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的“全軍充能”,像一盆冰水澆在剛剛因“淨化風暴”而振奮的黎明壁壘頭上。勝利的喜悅迅速被嚴峻的現實取代。前線壓力陡增,傷亡報告開始零星出現,所有人的神經再次緊繃。
“鐵砧”必須經受住這次淬火。
雷烈和阿木迅速調整戰術。麵對更硬、更快的“強化型”幽掘者,單純的硬碰硬代價太大。
“利刃”組不再追求一擊斃敵,轉而采用更穩健的“重盾牽製”戰術,利用厚重的甲殼盾和群體防禦陣型,吸引並承受主要攻擊,為隊友創造機會。
“幽影”組的價值凸顯。他們利用速度和隱匿優勢,不再執著於擊殺,而是專攻關節、能量導管等薄弱處,進行“致殘”打擊,極大降低了正麵戰場的壓力。
“淨塵”組的任務變得更關鍵。他們需要更精準地投擲淨化手雷,在獸群中製造“淨化真空區”,分割戰場,並優先用淨化炮塔覆蓋戰友的防禦陣線,抵消幽掘者的能量強化優勢。
實戰證明,淨化力場雖被削弱,但依然有效,隻是從“特效藥”變成了“強效藥”。一場圍繞淨化裝備使用效率和戰術配合的練兵,在血與火中展開。
與此同時,陳守義的技術團隊麵臨著更大的壓力。他們不僅要加速改進淨化武器,以應對提升了能量抗性的敵人,還要全力攻關那個更具顛覆性的課題——乾擾母巢的背景能量源。
“我們將其命名為‘斷能’計劃。”陳守義向淩風彙報進展,“根據獵殺者核心的結構逆向推導,我們假設母巢通過一種超越我們理解的量子糾纏或維度連接方式,獲取能量。直接切斷它幾乎不可能,但或許我們可以……汙染它。”
“汙染?”淩風挑眉。
“是的。”陳守義眼中閃爍著技術狂人的光芒,“如果我們能向那個能量通道反向注入一種高度無序、混亂的能量脈衝,或許能暫時乾擾其穩定性,就像往精密的發動機裡撒沙子。哪怕隻能乾擾零點幾秒,對於依賴統一指揮和能量供給的幽掘者軍團來說,也可能是致命的!”
這個想法極其大膽,風險也極高。且不說如何製造這種“能量沙”,單是如何將脈衝精準注入能量通道,就是一個幾乎無解的難題。
“需要什麼?”淩風直接問。
“需要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能量作為脈衝源,需要能夠鎖定並穿透那種未知連接方式的定位技術,還需要一個……或許能承受住反噬的發射載體。”陳守義列出條件,每一項都看似遙不可及。
淩風沉默片刻,目光掃過基地能源核心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繼續研究,列出詳細需求清單。能量和載體,我來想辦法。”
就在軍事和技術兩條線都在極限壓力下奮力前行時,“火種”傳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
經過不懈的努力和數次危險的信號中繼,小文團隊終於與“地火”組織建立了相對穩定的通訊鏈接!雖然信號依然微弱,但足以進行清晰的語音交流。
“淩風首領!”通訊器裡傳來巴圖那熟悉而疲憊,卻帶著豪邁的聲音,“他娘的,總算又聯係上了!你們搞出的動靜可真不小啊!”
通過斷斷續續的交流,淩風得知了“地火”的現狀。他們之前在支援“磐石”時遭遇重創,老劉重傷未愈,隊伍減員近半,一直在不同的地下設施間轉移,躲避幽掘者的追剿。但他們沒有放棄,依舊在力所能及地襲擊落單的幽掘者小隊,並救助遇到的幸存者。
“我們這邊還能撐得住!”巴圖語氣堅定,“就是缺藥,缺重火力!聽說你們搞出了能克製那些藍皮怪的好東西?”
淩風沒有絲毫猶豫:“把你們的安全坐標和所需物資清單發過來。藥品、武器、淨化裝備,我們會儘快安排送達。”
這是黎明壁壘第一次主動向外部勢力提供實質性的大規模援助。這不僅是對“地火”仗義行為的回報,更是一次重要的戰略投資——在母巢控製的區域內部,埋下一支堅韌的敵後力量。
幾乎在同一時間,與“知識聖所”的技術交流也取得了第一個實質性成果。對方提供了一種基於源晶的“能量共振探測法”的初步理論。這種方法理論上可以更精細地探測能量流動,甚至可能區分不同來源的能量特征,對於“斷能”計劃中的定位技術,提供了至關重要的理論支持。
小文將這份資料鄭重地交給陳守義時,整個技術團隊都為之振奮。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希望的火種,在鐵砧的撞擊聲中,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在壓力的淬煉下,燃燒得更加明亮。
然而,母巢的回應,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它沒有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也沒有派出新的獵殺者。但基地的能量傳感器,以及阿木通過野獸網絡感知到的自然能量流動,都指向同一個詭異的現象——以母巢為中心,一定範圍內的地脈能量,正在被加速抽取,導致周邊區域的植物出現不正常的枯萎,連一些弱小的變異生物都開始遷徙逃離。
母巢,似乎在準備著什麼。它不再滿足於維持現狀和製造兵器,它正在……蓄力。
為了某個未知的、但必定更加可怕的目的。
淩風站在指揮室,一邊是前線將士用生命鑄就的鐵砧,一邊是跨越阻隔傳遞來的文明火種,而遠方,是正在醞釀著未知風暴的幽藍核心。
淬火之歌已然奏響,唯有變得比敵人淬煉得更加堅韌,才能在這終末的樂章中,尋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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