巾和棒針,步履蹣跚地走到床邊。

“醒了就好,”老人的聲音溫和而沙啞,帶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平靜,“來,孩子,該換藥了。”

她說著,便自顧自地、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開始解開無攸身上那套粗布衣物的扣帶。無攸身體微微一僵,但沒有反抗,隻是將臉埋得更深。老奶奶小心翼翼地揭開被血和藥漬浸透的舊繃帶,露出底下那些依舊猙獰、愈合緩慢的傷口。她仔細地將那些已經失去效用的乾枯草藥碎屑清理乾淨,然後從床邊的小木桌上取來搗好的、散發著清苦氣息的新鮮藥草,敷在傷口上,再用乾淨的白色棉布繃帶,一圈一圈,仔細地重新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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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過程中,無攸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膝頭的粗布,也滴落在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背上。她想起了這一路走來,似乎總是在依靠彆人的幫助——右皇堅實的庇護,煙華溫柔的照顧,璃殤精明的周旋,甚至是那位瘋狂卻最終指引他們至此的老船長……幫助過自己的人,有的還活著,像眼前這位老人;有的,卻已經永遠地逝去了。感激、悲傷、愧疚、孤獨……各種複雜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混合著淚水不斷滴落。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輕聲的抽咽。

老奶奶感覺到了手背上的濕意和那壓抑的哭泣聲,動作頓了一下,連忙用更加輕柔的力道,帶著歉意說道:“哎呦,是不是奶奶手重,弄疼你了?我儘量再輕一點,再輕一點啊……”

無攸搖了搖頭,淚水卻流得更凶了。她不是疼,是心裡太難受了。

老奶奶沒有再問,隻是默默地、更加細致地完成了包紮。換好藥後,她走到屋子角落的一個舊木箱旁,取出了那件純白色的管理者製式風衣。風衣已經被清洗乾淨,但上麵依舊殘留著一些無法徹底祛除的、暗沉的血跡,如同無法磨滅的印記。

“這是你自己的衣服,”老奶奶將風衣放在無攸手邊,“給你換下來的時候,它上麵還粘著許多血,看起來……怪嚇人的。”她頓了頓,目光轉向牆角的陰影處,“還有你那三把武器,我也放在那邊牆角了。樣子都挺特彆的,尤其是那把紅色的,看著就讓人心裡頭發怵。你要是想走的話,就拿走後再走吧。”

說完,老人轉身,推開門,裹挾著一陣風雪的氣息走了出去。片刻後,她又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個木質的托盤,上麵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散發著濃鬱肉香和穀物清香的粥。

“來,孩子,趁熱吃點東西。肚子裡有了暖乎氣,身上才能好得快些。”她將粥碗遞到無攸麵前,渾濁卻溫暖的眼睛裡滿是關切。

那碗樸素卻溫暖的熱粥,與老人毫無保留的善意,像是一道微弱卻堅定的光,照進了無攸此刻被混亂情緒充斥的、冰冷黑暗的內心世界。她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熱氣,淚水模糊了視線,卻第一次,緩緩地、顫抖地伸出了手。

熱粥下肚,帶來了一絲久違的暖意,驅散了部分盤踞在骨髓裡的寒意。就在無攸捧著空碗,望著壁爐跳動的火焰,思緒依舊被各種情緒拉扯得紛亂不堪時,那個沉寂了一段時間的係統提示音,再次於她腦海中響起,冰冷而清晰,卻意外地帶來了一絲方向感。

`係統:新目標已確認。前往【白塔國】。目的:獲取穩定跨世界層坐標,修複管理者權限基礎功能,獲得關鍵信息。路線規劃中……`

【白塔國】。一個陌生的名字,但“跨世界層坐標”和“修複權限”這些詞彙,穿透了情緒的迷霧,為她指明了一個模糊卻必須前行的方向。有了目標,哪怕隻是一個指令,也讓她那艘在情感風暴中漂泊的無舵之舟,暫時找到了可以勉力駛向的彼岸。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酸澀,轉向正在窗邊繼續織圍巾的老奶奶,用還有些沙啞的聲音,認真地、笨拙地表達感謝:“謝謝您……救了我……照顧我。”

老奶奶抬起頭,慈祥地笑了笑,擺了擺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路上小心,孩子。”

告彆老奶奶,無攸換上了那件洗淨卻留痕的白色風衣,將牆角那三把沉寂的武器仔細背負在身後。推開木門,凜冽的風雪再次撲麵而來,但她緊了緊衣領,邁步踏入了那片蒼茫。有了目標,就有了前進的方向,即使內心依舊破碎,腳步卻不再像之前那般茫然。

她獨自行走在冰原上,朝著係統指引的方向。近兩天的跋涉,風餐露宿,傷口在緩慢愈合,但情緒的回流並未停止,隻是被她強行壓抑下去。她注意到,不知道為什麼,臉上那幾道如同瓷器裂紋般的痕跡,依舊清晰地存在著,並未隨著身體恢複少女形態或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仿佛是她內心某種狀態不可磨滅的印記。

當視野的儘頭,那巍峨的輪廓終於出現時,即便是處於低沉狀態的無攸,也不由得為之一怔。

那是近乎垂直的、望不到頂的巨大城牆,高度恐怕有近五十米,牆體呈現出一種灰白色的、仿佛金屬與岩石融合的質感,在陰沉的天空下散發著冰冷的壓迫感。城門也是巨大無比,足以讓數頭巨獸並排通過。更令人驚異的是,一條比正常世界所見寬大兩倍不止的黑色金屬軌道,從城牆下方一個拱形通道內延伸出來,又向著遠方的地平線蔓延而去,軌道表麵光滑,泛著冷硬的光澤。

城牆之下,是長長的人流,穿著各異的旅人、商販、冒險者排成了蜿蜒的隊伍,等待著通過守衛森嚴的城門進入其中。喧囂的人聲、牲畜的嘶鳴、以及某種機械運轉的低沉嗡鳴混雜在一起,與之前雪原的死寂形成了鮮明對比。

`係統:檢測到大型秩序聚集地【白塔國】邊境關卡。建議管理者使用【擬態】能力,低調入城,避免不必要的關注與衝突。是否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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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態】?無攸在心中默念,她雖然不理解這個突然出現的能力具體是什麼,但係統建議的“低調”符合她當前的狀態和目的。她選擇是。

下一刻,她的意識中浮現出三個清晰的身影選項,正是璃殤、右皇、煙華的圖像與數據。這三個選項的出現,像三根無形的針,瞬間刺入她尚未愈合的情感傷口,帶來一陣尖銳的痛楚。她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意識中嘗試性地選擇了煙華。

幾乎在選擇的瞬間,一股奇異的紫色能量物質從她體內湧出,如同有生命的膠質般迅速包裹住她的全身。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這股力量作用下被壓縮、重塑,骨骼發出細微的輕響,體型輪廓發生改變。片刻後,紫色物質如同潮水般退去,變回了正常的肉體。

無攸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不再是屬於她自己的、略顯蒼白纖細的手指,而是一雙更加修長、指節分明的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觸感是柔軟的、鮮豔的紅色齊肩發。她試著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完全不一樣,是記憶中煙華那帶著些許溫柔和韌性的嗓音。

她變成了煙華的樣子。

然而,當她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臉頰時,指尖觸碰到的,依舊是那幾道清晰的、無法擬態的裂紋。它們如同無法磨滅的烙印,留在了這張屬於煙華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和詭異。

壓下心中那股混合著負罪感與不適的異樣,無攸——此刻外表是“煙華”——加入了城門下那長長的隊伍當中。周圍是各種嘈雜的議論、衛兵盤問的聲音、以及車輛駛過軌道的隆隆聲。她安靜地等待著,模仿著前麵人的行為。

輪到她之後,守門的衛兵穿著製式的、帶有高塔徽記的鎧甲,目光銳利地掃過她:“身份證明,入城目的?”

無攸沉默了一下,從風衣內袋裡拿出了那枚代表著她們“躍海小隊”的證明勳章。勳章不知是以何種金屬打造,上麵刻著交織的船錨與利劍圖案,邊緣有些磨損,卻依舊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質感。

衛兵接過勳章,仔細查驗了一番,又抬頭看了看她那張屬於“煙華”的臉,以及臉上那奇怪的裂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勳章遞還給她。

“確認。可以進入了。記住,在白塔國內需遵守律法。”衛兵側身讓開了通道。

無攸收起勳章,微微頷首,邁步穿過那巨大而厚重的城門陰影,正式進入了這座名為【白塔國】的龐大城市。門內門外,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喧囂、秩序與未知撲麵而來。而她,頂著同伴的容貌,帶著無法愈合的傷痕與封鎖的力量,開始了新的跋涉。

頂著煙華那副柔美中帶著堅韌的外貌,無攸走進了人聲鼎沸的冒險者公會。大廳寬闊而嘈雜,混合著麥酒、汗水和皮革的氣味。各式各樣的冒險者聚集於此,或高談闊論,或低聲密謀,或擦拭武器。她這具身體原本就出眾的容貌,加上臉上那幾道無法掩飾的、平添幾分破碎感的裂紋,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一部分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轉,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與某些動了的心思。

無攸對周遭的視線恍若未覺。她身上沒有任何的錢,深知在這種地方,想要調查任何事情都是舉步維艱。獲取情報和生存資源,最直接的方式就在這裡。

她徑直走向大廳一側那麵巨大的公告欄,上麵密密麻麻地貼滿了各種羊皮紙任務單。她的目光快速掃過,過濾掉那些報酬低廉或過於繁瑣的委托,尋找著適合的目標——最好是能快速獲取可觀報酬,或者可能觸及城市核心信息的任務。

就在這時,一個由幾名穿著混雜鎧甲、氣息不算弱的冒險者組成的小隊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眼神油滑的漢子,他擋在無攸與公告欄之間,咧開嘴,露出泛黃的牙齒。

“嘿,這位漂亮的小姐,麵生得很啊?第一次來白塔城?”他試圖搭訕,目光在她臉上和身上逡巡,“找任務?一個人多危險,要不要和我們‘血狼隊’一起?保證讓你賺得又多又安全。”

無攸並沒有理會他們,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偏移一分。她的視線鎖定在公告欄右上角一張略顯陳舊的羊皮紙上——【緊急討伐:清剿城東廢棄礦道內滋生的大群變異掘地蟲。威脅等級:a。報酬:根據蟲後晶核完整度支付,上不封頂。】

她伸出手,自顧自地,平穩地將那張任務單從公告欄上取了下來。

那個搭訕的猥瑣男人見狀,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帶上了幾分譏諷和“好意”的勸阻:“喂,小姑娘,看清楚了?那可是a級任務!礦道裡那些蟲子可不是鬨著玩的,數量多得能埋掉一個小型軍團!你確定一個人能完成?彆為了點錢把小命丟在那裡,到時候這麼漂亮的臉蛋可就可惜了……”他話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無攸——或者說,頂著煙華外貌的無攸——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她仔細地將任務單折疊好,收進風衣內側。然後,她轉過身,看也沒看那幾個擋路的冒險者,直接從他們身旁繞過,步伐穩定地向著公會大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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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完全無視的態度讓那刀疤臉男人臉色有些難看,他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尤其是那件略顯寬大、下擺沾染著暗沉血跡的白色風衣,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但最終還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公會外的空氣帶著城市特有的渾濁,卻也自由許多。無攸握緊了手中的任務單,沒有任何猶豫,朝著任務提示的城東方向走去。偽裝下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幾道裂紋,在城市的微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係統:任務已接收。目標地點:城東廢棄礦道。威脅分析:集群生物,建議優先清除蟲後。注意:管理者當前能力受限,請謹慎應對。`

礦道深處,潮濕、陰暗,隻有零星鑲嵌在岩壁上的熒光石提供著微弱的光源,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土腥味和某種昆蟲特有的酸腐氣息。無攸外表是煙華)獨自一人深入,腳步聲在空曠的隧道中回響。她沒想到,那支在公會裡試圖搭訕的隊伍,竟然也接了這個任務,並且不遠不近地吊在她後麵,隱隱傳來他們關於比賽誰狩獵更多的喧嘩聲。

無攸並不知道那些家夥在想什麼,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環境的異動上。很快,前方傳來了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窸窣聲。蟲潮逐漸到來。

那是一種甲殼呈暗褐色的掘地蟲,每隻個頭幾乎都有五十厘米長,複眼在昏暗中閃爍著紅光,鋒銳的前肢如同鐮刀。它們個體確實不算強,但數量龐大,而且帶有些許的團隊配合,會從不同方向同時發起衝鋒,試圖用數量淹沒獵物。

無攸身影靈動,在狹窄的礦道中輾轉騰挪。她手中沒有武器,隻能依靠被【諸界枷鎖】限製後僅存的、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和戰鬥本能。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每一次手刀或踢擊都精準地落在掘地蟲的關節或複眼等脆弱部位,發出沉悶的碎裂聲。綠色的蟲液不斷濺射在她白色的風衣上。

相比之下,另一邊的隊伍情況稍微好一點。他們顯然經驗更為豐富,戰士頂在前方,法師在後方吟唱,火球與風刃呼嘯而出,將成片的掘地蟲炸碎或切裂,較為輕鬆地清理著麵前的蟲群。

這個洞口的蟲子是一波接著一波來的,仿佛無窮無儘。就在那支小隊專注於前方時,一隻蟲子不知道為什麼繞到了他們的後麵,利用岩壁的陰影悄無聲息地接近。它舉起鐮刀般的前肢,對著隊伍末尾一個正在專注施法的法師揮了下去!

“小心!”隊伍中有人驚呼,但已經晚了。

嗤啦!法師背後的背包直接裂開,裡麵的藥劑、卷軸、乾糧等所有補給品都掉了出來,散落一地。雖然那隻偷襲的蟲子下一秒就被憤怒的戰士砍成兩段,但補給品的損失已成定局。

就在這時,礦道中所有的聲音——蟲群的嘶鳴、人類的呼喝、法術的爆鳴——全都停了下來,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

無攸正在疑惑時,係統提示音急促響起:

`係統:警告!檢測到上方岩層大量生命反應聚集!建議立即規避!`

幾乎在提示音響起的同時,頂上傳來了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無攸在係統的提醒下,毫不猶豫地向後疾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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